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唷,黎大美女。”
黎悠悠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摇着红酒杯撑着桌子便借着裙摆挡着活动了下脚腕。
“累死老娘了,这高跟鞋真是磨脚。”
林唤非常直男地问道:“那为啥不穿合脚的?”
黎悠悠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因为美。”
说罢她转头问向宋佳:“你啥时候研究研究好看还不磨脚的高跟鞋呗,解放女性之光啊。”
宋佳淡淡道:“等我失业开始做女装设计的时候一定告诉你。”
正当几人哄闹的时候,不远处走来一个人,那人瞧着面生所以许望也没多关注,只是对方却直勾勾地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许望,你好啊。”
他的朋友林唤都认识,所以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帅哥便好奇问道:“你们认识?”
对方笑了笑,微弯的眼角下有一颗小痣,不算显眼但却不容忽视。
“你们可能对我没什么印象,不过我也认识你哦。”
林唤更迷惑了:“我?”
“我也是陵城大学毕业的,我们还是同一届呢。”
他微微偏过头,自我介绍道:“我叫杜明,是法学院的学生,很高兴认识你们。”
黎悠悠问道:“法学院?那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杜明笑道:“许望在学校还是很出名的,尤其他们四个大帅哥还经常一起出没,论坛帖子我还是看的不少的。”
黎悠悠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许望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了些印象,似乎确实是在学校有见过他,只不过基本没说过话。
杜明个子比许望高出一点,他笑起来眼角总是弯着看上去很有亲和力,随即他扫了众人一眼,问道:“对了,我记得当时还有一个叫顾寒池的金融系学生一直和你们玩得挺好的吧,怎么不见他?”
许望闻言愣了一瞬,林唤便答道:“他毕业之后就出国了,最近才回来。”
“是吗。”杜明闻言看了许望一眼,“那你们还有联系吗?以前看上去你们的关系很好。”
许望盯着他看了片刻,喝了口酒道:“没有。”
听到回答的杜明笑了笑,虽然面前有四个人但他显然对许望更感兴趣。
“既然这么巧遇到了,加个联系方式吧。”
许望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正打算把手机拿出来时面前又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杜律师,那边锋林集团的张总正在找你。”
顾寒池站在他的背后,许望只能看到那人的发顶,但听声音很显然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杜明似乎皱了皱眉,但转过身时已经重新挂上了笑容,他佯装诧异道:“顾寒池!好巧我们刚好正 聊到你呢,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啊。”
他看向顾寒池身后远远站着的张总,转身对众人道:“那我先失陪了。”
他向前一步靠近了许望,倾身靠了过去,又刚好停在了许望可以接受的距离上。
“Diptyque TAM DAO,你的香水很好闻。”
再迟钝的人经过这么一说估计也感觉到了,许望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垂头低笑了一声。
“笑什么?”
顾寒池站在原地没什么表情地问他,不知道为什么许望笑得更开心了。
宋佳见状及时补刀道:“桃花运来了,某人当然笑得合不拢嘴。”
林唤站的远没听见杜明对许望说的话,此刻还在状态外,他刚想问为什么便被身旁的黎悠悠拽了过去。
“来来来,姐跟你聊聊成年人该聊的故事。”
林唤闻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震惊道:“你可是我‘亲姐’啊,你要对我做什么?”
见黎悠悠猫抓老鼠一样把林唤拉走了,宋佳也很合时宜地称自己去阳台上吹吹风,留下顾寒池和许望大眼瞪小眼。
“你认识杜明?”
顾寒池眼底深沉,答道:“在学校的时候见过几次,不熟。”
许望挑了挑眉,下意识道:“那当然……”
说完他反应了过来及时止住了话头,伸手抓过桌上的酒杯仰头就是一大口。
三三两两有人来找顾寒池搭话,许望在旁边站着无聊,但他逢人却偏要带上自己两句,导致经过他们这桌的人都知道了许望。
几轮过后许望还真记住了不少人的样子,这要是被许和正看到简直会直呼医学奇迹。
“出去走走吗?”
许望转头望向他,问道:“你不用再跟他们聊天了吗?”
顾寒池摇了摇头,沉声道:“该见的差不多都见过了,今天不算很冷,风吹着应该还算舒服,我先出去醒醒酒。”
他确实接二连三地喝了酒,但每次也就浅浅地尝一口,然而许望根本不知道他酒量到底是多少,毕竟大学里他从来不会沾这些。
顾寒池冰块一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许望还是答应了跟他去平台,远处的烟花骤然炸起,绚烂的花火自半空中绽放,随后哗啦啦地散成光点消失。
许望站在这乍起又乍落的纷乱景象中,瞳孔中倒映着整个城市的夜景,叫人完全移不开视线。
他曾经也在新年钟声响起前看过这漫天的花火,也看过眼前人脸上洋溢地笑容,那时的顾寒池毫无顾虑可以放下一切去吻他,但此刻却早已物是人非。
六年前是他主动放下了许望,所以如今也理应由他来偿还。
许望倏地朝他看过来,顾寒池反应不及,视线堪堪从他的下唇扫过。
以为他是喝多了反应比较迟钝的许望皱眉道:“下次不能喝就少喝点,没人逼你。”
顾寒池垂下双眼缓缓道:“要应酬。”
许望不耐烦地转过来直视着他:“没有什么应酬是非要喝酒不成的,除非他就是硬要找茬。”
“可这几年在国外都是这样的。”
顾寒池没什么起伏的语调中愣是被许望听出了委屈的成分,他恨铁不成钢地对顾寒池道:“你怎么这么好欺负?”
要换成旁人肯定觉得许望在口出狂言,平日里一个眼神都能把下属抖三抖的人居然被他说成好欺负,而当事人似乎并不想反驳,看上去还挺想坐实这个称号。
他微微低头看着怒其不争的许望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又被眼前的人给骂着缩了回去。
“你现在什么感觉?头晕还是想吐。”
顾寒池闻言摇了摇头,身形却跟着也晃了晃,许望下意识扶住了他的胳膊,二人的距离又乍然靠近。
许望想到了什么似的退后了半步,微扬起头问道:“不给你对象打个电话让她接你回去吗?”
这一瞬顾寒池甚至生出了直接坦白的想法,但他最终还是制止住了自己。许望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无法愈合的伤疤,在无数次的破溃和结痂中已经形成了无法忽视的瘢痕,而顾寒池想要的就是彻底将它治愈。
当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之后,他一定会跑得远远的,顾寒池已经浪费了六年,他不想再花一个六年却将他推得更远。
所以顾寒池只能将自己打造成一个绝对不会找他复合的大学同学,从而继续留在他的身边,直到将疤痕消除。
“不是对象,只是我正在追求他。”
许望闻言一愣,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对顾寒池在追人更诧异还是对居然有人不同意顾寒池的追求而震惊。
不过回想起来确实他对黎悠悠说的只是他喜欢的人而已。
“所以她还没有答应你?”
顾寒池低头道:“他最近跟我有些摩擦。”
“吵架了?”许望问道,“不会是因为上次你去相亲吧。”
顾寒池摇了摇头,见他不想再说许望只好不再多问,待他自己站稳后便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漫无目的地俯视整个城市。
晚会的地点是许和正亲自选的址,这片城市里的大部分人都生活在地面上,可总会有人站得高些,自认为只要拥有了金钱和权力便会拥有一切,一如这建立在空中的高塔,阅尽无数繁华却终有一日将轰然坍塌。
晚风将许望前额的碎发吹起,香水只剩下了淡淡的尾调,顾寒池却突然提到了杜明说的话。
“Diptyque,你一直很喜欢这家。”
许望默认地点了点头,直到香水的最后一丝气息也彻底被风瓦解,他说道:“风大了,进去吧。”
本就不是以吃饭为目的的宴会自然没什么烟火气,许望庆幸自己非常明智地提前买了蛋糕,正想提前离席时却见顾寒池正盯着自己。
“怎么了?”
顾寒池诚恳道:“我开不了车。”
许望朝他晃了晃手机,挑眉道:“不仅你开不了,我也开不了,所以我叫了代驾。”
几秒后顾寒池点了点头,却依旧看着他不动。许望叹了口气,无奈道:“都这样了还不叫人来接你?”
顾寒池道:“他应该不愿意过来。”
许望闻言皱眉,顾寒池的喜欢的人居然对他这么不好吗?毕竟是相处了四年的人,如今看他这样许望有些恼火。
“你到底喜欢上了个什么样的祖宗。”许望边说边将他塞进了自己车里,代驾很快就到了,许望跟着坐在后面,侧头问他。
“地址?”
顾寒池缓缓道:“华元路5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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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