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陆重和梁轻舟默默地对视着,气氛是难得的温馨。
陆重的心脏快要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好在梁轻舟此刻开始犯困,眼皮子直打架。
在梁轻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切后,陆重意识到了什么,说:“你去睡觉吧。”
梁轻舟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双手环住陆重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我没力气了,你送我去房间睡觉吧。”
陆重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将梁轻舟整个人打横抱起,抬腿往楼上走。
在梁轻舟彻底睡过去之前,陆重成功在对方含糊不清的口齿中找到了他的卧房,将人轻轻地放在床上。
从梁轻舟的卧房出来以后,陆重在隔壁给自己收拾出来一间客房。
之后找到浴室,开始冲凉水澡。
陆重任由着花洒打湿自己的头发,冷水使他的大脑不断清醒,对于那个吻的回忆格外清晰。
也就只能仗着梁轻舟喝醉断片的时候,像个小偷一样贪婪地汲取对方的一切。
陆重原本没想在这个时候动手,可梁轻舟身边的莺莺燕燕总让他感到无尽的不安和恐惧,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欲望逐渐吞没着他的理智。
陆重有些自暴自弃,哪怕是梁轻舟身边的莺莺燕燕,他都比不过。
梁轻舟说他习惯了被误会,也懒得解释。
可他为什么会被误会?
陆重不敢想,他从来都不敢去窥破梁轻舟不堪的一面,这是属于梁轻舟的秘密,他要等对方自己亲口说出来。
陆重洗完澡从浴室里往客房走时,经过梁轻舟的卧房,还是没忍住进去看了一眼。
房间内基本上没什么装饰,简约的黑白风格给人一种略显庄重的感觉。
陆重站在梁轻舟的床头,微微俯身去看对方依旧红润的脸颊。
他忽然想到,综艺马上就要开始录制了,也不清楚梁轻舟的易感期会不会在综艺录制前完全退去。
陆重伸手探上梁轻舟的额头,意外的滚烫。
陆重并没有多想,只当对方的酒劲还没有下去。
还好梁轻舟的卧房有独立的浴室,陆重去浴室里拿了条毛巾,用凉水冲了冲,敷在了梁轻舟的额头。
陆重随手将书桌前的椅子拉了过来,坐到了梁轻舟的床头,原本打算睡一觉休息一下的打算已经烟消云散。
看梁轻舟睡觉可比自己睡觉有趣多了。
陆重静静地看着梁轻舟,阳光从川外照射进来,打在梁轻舟的脸上,平添柔和。
在没有电子设备和娱乐活动的情况下,陆重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准确来说是在梁轻舟身边的每时每刻都不无聊。
酒是上午喝的,人是傍晚才睡醒的。
梁轻舟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立刻睁开眼,喉咙里的干涩让他忍不住咳嗽出声。
陆重原本因为综艺的事正在和制作人交谈,听到梁轻舟的声音后,他瞬间就抬眼看了过去。
虽然说陆重已经给梁轻舟敷过毛巾了,可梁轻舟的体温依旧偏高,陆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并没有多想,可心里却隐隐感到不安。
等咳嗽完,梁轻舟才缓缓睁开了眼,看到了一脸平静的陆重。
陆重与梁轻舟对视,心脏止不住地狂跳,故作苏畅地说:“你醒了?我听你在咳嗽,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梁轻舟想说话,可嗓子的疼痛实在让他无法正常说出完整的音节。
他何止是嗓子疼,他脑袋也疼得要命,仿佛做了没打麻药的开颅手术一样疼。
他只记得,自己被陆重送到了家,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无从知晓。
陆重看了梁轻舟两秒,起身走了出去。
梁轻舟看着陆重离去的背影,脑海中画面一闪,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男孩的背影与其重叠在一起,转瞬即逝。
梁轻舟瞳孔微颤,头疼得更加厉害了,却怎么也想不起其他的。
等陆重再次回到卧房的时候,梁轻舟已经坐了起来,在自己腰后垫了枕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重将手中的温水递到梁轻舟面前,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喝点水吧,另外,我很抱歉带着你去喝酒,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答应。”
梁轻舟的神情难得有些乖巧,接过陆重递来的水喝了两口,嗓子湿润后,声音还是很沙哑,“真的什么补偿都可以吗?”
陆重愣了一下,虽然他没有在说大话,可梁轻舟的回答属实在他意料之外。
他原以为梁轻舟会说,“谁稀罕你的补偿”“老子我要什么没有,用得着你来补”这一类的话语。
见陆重愣住了,梁轻舟又问了一遍:“什么补偿都可以吗?”
梁轻舟的脸上难得的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只是平静的,非常坦然自若的神态。
陆重回过神,坐到了椅子上,说:“嗯,什么补偿都可以。”
梁轻舟也不拐弯抹角,单枪直入地说:“那我要你回答一个问题。”
陆重的心脏漏了一拍,他害怕了,害怕梁轻舟根本就没有断片,可若是没有断片,梁轻舟又怎么会如此平静呢?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陆重薄唇轻启:“你问吧。”
“我们以前在高中,或者大学的时候见过面吗?”
霎时间万籁俱静,静得陆重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疯狂而又有力的心脏,此刻为梁轻舟跳动。
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陆重下意识就想逃避这个问题,可这次不说实话,他还有下一次的理会了吗?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是再等十六年吗?
没关系,梁轻舟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这次偶然间问起这个问题,应该只是喝醉酒后,所有的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如果梁轻舟真的全部都想起来了,不应该是现在这幅态度,他应该会很亲切地冲上来抱住自己吧,会笑嘻嘻地拍打自己的肩膀说:“没想到当年的孤僻少年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没有见过。”陆重的声音很冷,冷地像是京城连续下了三个月的大雪一样。
梁轻舟的表情出现微微正棱,喃喃道:“真的没有见过吗?”
陆重听着对方的碎碎念,又蹙眉重复,说:“真的没有见过。”
梁轻舟脑袋疼得厉害,也懒得跟陆重争辩见没见过这种幼稚的问题,扬起脸说:“现在几点了?”
语气恢复了往日的王者姿态,让陆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说:“已经五点半了,要吃饭吗,我看冰箱里还有食材,我可以给你煮一碗面。”
梁轻舟闻言,脸色变得不太好,说:“你也会做饭?”
陆重注意到梁轻舟的脸色,想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了,硬着头皮说:“会一点。”
“是因为肖熙吗?”
听到肖熙的名字,陆重的心渐渐平静下去,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人都站在对方家里了,心里却还能想着其他人。
陆重实在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选择了保持沉默。
可陆重的沉默却让梁轻舟以为自己说对了,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他让陆重过来跟自己一块住,就是想把两个人隔开,他承认,之前陆重说两个人是故意炒作的时候想过拆除两个人的组合。
可现在,梁轻舟压根不相信他们两个没有一腿,也没有娃陆重墙角的打算,他的道德底线还是在的。
现在让陆重和自己住,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避嫌。
虽然陆重和肖熙的情侣粉丝很多,可对于一个明星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的别人捆绑的情侣粉丝,而是唯粉。
谁也保不准组合里的两个人谁先塌房,但不管是陆重还是肖熙,其中任何一个人塌房都会带来巨大损失。
梁轻舟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两个人避嫌,让情侣粉丝的数量减少,让这对情侣淡出荧幕。
虽然这看起来是一种变相的拆散,但梁轻舟不会可以去插手,荧幕之下,他们还是恋人。
“算了,我跟你一块儿去厨房看看吧。”梁轻舟摆了摆手,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
陆重抿唇,没说什么,起身往外走。
可梁轻舟的脚刚蘸地,想要站起来的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走路了,连站着都是问题。
所以,在梁轻舟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几秒钟后,他成功地摔到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陆重回头看去,见梁轻舟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陆重赶忙过去将梁轻舟从地上扶起来,语气非常急切。
梁轻舟使不上力气,只能靠在陆重怀里,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浑身没力气,而且我感觉好冷,陆重,你关窗户了吗?”
闻言,陆重看了一眼卧房内的窗户,的确没有关。
陆重把梁轻舟扶坐到椅子上说:“抱歉,我没关好窗户,我现在就去关。”
说完,陆重将窗台关上,再去观察梁轻舟的状态。
梁轻舟抱着自己的胳膊,将身体蜷缩在椅子上,颤声说:“还是有点冷,陆重,带我去医院看看吧。”
陆重的手贴上梁轻舟的额头,温度比之前还高,又联想到他说冷,很有可能是发烧了。
陆重忍不住在心里唾骂自己,为什么梁轻舟发烧了,自己这么晚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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