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博,这个是什么?”阮鸢伸手触碰一株红色植物,眼中闪烁着好奇。
慕依柔轻声道:“赤火根,生性烈,用于中合寒性草药或体脉。”
闻言,阮鸢秀眉微蹙,似在思索。随即双手轻握其柄,轻轻一拽,带起一阵尘土。正愁无法觅得这等烈性奇珍,以解炼药之困。
月余时光,在这方天地间悄然流逝,阮鸢的日子过得充实又惬意。每天,她或于炉火旁细细研磨草药,或于林间苦练体魄,吃的饱,穿的暖。
昔日苦难仿佛已成过往云烟。这份突如其来的安宁,让她体内那份与生俱来的灵动与聪慧,愈发显现。
往昔十九年,孤苦无依,若得一人真心相待,何至于此?阮鸢看着赤火根笑靥如花,那嫩红的脸颊上,纯真洋溢。
不远处,一方静谧空地,正是她炼药的小天地。阮鸢将采集的药草一一投入炉鼎之中。瞬间,火焰腾空而起,缭绕的烟雾中夹杂着淡淡的药香,弥漫四周。
炉内,寒性与烈性草药交织缠绵,碾碎、融合、显化。液体在炉中翻腾,香气愈发浓郁,直沁心脾。
阮鸢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弯成小月牙,她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兴奋:“师傅,我成功了!”
慕依柔寻声而来,轻揉她的脑瓜:“做得不错,鸢儿。”这个小徒弟总能予她各种惊喜。
短短一月,阮鸢的炼药之术已可媲美四阶药植师,此等天赋,即便放眼南华洲也足以称得上是妖孽之名。不遑多让于那些道统天骄。
要知道,常人光是辨识药材便已耗尽心力,更别提掌握那繁琐复杂的炼药规则与禁忌了。
阮鸢小心将赤心液放入瓶中,成品也是上上级。其实她一直搞不懂师傅为何不教授她修行,反而一直炼药,锻炼体能。
“师傅,今天练什么?”阮鸢起身跟着慕依柔,“今日便习弓罢。”
枪、弓、剑、暗器,她每样都要学。风雨无阻,日夜兼程。只因自深渊中挣扎而出,心中那抹光明,便成了她不顾一切追逐的方向。
弓身重达五十斤,拉弦更超百斤,一站便是两个时辰,纹丝不动。慕依柔目光严苛,但凡稍有懈怠,便是从头再来。严师之下,方出高徒,此理不渝。
举手投足间,拉弦如满月,一只眼微眯,聚精会神,全身紧绷,仿佛与弓融为一体。
自晨光初现至烈日当空,汗水如细雨般洒落,浸透了衣衫,脸颊被阳光染上了绯红,双手虽颤抖不已,可未曾有一刻放弃。
每当心力交瘁,意欲退缩之际,阮鸢便会回想曾经的苦楚,逼着自己继续前行。与命运抗争的唯一武器,便是这不懈的努力。
即便双手已近麻木,阮鸢也咬牙强忍,不言一声痛楚。既已跌落谷底,那么每一步前行,皆是向上攀登。
“够了,放下吧。”
慕依柔出声道。放下重弓,阮鸢喘着粗气,双臂一用力就会酸痛。她现在体能远超常人,一些简单护卫足以撂倒。
慕依柔予她一枚令牌:“明日午后,城中有一年轻一辈炼药比试,你且前去,拿下那魁首之位。”
阮鸢低头应下,正好不知和城内那群人比,自己还差多少。
次日,天际初露曙光,阮鸢已整装待发,背负行囊,向落岚城疾驰而去。四十余里路程,若非她脚程了得,换作旁人,怕是要徒步数个时辰方能抵达。
落岚城内,繁华似锦,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
生于大山,活于大山,终于大山,这本该是她的人生剧本。但命运转折,师傅的出现,为她打开一扇通往广阔天地的门扉。此行,夺得榜首,不仅为了师傅的期望,更是对自己努力的交代。
阮鸢一路探寻,终是踏入了那比试的喧嚣会场。
沿途守卫见她风尘仆仆,眼中不免生出几分轻视,挥手间夹杂着几分不耐:“去去去!哪里来的山野丫头,也敢来此凑热闹?”
阮鸢不以为意,轻轻从袖中取出一枚古朴令牌,递至守卫眼前。
守卫初时不屑,待目光触及那令牌上的纹路,面色骤变,犹如被寒风掠过,瞬间清醒,慌忙躬身道:“小姐请,小人有眼无珠,还望海涵。”
被引至一处静谧雅室,阮鸢轻解行囊,随意倚坐,闭目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此次盛会,汇聚了落岚年轻一代的精英,皆是实力非凡之辈,往年的荣耀多被几大世家垄断,寻常人难有出头之日。
而陈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尤其是长子陈业,五载蝉联魁首,年仅二十三便已是三阶药植师,其风采,令人望尘莫及。
正沉思间,屋内忽闻细微呜咽,阮鸢眉头微蹙,循声而去,至窗边,只见一只巴掌大的白毛雪狐,蜷缩于窗棂之下,双目未睁,显然是初生不久。
阮鸢心生怜悯,轻轻捧起,那小狐似是寻到了依靠,拼命往她怀中钻去,引得她一阵轻笑。妖兽初生,视第一眼所见为母,阮鸢感受着这份信赖,小心翼翼地将它安置于贴身包裹之中。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伴随着一声温婉的提醒:“姑娘,抽签之时已至。”
阮鸢应声而起,背上包裹,步伐向会场中心迈去。
会场之上,人声鼎沸,各路妖孽天骄汇聚一堂,即便不擅炼药,亦对此充满好奇。毕竟,能拉拢一位药植师,无论其品阶高低,皆是壮大自身实力的捷径。
此时,一名男子自高空缓缓降下,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灵气波动,双手背负,眼中闪着不容忽视的傲意。此人正是陈业,自诩落岚年轻一辈第一人,其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陈兄今日又是来走个过场?”
陈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似谦逊,实则暗藏锋芒。
“言重了,陈某自知才疏学浅,与真正的天骄相比,尚需努力。”
旁人闻言,皆是笑而不语,心中暗赞陈业谦逊。
然,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却带刺的声音突兀响起:“装模作样,还自称年轻第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凌家二小姐凌韵溪立于人群中,眸中满是不屑。
陈业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笑容依旧:“陈某自知不足,难当此誉,但凌小姐自封年轻第一,怕也是言过其实了吧?”
凌韵溪冷哼一声,眸光如刀:“便是头猪,也不可能是你。”
言罢,她转身离去,留下一地惊愕的目光。此行目的明确,她无心与这些虚伪之徒纠缠,寻找有潜力的药植师,方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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