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岁准时出现。

何野上下打量着对面的人，个头跟自己差不多，脸看起来却年轻很多，像是个出来干兼职的大学生。

“何老板好，我是时岁。”

“别叫我老板，叫名字就行。”

“叫名字显得生疏，要不我叫你哥哥吧。”

何野愣了一下，就三天而已，况且就是发传单，就算不生疏，也不至于这么亲密吧。

“额，随便吧。”他没有太在意。

“哥哥，我们，从哪开始？”时岁问完这句话，又后悔了，这么问太尴尬了，显得自己没经验。

何野倒不在意，指了指门口的一摞传单。

“东西在这边，你要是觉得沉，就少拿点，发完了再回来拿，中午回来吃饭。”

这下轮到时岁愣住了。

“哥哥，你是想让我帮你发传单？”

“嗯？不然呢？”何野疑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第一天干这个吧？”

时岁一听，心里有些慌了，他想起亮哥给他培训的时候说过，客户会有各种各样奇怪的要求，只要不过分的，都尽量满足。

他立马露出标准的微笑：“我有经验的，放心吧哥哥，我现在就去。”

时岁拎着一大包传单出了门。

上大学的时候他时不时就出来发传单，所以干这个他确实很有经验。

路上，他已经看完了传单上的内容，虽然有很多专业的医疗名词读不懂，他还是大概明白了这是一款可穿戴的医疗检测仪器，数据传输到手机上，适合行动不便或者缺少看护的老人。

他选择了老人们聚集的地点，一上午就发了一千份。

果然有不少人感兴趣，拉着他问这问那。

传单上有的信息，他就直接回答了，实在弄不懂的，就给何野发消息。

中午回到仓库，何野已经点好了外卖等他。

“辛苦了，干的不错。”何野拍拍身边的椅子让他坐下。

时岁从袋子里掏出一支玫瑰花递给他，何野懵懵地接过。

“哥哥，你也辛苦了。”

何野心想自己就打了几个电话，有什么好辛苦的，再说辛苦也不至于用玫瑰花来奖励吧。

时岁坐下来打开饭盒。

“哇，我最喜欢吃的咖喱，哥哥好厉害。”

“啊，我随便点的，你喜欢就好。”

何野手足无措地攥着这一支玫瑰，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时岁替他拿过来放在旁边的箱子上。“先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

时岁大口地吃起来，让眼前的盒饭都变得更香了，何野觉得他的名字暴露了他的本性，看着像个大学生，幼稚起来真像个十岁的小朋友一样。

一整天下来，时岁累得不行，瘫倒在床上差点睡着了，还是亮哥的电话把他叫起来。

“时岁，怎么样啊？”

“累。”时岁呢喃着。

“干什么了累成这样？散步？跳舞？抓娃娃？”

“发传单。”

“什么？发传单？他找你是为了发传单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问，又怕他嫌我没经验还不积极，回头再退单了可就麻烦了。”

“哎，行吧，客人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都有，只要能做到的，咱们都尽量满足。”

“行，我知道了亮哥，我太困了，先睡了。”

“睡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