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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书名:贪念 作者:青山应如是 本章字数:3988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子啊?”苏义躺在矮几上,每天转来转去就是那么大点地方,还时刻都得和秦枕河待在一个屋檐下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们已经在平江待了半个多月,秦枕河每天都要亲自给他换药,监督他喝药,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的表情,搞得苏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刚开始的两天床都不让他下,好不容易让下床了,也不能出门,他好说歹说终于说服秦枕河,却就只能在外面的院子里坐坐。

  高锦走的当天,秦枕河就把他从客栈接到这个小院子里来了,小院子取名“桃居”,倚竹附水,地处偏僻,前后不过四五户人家,非常适合静养。

  彼时正是晌午,天光晴朗,院子里头的一颗桃花树灼灼其华,苏义很喜欢,“桃居”一名便是得益于这棵树。

  房间门大打开,秦枕河坐在书案边在翻阅手中的书信,他这几日几乎一直跟属下有书信来往,照顾完苏义后还要抽出空来处理生意,看得出来很忙,苏义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他忽然坐起来,看向秦枕河,正色道:“要不我们回扬城吧,这样你处理事情来也方便。”

  秦枕河这才放下手中信件,抬眸直直地看着苏义,阳光通过地面的折射照向秦枕河,带着桃花粉嫩的红,映得面色红润,他笑了笑:“不急。”

  这几日下来,秦枕河的情绪也趋于平稳,不像以往隔三差五的需要靠药来维持。

  有时候秦枕河会下厨给苏义煲个汤,炒个菜,两人也会坐在院子里喝茶赏月,这样平淡的日子过起来似乎比想象中还好。

  起身走到苏义跟前,极自然地掀开他的衣领检查伤口,在看到伤口没有因为过大的动作再渗血时才敛了敛黑眸。

  苏义早就习惯了秦枕河动不动就喜欢来检查他伤口的动作,但还是不免有些耳垂发热。

  因为喜欢的人无休止的靠近,苏义被撩得七上八下的,心里非常矛盾,一面想远离,一面又想要他的触碰。

  有了年少时相识相知的情感加持,又加上现在同住在屋檐下,两人时刻相见,苏义只觉得秦枕河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迷惑,现在就算给苏义一瓶绝情药水,看人先看脸的他,也会重新被秦枕河清隽儒雅的外表给迷倒。

  “等会儿吃了饭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苏义问:“什么人?”

  秦枕河嘴角上挑道:“一个有意思的人。”

  等到了地方后,苏义才知道秦枕河口中那个“有意思”的人是谁,就是那日在船上暗箭伤他的胖子。

  此时的胖子头发散乱,满脸都是黑污的血迹,两只手被展开吊了起来,一根细长的铁链从腕口中间穿过,脚背上被开了一个洞,长满倒尖的藤条插在里面,浑身上下数不清的鞭痕纵横交错,新旧交加,已经没了一只眼睛和耳朵,他站的那个位置下方还有一滩已经了黑红的血渍。

  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都被折磨成这样了,尽然还有力气冲着秦枕河破口大骂。

  苏义被骇了一跳,忍不住摸上了自己的手腕,要不是那人的穿着和体型,苏义简直认不出来他。

  胖子有个诨名叫‘百花杀’,十分好色,立志要辱尽全天下所有貌美的人。

  此刻他也认出了面前的苏义,张着嘴发出桀桀的笑声,血水染红牙齿,不停地从他口中流下来,还剩一只眼睛瞪大看着苏义,画面瘆人得很。

  “原来是你呀小公子,你居然没有死,你知道吗?那天之后我的脑子里一直都是你的样子,你嚣张的样子特别迷人,我百花杀这辈子还没被人伤到过,你是第一个。”

  苏义掀开眸子冰冷的看了他一眼:“那是你太弱了。”

  百花杀一脸销魂的听着苏义的声音,喉咙里发出一声恶心的颤吟,“就是这个样子,冷冰冰的让人想征服,所以我就特别想操你啊——”

  秦枕河眼神阴鸷,一张脸冷若冰霜,朝旁边的阿新使了个眼色,阿新立即提着刺鞭上前,抽打在百花杀身上,惨绝的尖叫充斥着整个暗室。

  脸上的横肉因为疼痛而颤动着,百花杀好像疯了,一边大笑一边不怕死的吼道,“你天生……就是让人操的料啊——我……我心想啊……你带伤的样子弄起来一定更带劲更舒服,所以我把你射伤——啊——让你在我身下没有力气再反抗,可是你那群朋友把你看得太紧了……”

  不堪入耳的淫词钻进暗室里所有人的耳朵。

  苏义坐在离他十米远的距离,嫌恶的掩住口鼻皱着眉看他,并没有因为那些淫词艳语而恼怒,只是冷静的问了秦枕河一个问题:“我的话作主吗?”

  秦枕河眯起双眸看着百花杀,对苏义说:“当然作主。”

  “好!”苏义起身,往外走。

  就在众人以为他这是打算放过百花杀时,一道冷冽的声音斩钉截铁传来:“割下他的舌头和阴部,砍了手脚扒光衣服扔到乱葬岗去。”

  等秦枕河追出来时,苏义已经没有了在暗室里的沉稳平静,整个人像站不稳似的扶着门框佝偻着腰身,努力克制着呼吸。

  苏义将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真想一刀捅死那个该死的胖子,可是一想到那些已经遭他毒手死去的人,苏义又觉得死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他故意激怒自己不就是想让自己杀了他吗,偏不如他意,偏要他生不如死,受尽折磨。

  “阿义。”一只温暖的手揉搓着自己肩头,苏义直起身体,眼尾猩红。

  “对不起。”秦枕河扳正苏义的身体,与他对视,眼里有些心疼,“我不该带你来这儿。”

  苏义看着他眼里的柔光,慌乱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有些动容,克制着自己想伸手抱他的举动,白着脸摇摇头:“我该感谢你没有把他交给官府,让我有机会亲手解决伤害我的人。”

  两人一起回了小院,苏义可能是太累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但是并没有睡好,做了一夜噩梦。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秦枕河看出他的无精打采,又想着这段时间确实没有让他去外面逛,再待下去可能人都得生病了。

  “听说今晚镇上有桃花节,想去么?”

  蔫哒哒的苏义一听这话,眼睛瞬间有了光彩,喜出望外道:“好啊,我们去逛桃花节。”

  屋外掀起一阵风,暖呼呼的,一朵桃花随风打了个卷儿飘到屋里来,秦枕河弯腰捡起来,摊开手掌心放到苏义面前,问他:“喜欢吗?”

  苏义微怔,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开他的心口呼之欲出,他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

  喜欢,很喜欢。

  原本张扬主动的人学会了收敛,他不再将喜欢宣泄于口,只会背地里偷偷摸摸地描摹着画像,在辗转反侧的深夜拿出来看看。

  短暂的静谧后,大门外响起扣门声,一道清澈叮铃的女声响起:“苏义哥哥,你们在家吗?”

  苏义垂眸瞄了一眼孤零零躺在手掌心的桃花,不为所动。提醒着自己不该幻想,不该去设想秦枕河的此刻举动就像诱哄爱人般,颇为暧昧。

  当然,陷入爱境的人,总是喜欢欺骗自己,因为他真的很喜欢秦枕河目光深深,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

  门外的声音又响起。

  “苏义哥哥你们在家吗?”

  “喜欢。”

  爱意藏得太深太久就会有忍不住的时候。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苏义掠过他身边,极小声得喃,他怕秦枕河听到,又怕秦枕河听不到,矛盾交织着他快步离开,逃也似的去开门。

  自然忽略了秦枕河微微翘起的嘴角。

  “阿莺,找我们有事吗?”门打开,一位身着嫩绿裙衫,梳着垂挂簪的妙龄少女笑嘻嘻地朝苏义挥着手打招呼。

  阿莺朝门里望了望,看见秦枕河也在,又朝秦枕河挥了挥手,这才像想起什么,弯腰拾起一个竹篮,里面放着几颗嫩生生的春笋。

  “阿婆今天一早去后山挖的笋,阿莺中午就吃了,可脆可嫰呢。”白皙的小手提着竹篮又往前递了递,“给,阿婆说这是给哥哥们的。”

  阿莺是附近的村民,家里爹娘都死了,只有一个七老八十的阿婆拉扯她长大,小时候发烧未及时看,烧坏了脑子,如今十六,但智力如同四五岁的孩童,阿婆年迈,为人朴善,腿脚又颠簸,身子骨也越发不好了,动不动就咳嗽,期限或至。看到他们搬来桃居,也时不时的拿些东西给他们。

  秦枕河走过来拿走竹篮,面容温柔,眉眼弯弯,哄孩子般说:“谢谢阿莺,阿莺回家告诉阿婆,天暖有蛇,叫阿婆不要去山上挖笋了,想吃什么回头告诉小卯,让他去买。”

  苏义侧头看着秦枕河。

  阿莺一听有蛇,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害怕的拍胸口,认真点头:“阿莺怕蛇,阿莺这就回去告诉阿婆,哥哥们再见。”

  嫩绿的裙摆一眨眼就跑远了,苏义又侧头去看秦枕河,心想这也不像小荷说的有疯病啊,这不挺纯良的嘛。

  秦枕河将目光拉回来看向苏义,不知他心中所想,挑了挑眉,扬了扬手中的竹篮,趣笑:“今晚吃笋。”

  苏义关上门,跟上他的脚步,四处张望:“小卯呢?”

  “药喝完了,他去给你买药。”

  苏义的小脸皱巴巴的揉成一团,怎么还要喝药啊。

  桃居不大,四间寝屋,一间厨房,单就院子大了点,铺着厚厚一层白色小鹅卵石,走在上面“咔滋咔滋”响,秦枕河拐进了厨房放笋,苏义坐在桃花树下发呆。

  “秦枕河,你家的房产是不是遍布整个盛宁国啊。”

  院子很安静,树梢上有树莺婉转的鸣叫,又听见屋内舀水倒水的声音。

  片刻后听见秦枕河说:“也不多,就几十处的房产。”

  苏义:“………”

  “晚上上街我们要不要带着阿莺一起去啊。”阿莺那丫头苏义挺喜欢的,虽然脑子不好,但是说话很可爱。

  上次她来家里玩,两只眼睛咕噜噜盯着苏义和秦枕河之间看,小嘴一说话直把喝茶的苏义呛个半死。

  阿莺说:“秦哥哥,你和苏义哥哥是夫妻吧。”

  苏义一口绿茶喷出来,咳得伤口疼。

  秦枕河一边给他顺背一边问阿莺:“阿莺知道什么是夫妻吗?”

  懵懂的阿莺点点头:“阿婆说过,夫妻就是要两个人在一个房子里一起生活,一起做饭,一起干活,”她歪着头想了想,又补充一点,“还要一起睡觉,上次我过来找你们玩,是小卯哥哥开的门,他让我小声点,说你们在房间里睡觉。”

  她用手指了指左边一间寝房,那是苏义的房间,苏义回忆,可能是前天中午风有些大,秦枕河给他换了药就把房门关上了,他在午休,秦枕河则是在处理信件。

  小卯这个大嘴巴,说话一点都不过脑子。

  苏义张了张嘴巴准备纠正阿莺,忽然秦枕河朝她招了招手说了句“过来”,竟不知从身后哪个地方变出一颗饴糖来给阿莺,还摸了摸女孩的头,称赞道:“想不到阿莺还懂这么多呀。”

  小女孩吸着甜丝丝的糖汁,任由秦枕河摸自己的头,仰着小脸笑得很是灿烂。

  阿莺之所以懂这些,都是阿婆提前教好的,阿婆自知时日无多,又不忍孙女孤苦伶仃,女子无论如何都是要嫁人的,更何况阿莺本比正常女子多了一份痴傻,谈婚论嫁多不易,更应该多教导一些人之常情的事。

  料想不到这小妮子竟拿这话来堵苏义的心,好让他脸红,心绪也久久不能平复。

  对比起秦枕河的坦荡,苏义着实有些羞耻。

  不过阿莺的话也确实令他开心。

  夫妻,就是两个人在一个房子里一起生活,一起做饭,一起干活,一起……睡觉,然后与世隔绝……

您看的是关于白切黑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白切黑,救赎,破镜重圆,暗恋,老色批等元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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