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下巴,“刚才有人告诉我,那边有人蓄意谋杀。”
许良辰眼神怔愣,但是他没这么快相信,反问道:“谁告诉你的?”
“嘶,这我就不知了。”韩宫徵耸肩,“那个人我看着面生,可能是怕我被连累,所以才告诉我的吧。”
他抛着手中的玉髓,看着许良辰,见对方陷入沉默,二话不说拉起许良辰的手朝反方向走去。
许良辰还在思考,突然被人拉走,踉跄了几下,才走稳步子。他挣了挣,没挣脱开来,不禁问:“你做什么?”
“一会儿就知道了。”韩宫徵神秘的看他一眼,拉着他东窜西窜,终于靠着墙停下。
许良辰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他探头小声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嘘。”韩宫徵抵唇示意他小声些,他探出头看了眼,回首对许良辰说:“你过来点。”
许良辰疑惑地挪着步子,他眯起眼,隐约看到对面站着几个人。
“那些人是?”
“我刚才说的蓄意谋杀的人。”
许良辰蹙眉,仔细的看着对面。
对面的廊亭里站着几人,他们分散着站在不同的地方,廊亭外也站着人,每个人面上都带着几分警惕。
他们看了好久,都没看到谁被杀了。
许良辰认定他是被耍了,强压住揍人的冲动,探回身子,低声道:“下次找个好点的借口耍人。”
他刚转身,手臂就被韩宫徵拉住了,他嗓音低哑:“来了。”
“什么来了?”许良辰好奇地又探出头,正巧看见了庶二姑娘周星,她似乎在和那群人商量着什么。
“这些人不会是她请来的杀手吧?”许良辰问。
韩宫徵看得兴起,“嘘。”
他们离得远,周星说了什么也听不清,许良辰好像看哑剧一样,他又问韩宫徵:“你听得见他们说什么吗?”
韩宫徵点头。
“说的什么?”许良辰问。
韩宫徵点头。
许良辰明白了,这哥是看起劲了啥也听不到。
算了,就当看哑剧。他这么想着,眼神平静了许多。
周星径直离开了,过了会儿,廊亭里走来一人。
许良辰瞟了眼那人,在看到头上的簪子后顿时清醒,那不是他姑姑吗?
这些人不会是要……
我艹!
他心急如焚,这可是他风生水起的人脉,不能断送啊!
韩宫徵牵制着他,“等会儿,他们现在还没露剑,贸然出去反倒会被泼脏水。”
许良辰被他按着,犹豫了一秒,没有冲过去。
廊亭,许晴元刚一走进,便看到十几个手持刀剑的人,她顿在原地,没再往前走。
廊亭外的人围了上去,带头的人最先抽出佩刀,冰冷的剑芒高高扬起,跟许良辰此时的心一样。
他收紧了手,眉心压着,“还不能吗?”
韩宫徵不答话,默默看着。
一声闷响,刀砍在了墙上。
许晴元惊愕地看着这一幕,还好她躲得及时,不然被砍的就不是墙了。那人拔出刀,眼神狠厉地看向她,他喝了一声,扬起手中的刀,准备再次砍下。
“啊——”许晴元下意识喊出声。
铮的一声,四周陷入安静。
许晴元睁开眼,看到韩宫徵持着剑站在她身前,那把刀被他砍成两半碎在地上。
“姑姑!”许良辰赶忙跑过来安抚她,“没事了。”
带头的人见好事被搅,立马招呼着其他人一齐围上来,势必要杀了许晴元。
但这些人不是韩宫徵的对手,他只见随意挥了挥剑,他们手里的刀便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小镜子。
韩宫徵噙着笑,眼神里的轻蔑浓郁起来,“这么点伎俩,还当杀手呢。”
他们看向韩宫徵的眼神从轻视变得畏惧。带头的人眼见情势不对,他摸向身后,似是在拿什么。
韩宫徵眸子眯起,速度极快地甩出剑。
他没打算直接杀了,剑尖直直的刺入肩骨,疼痛贯穿,那人仰头痛苦的喊叫,他捂着伤口,喘气道:“阁下好身手,此人的命值二十万两,阁下可以考虑。”
目睹全程的许良辰没控制住骂了句脏话,不是哥们儿你以前干传销工作的?
还有,你是纯NPC吧?反派都不认识?
他把目光移到韩宫徵身上,虽然不期望他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是起码给个拒绝的态度吧。
结果,大反派歪头看他,平淡地问:“怎么说?”
许良辰愣了下,眉头一皱,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韩宫徵认真思考,“可他给的条件很诱人啊。”
许良辰闭了闭眼。
首先,我知道你有恶趣味,其次,我不排斥,最后,你一个将军之子书中大反派你缺这二十万两?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玩笑要适度,都尉。”
韩宫徵看着他,有些无奈地耸肩,“好吧。”他走了几步,将插在那人肩骨处的剑拔出。
又是一阵凄惨而短促的叫声。
这一声,引来了更多的人驻足低语,他们听到了丞相夫人的声音,这会儿又听到如此惨叫,不免心生猜疑。
许晴元扶着许良辰缓缓站起身,此刻,她的情绪已经平稳了,“来人!”
赶来的侍卫恭身道:“主母。”
“把这些人关起来,我亲自审问。”
“是。”
好好的宴席被搅散,大家反没有埋怨,而是一个劲地讨论起来。
宾客挨个离去,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老夫人拄着拐杖,面色沉沉,“那些个杀手审问了吗?”
许良辰回道:“姨母说她亲自审问。”
“这好好的生辰宴整什么谋杀,老身倒要看看是谁活腻了。”丫鬟搀扶着老夫人起身。
许良辰在旁虚扶着,“您要去哪?”
“去看看。”丫鬟扶着老夫人出了门,韩宫徵靠着墙,见老夫人出来,恭恭敬敬的道了声老夫人。
老夫人看他还没走,问了句,“其他人都回去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老夫人,我不经意间看到他们站在廊亭那里,觉得奇怪便观察了一阵。”韩宫徵说。
老夫人明白他的意思,应了一声,便走了。
“不好奇?”韩宫徵瞥了眼许良辰,问道。
许良辰皱着眉头,眼睛直盯着他。
韩宫徵笑道:“哟,痴迷了?”
许良辰有些无语的闭了闭眼,“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这个很重要?”韩宫徵托着下巴,努力回想着,“我还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长相还是记得的,你得让我看啊。”
许良辰想了想,往老夫人的方向走去,“跟上。”
厅堂内。
许晴元端坐在上方,其他个少爷小姐也闻讯赶了过来,正站在一旁。
“姨母。”许良辰恭身,他看了眼被绑着的人,问道:“其他人呢?”
“打晕了。”许晴元冷着声音,她挥手示意许良辰站到一边。
韩宫徵则站在他旁边,许良辰下意识地往旁挪了步,他便挪过来一步,许良辰不解的看他,“你做什么?”
韩宫徵无辜地眨眼,“不是你让我过来吗?”
许良辰感到莫名其妙,他收回视线,越想越不对,虽然对原来的剧情不是很了解,但是他俩才刚见过一面吧,这算是什么态度?温和亲近?
还有他为什么要带着自己去守着这群人谋杀,然后当头一棒。
“良辰。”许晴元叫他。
许良辰回过神来,忙走出一步,“姨母。”
“听母亲说你和韩少将看见了他们在廊亭?”
“正是。”许良辰恭身道,“这还多亏了韩都尉提醒,外甥本来想随便走走,刚好是往廊亭的方向,是都尉及时拉住我,并提醒我,往那个方向会不保命。”
韩宫徵慢步走来,颔首道:“周娘子,廊亭是每个人都会经过的地方,我原本也是会经过那里,但是被一个小厮拦下了,我是听他说廊亭有人蓄意谋杀,才回过头阻止许公子的。”
许晴元看看他,又看向被雇来的杀手,“那小厮你可还记得?”
“记得长相,就是不知那人还在不在府里了。”
那杀手看不下去了,挣扎起来,“什么小厮?我看你也有嫌疑!这怎么就不能是你的计?你刚好可以把所有脏水泼给我们!”
许良辰怜悯地看着他,感到可怜地摇头,难过说npc,命真短。
韩宫徵微笑着偏头看他,这笑意只尽于脸上,他眼底冒着寒光,“你说我泼脏水,可我分明看到你先拔了刀。”
人在一定环境下会激发潜能,但是这位兄台的潜能反而是更蠢。
他磕绊道:“谁说拔刀就是杀人了?而且她不还活着吗?我那是看到她身后有人偷袭才拔刀的!”
这番精彩的说辞,许良辰都想给他鼓掌了,给自己留了条死路啊。
砰!
许晴元愤起,猛地拍桌子,指着他骂:“墙还能偷袭人吗?!现在在这里装傻!刚才那股非要杀死我的劲哪去了?!说!谁雇的你?!”
这突然的一声,许良辰吓得脚都抖了下,心道这姑姑也是个脾气烈的,激不得。
他看了一圈,发现周星没在,于是问道:“周星呢?怎么不见她。”
老夫人戒心升起,“二姑娘不会与此事有关吧?”
一向疼爱女儿的周臣如一个劲的否定,“并非,星儿不舒服,先回去了。母亲,事情再紧张,也不能随便怀疑谁啊,虽然星儿是庶出,但怎么说也是我尚书府的姑娘,这传出去不是遭人笑话?”
诶,这不是亲生女儿的星儿还真就是头头。许良辰暗自在心里唱反话,这尚书看起来像是会意气用事的。
老夫人见他为了一个外人顶撞自己,脸上浮现愠色,“臣如,在他没招供之前,在场的每一个都有嫌疑。不要去包庇谁。”
“舅姑。”许良辰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干脆交了底,“我看到一个跟二姑娘身量和着装大差不差的女子,曾进过廊亭,且与他们说了什么,我看他们恭维的样子猜测此人就是谋划杀害姨母的人。”
许良辰没有明说是周星,但暗示也明了了,因二小姐时常佩戴一枚双鱼玉佩,这是仿不来的,而周星恰巧不在场,这便加剧了她的嫌疑。
“老夫人,周尚书,周娘子。”韩宫徵一一喊过,“这位姑娘应该是唯一一个在周娘子之前进入廊亭的人。”
众人神色各异,周臣如还是不信,“怎么可能?你没看错?”
韩宫徵挑眉,“虽然隔得远,但我能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周尚书,您要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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