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一只大手落于脖颈处,将肖战的头向下一勾,染着酒香的薄唇含.住了他的唇瓣。
朗姆酒和鸡尾酒的味道交.融在一起,没了辛辣,只剩馨甜。
肖战曾经预想过很多次,如何吻上王一博的唇,夺走他的呼吸。
但无一不是他主动,可为什么到最后主动的却是王一博。
像一场蓄谋已久的勾.引,到最后主动权却到了另外一个人手中,不知该暗爽还是该喟叹。
树叶的沙沙声中夹着两个人低低的喘.息,良久才渐渐变得轻缓。
王一博一把握住了肖战作乱的手,声音哑到没了原音:“去酒店。”
说着,视线扫过不远处的两个保镖:“我没有现场直播付费内容的癖好。”
肖战泪眼蒙眬地看他,从鼻腔中发出一声甜糯到心颤的“嗯”。
酒吧设立在一座庄园内,百米之外就有酒店,整洁高档,私密性强。
进了电梯,肖战被压在电梯内壁上深吻,想善意地提醒某人这里有监控,可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连喘.息都难。
嘴巴被亲肿了。
客房在18楼,房间号很好听,1823,巧合得让人心醉。
高速电梯,几秒钟就到了。
双腿被托起走出电梯,肖战身后传来刷卡的声音,然后是开门声。
房间内一片昏暗,王一博没开灯,也没有安装房卡,肖战被他抵在墙壁上,吻再次落了下来,这个吻比电梯里更凶。
男人像只刚出笼的野兽,野欲野欲的,像是要把人吃了。
暗色中,徒留两个人交缠的呼吸声,甜腻起伏。
随手将房卡插入门旁的位置,灯光亮起了一瞬,王一博温柔地遮住肖战的双眼,很快又将灯关上,然后才放开。
“温柔一点,好不好?”肖战伏在他耳边轻声说。
我是第一次之类的矫情话自然不必说,可脑海里无端闪过“保温杯”这个具象化的词汇,肖战不得不承认自己心脏是颤的。
闻言,王一博的呼吸又重了几分,并未答话。
两个人跌跌撞撞来到窗边。
窗外,霓虹和月光是照亮室内唯二的光源,肖战借着月光打量他,忍不住亲吻他的眉眼。
这个男人可真好看。
回国的前一年,肖战总会坐在曼彻斯顿的大学图书馆的角落里戴着耳机偷偷看男人的采访。
视频里的男人穿着浅灰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肖战可以看到主持人爱慕的眼神,他嫉妒得简直要发疯,他想,那个坐在王一博身边的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可视频中的那副样子明明是清冷又禁欲的,好似没人能够染指,像天神一般高不可攀,不可亵渎。
而如今,那个神祇一般的男人已经被他拽下了神坛,那些藏在矜持和冷漠下的浴望正被他一点点抽丝剥茧,还原它的貌。
肖战的手轻轻抚过王一博的背,肌理匀称结实,像拥抱爱人一样拥着他。
可明明是这么亲密的姿态,肖战却还是感觉自己和王一博之间隔着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缘”这个字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笔画太多,说不定哪一笔写错了,便错过了。
四年前他已经错过了一次。
四年后……他不想再错过。
“王一博……”思念在这一刻全然爆发,肖战鼓足勇气,“我有话想对你说……”
只是余下的话尚未说出,就被一道磁哑的声音打断:“肖战,我们做床伴吧。”
一句话让肖战所有的醉意都清醒了,酒店的窗子开着,灌进来的风有些冷,打透了他的心尖,好像方才所有的热情都是假象。
“什么意思?”他颤声问。
王一博撑起身体,借着朦胧的月光深深看着肖战,强压下心底的悸动。
“床伴的意思就是,不谈感情,只谈需求。”
“原谅我没办法和一个有前科的人谈感情,我不想某天有人告诉我,你的男朋友出国了,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冷淡凉薄的语调像刺一样扎在肖战心上,辗转到舌尖的表白最终被“床伴”两个字冲击到溃不成军。
肖战沉默了几秒,努力敛去了失落的情绪,唇角勾起一个勾人心魄的笑。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依旧默契,巧了王总,我也正有此意呢。”
落下这句话,肖战可以感觉到王一博掐在他腰间的手又暴虐了几分。
而后,所有无声的对峙都化成了暴风雨一般的索取,在这个绵长的夜里,一次又一次化成春水,将彼此淹没在浓烈的爱欲里……
暗夜无声,睡在肖战身侧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低头神情凝着怀里的人。
吻落下,男人在他耳畔轻喃,眼眸中氤氲着浓烈的执念:“阿战,欢迎回来。”
凌晨五点醒来时,肖战疲惫地睁开了眼睛,身体传来一阵陌生的酸胀感。
朦胧的意识逐渐变得清醒,他回想起来,昨晚,他和王一博滚床单了,还滚了不止一次。
床头的灯不知何时已经打开,肖战想,应该是王一博抱着哭到不成样子的他去浴室清理的时候。
再或者是没忍住在浴室内压着他再来一次的时候。
抑或是拿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的时候。
垂眸看向一侧的垃圾桶,里面零零散散地堆着四五个作案工具,前两个是因为使用方法不对被自己笨手笨脚抠破的,后两个才是荷枪实弹。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肖战不由得双颊滚烫。
但这股热意很快就被窜出脑海里的回忆驱散了,王一博昨晚说过的一字一句深深印刻在心里,像一把无形的钝刀在心头剐蹭。
[做床伴吧,不谈感情,只谈需求。]
气呼呼地想把压在身上那条手臂丢到一边去,可丢到一半又变得轻缓,算了,吵醒他自己就走不掉了。
于是动作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肖战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脚刚沾到地毯,腿一软直接坐了下来。
好疼啊,一边内心吐槽,一边光脚捡起地上属于自己的衣物来到卫生间。
头顶炽亮的灯照在他光洁白皙的皮肤上,上面的痕迹有些惨不忍睹,都是某只大狼狗失控嘬出来,好像一幅洁白的画布被画上了五彩缤纷的花。
镜面中,青年肋骨一侧有一道浅淡的疤痕,肉粉色的,不细看无法发现。
看来这些年用了那些去疤的药,还是有效果的,连王一博吻遍他全身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穿戴整齐,肖战坐在床边欣赏了一会儿凌晨五点钟王先生的睡颜,然后才起身从玄关的柜子上拿起一张空白纸。
这里的酒店服务很周到,很多实用的东西都有为客人准备,就连昨晚的安全T和润.滑剂都是在酒店的床头柜里摸出来的,不得不佩服现在的酒店非常人性化。
嘴巴叼着笔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肖战忽然眼前一亮,最后潇洒地在上面写下几个字。
似乎已经能够预料到王一博看到这几个字那一刻的表情,一定是精彩纷呈的吧?
将写好留言的纸放在床头柜上,肖战轻手轻脚地朝着房门外走去。
走到一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绯红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他转过身来,视线扫过散落一地的衣物,是昨晚情不自禁时被他扒掉的。
拇指勾起衬衫,再勾起西裤,团成团夹在腋下。
“床伴?”肖战哼笑一声,“光着吧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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