第七章 乞巧宴

回到俞府中的斓曦婷就听得斓文虞说云霞这几日在清衡院内因仗着自己的信任欺压旁人有些受排挤时，斓曦婷就知道时机弄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这个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起作用了。

“斓馨，你让玄烛挑几个人分别暗中盯着俞晴曦和那平乐郡主。”斓曦婷想着南华方才说的话，心中暗自盘算着。斓馨看着有些沉默的小姐，明白必定是刚刚出了点事儿，走之前暗暗递了个眼神给斓文虞，示意她询问下。

斓曦婷拿出了怀中的药，摩挲着洁白的瓶身，梳理着春玉楼中发生的一切，她觉得好似就快要理出了这一团看似纷杂毫无头绪的丝线中的线头，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想浮现了出来，却怎么也抓不住这线头。

“这药倒是极好的，我给你涂上。”斓文虞握着有些温热的瓶身，打开嗅了一下就看出来这药效果极好，没有询问斓曦婷到底怎么了，看着她淡淡的神情中有些落寞，只得暗自叹了口气。

回到丞相府中的肖衍一进书房就看到了书桌上那张贴着金箔的精致请帖，上面还属着齐王府的名讳。看见肖衍回来，肖炽就迎了上去。

“我不是说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到府里来吗？”肖衍侧目瞥了一眼那张请帖，就知道这是平乐郡主发来的，又看了一眼有些支支吾吾的肖炽，问道。

“属下是听说俞大小姐也会去。”肖炽看着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的自家大人，壮着胆子解释：“而且我还听说平乐郡主似乎想教训一下俞小姐，所以想着您要不也去看看。”

“她不会去的。”肖衍取下了面具毫不犹豫地回答，“况且就算她去以那帮人的脑子根本就斗不过他，我若是去了只会添乱。”

“这......大人您去怎么会是添乱呢？”

“我不相信以你的脑子会看不出平乐在想些什么？若是她再误会了什么你去解释？”肖衍白了一眼肖炽，懒得再跟他废话。

回想着刚刚斓曦婷走时的神情，肖衍心中也隐隐有些打鼓，万一她不相信自己......相处了这么久，肖衍很清楚，斓曦婷的戒心是很重的，但若是她相信你便会相信到底，若是背叛一次那便是形同陌路毫无余地可言。

心底的犹豫不决与害怕让肖衍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但他不后悔将那些信息告诉她。看着手中的面具，幽深的眼底泛着复杂的眸光......

清晨的阳光洒落到了清衡院的各个角落，今日周翊容会来找俞暝，且俞晴曦未必能出的来与之一见，是个好机会。早晨请安回来后不久，斓曦婷就借口有些闷带着斓文虞和云霞来到了俞府的园子中闲逛。云霞近日得赏赐不少，一开始的不满也少了许多，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

园中一派盛夏之象，静谧的池面波光粼粼，偶尔一阵轻风经掠，抚出层层微波。轻触水面的蜻蜓停留在了一片藕荷之中，水下惊起的鱼儿亦藏身于片片碧绿之下。

一袭缃叶黄的齐胸大袖衫加了一条茄花色的披帛，在绿柳碧天的池边衬得斓曦婷肤色更白，简单的垂挂髻上点缀了几朵缉珠小花配上一支莲花步摇，柳眉弯弯，微红的口脂显得更加灵动，向来艳丽的脸上也呈出了清丽之感。

一旁的云霞看的直挪不开眼，心中暗道：这俞大小姐真真是长了一副好容色，二小姐与其比之倒是显得有些平常了。可惜啊......是个傀儡罢了。

在身后的林荫小路上，周翊容正挎着一个小书袋朝池边走来。那一身藏青色衣袍显然水洗过数次有些发白，那个书袋上赫然有着几块不太起眼的补丁，头发绾的一丝不苟，面容白净，一副文雅书生样。此刻他刚从俞暝的书房出来，准备离开，而这个池塘是必经之路。

周翊容是俞暝的学生，家境贫寒，比当年的俞暝倒是好一点，否则也不能拜俞暝为师。这周翊容在此前的几次考试中成绩皆是不错，就看在最后一次殿试中如何了，因此俞暝很是看好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叫他来府中多加辅导。

远远地，周翊容就看到了一个窈窕曼妙的背影，那一身缃叶色镶嵌在一片青碧色之中，十分醒目却不觉突。只见少女微微侧身，轻摇着罗扇含笑与身边的婢女打趣着。周翊容认出了她不是俞晴曦，因为俞晴曦不喜欢黄色一类的衣裙且几乎不会与身边的婢女如此和蔼亲近。

这是哪位小姐？周翊容心里犯起了嘀咕，左右看了看，终究抬脚走了过去。

嬉笑间斓曦婷余光瞥见人走了过来，心下有了几分了然，继续打趣着斓文虞和云霞，眼底满是少女的烂漫。

“俞大小姐。”周翊容对着斓曦婷行了一礼，嘴角处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有些试探的问道。

“这位公子是？”斓曦婷如同吓了一跳般赶忙起身对着周翊容回了一礼，方才还笑盈盈的少女此刻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教人忍不住怜爱。

“在下周翊容，师从令尊。方才吓着小姐了，是在下的不是。还望小姐海涵。”说着周翊容欲弯腰，眼底一片真诚与歉意，语气更加肯定了些。

“没事儿。”

斓曦婷带着甜甜的笑意看向了对面的人，上扬的眼中清澈明媚的眸子似一把小勾子，挠的周翊容的心痒痒的，嘴角从容的笑意也呆愣了一瞬。

“那周公子慢慢欣赏，这池塘可是承载了这个园子中大半的夏日光景呢！我先走了。”

说完斓曦婷就带着两人转身离去，活泼直率的笑声与亲切和蔼的态度也让周翊容嘴角的笑意在不知不觉中更甚。

没想到这大小姐与二小姐的性情如此不同，原以为这大小姐从庄子上回来定无法与二小姐相较，如今看来也不尽然，直率活泼，倒是比寻常矫揉造作的女子可爱的多。

回到清衡院中，斓曦婷便称累了只留了斓文虞在屋内，云霞便乘此时机从后门口溜了出去，却没注意到一道视线悄悄收了回去。

斓文虞将刚刚回来时瞧见的那周翊容的反应告知了斓曦婷，当时斓曦婷转身后便拉着云霞在身边讲话，因此斓文虞得以落后两人一些，也就看到了这些。

“这俞晴曦的眼光也真是够差的。”斓曦婷用力朝自己方向扇着扇子以求身旁的斓文虞也能吹到风。

今日的“偶遇”就是斓曦婷故意的。像周翊容这种寒门出身的学子苦读至如今的成绩，绝不会不懂礼法的就与恩师的千金有沾染，若不是真心爱慕就是如同俞暝一般的狼心狗肺之流。

下聘那日，斓曦婷将俞晴曦看的很透彻，不过就是个被宠溺过头的骄纵小姐，若是她安安分分地，自己也没必要针对她，等到来日俞府败落自然有她的苦头吃，但总好过当一颗注定被弃的棋子。但从那日情形来看，只怕这个机会她是把握不住了，那她颗棋子就不能白白浪费了。从现在周翊容的学识来看将来必有大作为，若无牵制之法，那就是给自己埋了个隐患，自己才不会干这么蠢的事儿。

就在斓曦婷与斓文虞吐槽的欢快之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斓文虞迅速地收起了八卦的笑容，站到了斓曦婷身后。

“何事？”斓曦婷憋着方才的笑意，硬是憋了回去，所以面上也有些不太好看，语气也有些生硬。

来人正是与云霞一同被送来的云枝，见斓曦婷神情有些不好，以为她是对此举动不悦，心下疑惑：不是说这俞大小姐是个软柿子吗？连忙跪了下去，神情慌张道：“大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事态紧急，奴婢不得不报。”

斓曦婷正了正色，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奴婢刚才见云霞鬼鬼祟祟朝着二小姐的院子去了。”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啊？”斓曦婷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枝，轻摇着手中的团扇开了口。

“这种背主的人，奴婢觉得就该赶出清衡院。”云枝忿忿地说道。

“可......她毕竟是母亲送来的人，与你是一同进来的。”斓曦婷有些为难道，“罢了，我回头跟她好好说说，她定是有难言之隐。你先回去当差吧，多谢你留心了。”说着朝斓文虞看了一眼，又对着云枝和蔼地笑了笑。

云枝内心更加嫉恨，这云霞给这个没脑子的大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这般护着她！如是想着，云枝低着头安分地退了下去，斓文虞也随之跟了出去。

“云枝姐姐。”斓文虞快步跟上了云枝，将她拉入了自己休息的屋中，小心翼翼地关好门确认无人看到后才又开了口。

“姐姐刚刚所说果真？”

“自然，骗你作甚。”

云枝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拉着斓文虞又将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生怕她不相信还发起了誓。

“好姐姐，我自然相信你说的，只是......我也曾见到过那云霞去过其他院中，可小姐不相信云霞会如此做。”

“你伺候大小姐这么久，她都不信任你嘛？”

云枝有些讶异，心底更加的不甘心了起来。她原以为俞瑶曦这般反应定是因为不信任于自己，不曾想却是连文虞的话都不信。看来云霞真真是好手段，竟哄得大小姐如此信任。想到此有些同情一旁的斓文虞，也是斓文虞这些日子与院子中丫头们都混熟了，为人亲和大方，不比斓馨的冷淡与少言寡语，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大小姐身边最亲近的人。

其实她与云霞都是夫人一同派来监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的，云霞今日的行径她本该是为其掩护的，可她不甘心，明明她不比云霞差，怎的就两边都让其抢了风头。既然她已经来了清衡院，这大小姐看着又是个好糊弄的主儿，若是自己得了青眼，日后定会一同陪嫁入丞相府。听闻那肖丞相一表人才，说不定日后还能讨个侍妾当当，不比她云霞舒服的多？

“是啊，也不知道小姐怎的就如此信任她？我们该如何是好啊？”斓文虞在屋内来回踱着步，一脸的忧愁与焦急。

“那若是让小姐发现她偷了东西，人赃并获呢？”

“这......？”

“你放心，不会有问题的，你替我打掩护即可。”

云枝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胸有成竹地说道。

......

绮水苑中，云霞正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向章蕴柔回禀着清衡院中那位的一切。章蕴柔那细柳般的眉毛微微皱起，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一旁的俞晴曦见母亲这般反应很是不解，虽然下聘那日的事儿让父亲冷落自己至今，但这些日子的俞瑶曦看起来很是安分守己，难道不好吗？

如是想着，俞晴曦就听到云霞说道今晨在园子中遇见了周翊容。猛地站起了身，手上的茶杯重重拍在了桌上，倾洒出了些许茶水，随后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很快又坐下来，见母亲眼底有了些愠色与不解，有些不自在地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

又过了一会，云霞讲完了，顾嬷嬷带着云霞出去了，屋内只留下了章蕴柔和俞晴曦两人，看着失神的俞晴曦，又想着前些日子让顾嬷嬷去探查的事儿还没有结果，此刻也不好无凭无据就提这件事儿，只好开口叫道：“晴曦？”

“晴曦？”

“嗯？怎么了娘？”俞晴曦对上了章蕴柔带着询问的眼神，有些心虚，马上转移了视线。

“没事，叮嘱下你，这个俞瑶曦怕是不简单，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俞晴曦听闻却是更加忿恨了起来，有些埋怨地嘟囔了起来：“为什么？她看起来哪有那么难。娘，你就教训教训她嘛。那日下聘她分明就是故意针对我！”

后日就是平乐郡主宴请的日子，京中各家贵女与诸位青年才俊也会赴宴，那么周翊容也会去。原本俞晴曦是乐意见俞瑶曦去的，毕竟郡主痴恋肖衍是全京城都知晓的事儿，定不会让她好过。可刚才听闻了云霞的话，虽说云霞的叙述中两人并未有过多交流，可俞晴曦就是觉得不安，若是两人再多见几次，万一她再勾引了周翊容如何是好？

“不可贸然行动，让为娘想想。”提起上次之事，章蕴柔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转头就看见了女儿嘟囔着嘴，有些委屈和不甘，“你放心，有娘和你外祖父在，不会让我家晴曦受委屈的。”

俞晴曦听话地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屋中，焦躁的踱着步，拿起茶盏刚想砸下去，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收回了手，眼底是一片得意：余瑶曦，你不是得意你那张狐媚面孔吗，很快你就没了......

“桃红，你......”俞晴曦招了招手示意桃红附耳过来。

......

今日的齐王府是一派热闹景象，平乐郡主以乞巧为名宴请京中贵女公子，但其目的大多数人心里也都有数，高高在上的郡主的目标是俞家大小姐余瑶曦。话说这俞大小姐回京数日也未曾露过面，当真是神秘极了。

“翊容，你说这俞大小姐什么样啊？”

未入席前大家都会在园子里各自交谈。这说话的是户部侍郎家的小儿子林湛，他一向与各家公子交好，又混迹于风月场所，最善交际，这种热闹的场合绝不会少了他的身影。

“不知道啊林兄。”周翊容儒雅的回答道。按着他的身份是没法拿到请帖的，只因现在整个京城人尽皆知他是俞暝的爱徒，无人敢小瞧了他去。

林湛斜睨了一眼笑的温和的周翊容，语气轻佻地说道：“你可是俞大人的得意门生，连他的大女儿都没见过？”

周翊容只笑着摇摇头，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那一灵动的身影和明媚的笑容。浑然不觉俞晴曦正注视着他这，见他并未看向自己，俞晴曦的笑容僵了一瞬，安慰自己：他定是为了避嫌，不让别人看出来。

园子里另一头，平乐郡主无疑是那个瞩目的焦点。一件桃红色的海棠云锦大袖衣尽显她今日主人的姿态，凌虚髻上有一支琉璃海棠步摇辅以几朵珠花点缀，敷上了脂粉和口脂，让她原本略显普通的脸庞出挑了些许。

今日她可是特地好好装扮了一番，就是为了能够成功嫁与肖郎，只要她能进府，以她的身份想要磋磨余瑶曦那个小贱人还不是动动手指就行的？

想到此，平乐郡主愉悦地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园子中心。那里有一个人工挖出来的池子，夏日时分，莲、叶满池，日头照下的树影成片，摆上了几张桌椅，上面还放着冰镇的荔枝等水果，逛累了歇歇脚，好不惬意。

见今日宴会的主人来了，众人纷纷起身见礼。见大家都三三两两的站着，平乐郡主索性直接点了余瑶曦的名字，却是无人回应。原本在远处的叶云裳见状也走了过来，笑道：“郡主，我也没找着俞大小姐呢。前些日子去俞府拜访，她还跟我说十分期待今日的宴会，说要瞻仰郡主芳姿呢！”

“郡主，我大姐姐她不知是吃错什么东西，脸上长满了红疹，正卧床休息，是而不能来了。还请郡主恕罪。”俞晴曦适时地走了出来，诚惶诚恐地为余瑶曦解释，还为其请罪。

俞晴曦这一招原本是想夺得在场人的好感，若是此时日后闹起来，也能先声夺人。但若今日在场的是各家的主母，想必会留下一个贤良的好名声，只是她忘了，在场的都是年龄相当的小姐们，见此情景也是心思各异。

“郡主，我上次去时见大小姐的一个丫头不怎么安分便替其训斥了一通，不会是她趁此机会报复吧。”叶云裳见平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怀疑和失望，适时地开了口，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了有些紧张的俞晴曦。

其余人见礼后纷纷继续攀谈了起来，俞晴曦见平乐郡主的表情似是有些松动，眼底的怀疑未褪，心底焦急又不好表露出来：“郡主，不必麻烦了。怎能劳动您尊驾呢？”

就在平乐思考时，她的贴身婢女走进来附耳说了些什么，却只见平乐的眼神蓦的变凌厉了，幽幽的怒火似要从眸中冒出来，还是忍着暴怒问了一句，那声音却是有些僵硬和颤抖：“为何？”

“说是肖公子在王府门口听闻俞大小姐来不了，就直接回了府。”

俞晴曦和叶云裳都没怎么听清那婢女讲了些什么，只听到了“回府”二字。平乐郡主的脸色愈发沉了下去，漆黑的眸中泛着骇人的寒意，只觉心头冒出一股憋闷怒火，原本还算娇俏的小脸此刻显得有些扭曲，桃红的衣袖下指甲嵌入了手心。

想到今日原本的计划是想与肖衍生米煮成熟饭，那药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得到的，就这么白白浪费时，平乐郡主就感到有说不出的憋屈。

忽的，她眸光望向了神请带着关切又有些疑惑的叶云裳，又转头看向了相比之下显得有些心虚的俞晴曦，当下就觉得定是俞晴曦为了护着俞瑶曦蒙骗自己，那个小贱人定是什么事都没有，还害得自己计划落空！

“拂云，你带人去俞府探望下俞大小姐，记得带个大夫好好查查。”

平乐郡主的想法是若那俞瑶曦是真的长了红疹，那她定要查出是谁弄得，以至于肖衍没有赴宴，自然她也不会放过俞瑶曦，只不过，她讨厌的人必须得亲自动手教训，轮不到别人来插手；若是她联合俞晴曦欺骗自己，那就要她好看！

不远处的树旁，一位手执折扇的白衣少年正饶有趣味地观望着这一出好戏。

“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一位梳着双垂髻，奶呼呼的小姑娘朝这走了过来，左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圆圆的脸蛋上因气候炎热晕出了绯红，天真地朝着少年伸手要抱抱。

这两位就是当朝季候爷的小女儿季梦然和大儿子季景然。只见少年笑嘻嘻地抱起来小奶团子，视线却还是望着那里。

“叶姐姐好漂亮的。梦梦特别喜欢她。”季梦然顺着哥哥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阳光下清辞典雅的叶云裳。

“你说的哪个姐姐啊？”季景然有些讶异，很少听到他家小团子这么夸奖一位姑娘。

“就那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姐姐啊。”

季景然听着，脸上笑意更甚，心中对这个叶小姐却是产生了几分好奇。方才他虽站的比较远，但几人说的话包括那个婢女说的内容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怎么知道的？

唇语呗。

难怪前几日肖衍那厮说今日来不了，那时他还疑惑呢，这他的未婚妻都会在场，他有什么理由推脱。今日看来，呵呵......

这平乐郡主和俞晴曦明显被人带着走到沟里去了啊，还傻乎乎地不知情呢。而那俞大小姐明显是和叶小姐合谋做了个局啊，嗯......许久没见过这么精彩的戏了，去问问肖衍，他肯定知道！

最近快开学啦，应该最多还有一章可以更，下次再更可能就是半年后，等我考完会继续更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