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言析愣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当想要说出话时陆雨时的手已经先行一步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重重推到墙上。

“砰”的一声巨响，黄言析整个背部生疼，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震出来了。

他猜这一块应该是不住人的，不然怎么会听不到这么大动静呢？

熟悉的窒息感又一次清晰地涌上大脑，只是这次力道更重。他伸出手求饶般抓住陆雨时的手腕，断断续续道:“陆哥……你听我……说。”

陆雨时将脸贴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像一只捉住猎物的猛兽发出低吼。

“解释吗？我不想听？因为你还会骗我!”

听到声响寻过来的吴默和森良怡看到因缺氧面色逐渐通红的黄言析。吴默吓坏了一般去扯陆雨时的手臂。

“放开!你在这发什么疯!是我叫他来的，你冲他发什么脾气!想上热搜吗!”吴默也尽量控制着声音，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就有的好玩了。

陆雨时没理她，只看到了森良怡，心里的火“噌”一下烧遍全身，面部肌肉扭曲，嘴角抽搐:“这就是你要说的!啊!滚开!”

他用力甩开吴默，脱开束缚的黄言析瘫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腹部又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

这一脚谁都没反应过来，黄言析痛叫一声，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他靠着墙蜷缩起身子，整个人疼地发抖。

陆雨时蹲下来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他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眼神恍惚，嘴唇颤抖着发出声音。

“对……对不起……”

“认错倒挺快，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陆雨时将他后脑勺抵在墙上，眼里布满狰狞的红血丝。

“陆雨时!你不要太过分!再动手我马上报警!不管你是谁!”吴默吼道，她精致梳理的发型也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凌乱。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管我？!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收拾东西滚蛋!”

陆雨时起身推开吴默，恶狠狠地瞪着森良怡，嘴里却笑着说:“大名鼎鼎的森导？年纪挺小胆子不小啊!这么喜欢别人家的东西？森导要是看得眼馋，跟我说，我有个哥们儿开店的，随便你怎么玩。”

森良怡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也不气。撇了眼被吴默扶起来的黄言析，依旧神色平静。

“我不是那种人，黄老师想提升自己，来找我没什么不妥，他很有潜力，要合作吗，陆老师？”

他不怎么与人交流，自认为非常友好且诚恳的邀请在陆雨时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滚你妈的合作!你是眼瞎还是脑残!上赶着来找骂!还潜力，别以为我不知道姓吴的跟你有关系，你今天才舔着脸来!”他攥住森良怡的领口，距离近到帽檐都快碰到他的额头了。

森良怡淡定地推推眼镜，头向后扬了些:“电视上可不见得你这么暴躁，难怪他们都说你是天生的演员。不合作也可以，但在这闹事也不是个好选择。”

他抬手指了指墙角的监控:“帽子遮不了全部。因为这上热搜，影响可不好。”

“你够资格威胁我吗？我告诉你兔崽子，如果你还想混下去就他妈别招惹我!”陆雨时放下狠话，松开他已经皱巴的领口，转身要把黄言析带走。

吴默拦住他，把黄言析护在身后:“不行，他得去医院!”

陆雨时睨着眉将黄言析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手断了还是腿断了!用不着你们多管闲事!走!”

黄言析被他拽得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他忍着痛跟在陆雨时身后走进电梯。

密闭的电梯间很安静，只能听见机器运作的嗡嗡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两人一进电梯就一直保持沉默，黄言析看着面前铁门反射出的两个影子，盯着那模糊不清的脸，想要开口，却被陆雨时冷冰冰地堵了回去。

“从现在开始，你的每一句话都留到家再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任何一个字。”

下了楼，陆雨时粗暴地把他推进副驾驶，路上黄言析一直摆弄着手机，在桌面来回滑动，试图来缓解自己的不安。

这时，一条信息弹了出来，是吴默的，还没来得及点开，陆雨师就一把夺过手机，直接扔出了车窗，掉进了旁边的河里，连个声音都没有。

“回头再给你换个新的，这个太吵了。”

天已经黑了，路边白晃晃的灯延续至远处，连成两条刺眼的光带。

黄言析把手搭在肚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我头晕，有口香糖吗？”

“没有。”

车里又是一阵安静。

陆雨时看见他搭在肚子上的手，一把掀开他的衣服，白暂的腹部露出一大片红肿。

他轻轻按了按，疼地黄言析倒吸一口凉气。

“疼吗？”他问。

“说疼你会管吗？”黄言析始终看向窗外，语气平淡。陆雨时现在装模作样的样子和刚才的嘴脸简直天壤之别。

陆雨时收回手:“你知道我冲动时控制不住自己，你要是好好听我话待在家里就没有这种事。”

见黄言析不理他，他把声音又放软了些:“我比谁都了解你，以你现在的能力是没办法去接戏的，森良怡嘴上说你有潜力，那是因为吴默是他姐，他必须得看吴默的意思。你以为有几个火出头是靠真实力的？都有黑幕。”

黄言析小幅度地偏了偏头，还是不打算理他。他对这些事有自己的解释。

真实实力也好，黑幕也罢，总比现在要好过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