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温室效应,每年温度都在一点一点上升,干旱、森林、火灾,往年还好,今年多地出现自然灾害,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就连极地地区都出现30℃的高温。
空气虽然温润,但温度高,这种天气无疑是最折磨人的。段清淮很少关注这些,但也总能听到一点,暑假期间几乎很少有看手机的时间,只觉得这个夏天很难熬。
果不其然,学校通知高一年级全体班主任开会的时候,段清淮就大概能猜到会议内容,晚三的时候便说了。
“由于天气,学校原定4号军训,也就是明天,如今推迟一个月,日期待定。”
消息一出,全班沸腾,欢呼着——“太人性化了吧!”
下课之后,一回家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段清淮:你说得没错,果然推迟了。
祁烻:是吗?那恭喜。
他其实不是完全拒绝,只是不想在接近40℃的高温下站一两星期,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祁烻:对了,我们的教室在同一层,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
南清的确很人性化,虽然教学楼呈简状,也不妨碍一个年级一栋楼的分配。
段清淮:那挺方便的。
祁烻:是挺方便的,方便谈恋爱。
话说回来,两栋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走廊上的情侣一抓一把,不过当下因为高三搬走后就很少了,不过很快就会有新面孔。
段清淮:高中不谈,家里不许早恋。
祁烻:那就等你考上大学。
他不是觉得高中淡恋爱有什么不好。相反,在这个青春最热烈的时候,确实应该要有一些令人难忘的经历。
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在未来的三年他只想努力,离开这里。还有之前出现的幻觉,那个梦,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做。
在段清淮的认知里,自己还没资格拥有那些美好的东西。
祁烻:有理想考的大学吗?
段清淮毫不犹豫:H大,我想考H大。
祁烻:在我印象中H大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距离也隔得远,似乎不太方便。
段清淮:它适合我,方不方便的……以后再说吧。
H大距离R市将近两千公里,虽然不算出名,但对于段清淮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是最合适的不二之选。
说起来在他记忆中姥姥是病死的,情趋突然,周围的人都这么说,画面也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模糊。
那天晚上的那个梦,又或者是幻象,梦里他看见姥姥,身于火海之中离他越来越远,不论他如何追赶,面前都会不停地出现障碍。
继那天后让他不得不对姥姥的死产生怀疑,不过也挺玄乎,光凭一个毫无缘由的梦,并不能说明什么。
都说人类从三岁开始记事,姥姥是他8岁的时候去世的,可又是为什么关于这一年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像姥姥去世这样的大事理应是不会忘记的。
越想越乱,也曾在网上查过相关资料,但没有任何头绪,往最坏处想,若真像自己梦里的那样……那也......巧合一定是巧合,怎么可能呢?
曾经以住的那些痛苦的经历让他一度想远离这座城市,是的,他选择逃避,并从未想过要面对这些,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在8岁以前家里只有姥姥,没有爸爸,直至今日,也从未见过。杜阑一生下他就走了,没喝过母乳,靠的是奶粉和辅食长大。
那时,周围相仿年龄的孩子都嘲笑他是个孤儿,没有爸爸妈妈,可他每次都能反驳回去。
“没有爸爸妈妈又能怎样,我不是孤儿,我还有…还有姥姥。”声音稚嫩,但铿锵有力没有丝毫胆怯,仿佛姥姥就是他的半边天。
可姥姥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自从她生病后,段清淮便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洗衣、做饭、上下学……放假的时候会推着姥姥出门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就在他8岁那年,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温暖,一切都是那样美好。突然间,一阵爆炸声响整条街,一家饭店,说是煤气,泄露引起的爆炸,周围许多店面多多少少受到一些波及。
当他醒来时,只觉背后一阵刺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痛,因为自己根本起不来,越用力挣扎,疼痛感越强,最后他放弃了。也曾尝试呼救,可周围太混乱了,任意一个杂音都能轻易盖过他那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呼喊声。
渐渐的,意识开始变的模糊,期间,他视线里出现两个身影,直到他昏过去也没能看清那两人的面孔,在糟杂的环境中,隐约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不知昏迷了多久,当他醒过来时,只觉得周围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一旁正有一个陌生女人正趴在床边,他稍动身子,女人醒了。
强烈的不安让他本能倦着身子退到一边。
“你是谁?”他问。女人想要靠近他连忙躲开,他呵斥道:“别过来。”
“别怕,我不是怀人。”女人声音柔和,看着面善。段清淮半信半疑:“那你是谁,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姥姥呢?
“清淮,我是妈妈。”女人声音微颤,双手抖动着:“看这是我和你姥姥的照片”。
她是杜阑,那个从他出生开始就没见过,只出现在姥姥万千言语中的人,如今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段清淮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姥姥呢?”他看到照片后,便放下防备。
女人沉默着,那份平静让段清淮再次陷入不安和恐惧当中:“你姥姥,去世了,就在前两天。”
段清淮难以相信明明刚才还在聊天散步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梦,一定是梦,不可能,你胡说!”
“你可以返回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看我是不是胡说。”女人脸色宙变:“我会跟着你,看完后,我会带你走,以后就跟着我一起生活。”每个字冰冷刺骨,与刚才那温婉的色调完全相反。
回家后,屋内的施设没动,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姥爷的遗照旁边多了另外一张。
杜阑看着眼前失魂的儿子,内心有一股酸:“你姥姥病很久了这次是突发情况严重没抢救过来。”
段清淮还是不忍相信,他抱头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这么些年你去哪了?为什么不要我?”
杜阑只是在一边看着,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之后他又跑遍了所有姥姥常去的地方,都不见姥姥的身影,直到晚上。那天天上灰蒙蒙的,乌云密布下了一场大雨,杜阑找到他时,人己经昏倒在地上,背上渗出一片血迹又发了一场高烧。
后来他失忆了医生说,这是选择性失忆,只有人处于级度伤心的时候,浅意识地删除那部分记忆。
在那之后,段清淮一问起姥姥,杜阑就说是生病:“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接受的事实。”
慢慢的这件事也逐渐消失在段清淮的生活里。
但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杜阑是个生意人,免不了应喝醉了就爱耍酒疯,或场上一有不顺心的就会拿段清淮撒气,轻则面壁,重则一顿毒打。
那些伤痛完全没有道理,段清淮不明白,更不敢反抗,因为他觉得杜阑会再一次抛弃他,要是那样,他就没有地方去了,就真的成了孤儿。
只会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惹妈妈不高兴了,在学校受欺负了也不敢还手,他不是打不过,相反,他的身体素质比绝大部分同龄人要强上许多,他怕给杜阑惹麻烦。
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他的成绩,也可能是天赋吧,打小学什么东西都快,小学次次名列前茅,从而也顺理成章地考入当地的重点初中。
自从段清淮上初中之后杜阑就很少回来,家里基本都是一个人,偶尔想起了才会有一通电话,通话内容离不开钱。
“这个月三千,记得查收。”
“两千五……”
“四千……”
“六千……”
这样也好,起码跟之前比起来好太多,只不过多了那份失落。
初三那年,杜阑回家的次数变多了,通话内容也从钱变成:“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偶尔的关心,让段清淮对这份为数不多的母爱感到抗拒,与之前那般虐待相比,甚至可以说成厌恶。
一但他的态度没有杜阑预期的谅喜、感动、开心,她就会不高兴,总之就是喜怒无常。
如今,段清淮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以前杜阑每个月给他打时钱,除了日常吃饭以外基本用不了多少,钱都存在那张里,为的就是防止以后,杜阑会拿这些“绑架”自己。
对段清淮来说,这不单是他继续生活在那个家的底气,也是一种安全感,在确认杜阑真是自己生母时,他才能心安理得的用她给的钱,在那之前叫“借”。
父母抚养未成年子女是义务,他只需要责接受就可以。但除了学费,生活费以外,他不会多用一分钱,同时也会去找临时工。因为是未成年人,许多店都不接受,所以常常出现做两份工只拿一份钱的情况,运气好的时候,店家会多给一些。
三年来也存了不少,未来高中三年应该就够了。在法律范围内段清淮定不会拒绝杜阑所给予的一切,但成年以后,决不会再要她给的任何东西。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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