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鲜血顺着眼角滴落在衣襟上,男人伸手抹掉,邪佞肆意地盯着贴门而立的人。
当初一支破笔在他左额角留了伤疤,今天一只玻璃杯让他的头又见了血,肖牧之这块难啃的骨头,还真是懂他的品味。
手紧紧握着门把手,肖战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底控制不住地微颤。
他真的不该跟着别人来这里,本想着让简郁放心,他即使没他陪着,也不会孤单,谁成想竟会落入这个人的虎口。
“肖牧之,”男人舔了舔从嘴角滑落的血,脚步重实而缓慢地向他靠近,“想不到今天能在这儿碰到你,你说,是不是老天都在给我们机会,让我们把上次没办完的事情办办完?”
腿根那处似乎在隐隐发烫,那种皮肉被灼烫而散发出来的焦臭味萦绕在鼻间让肖战几欲作呕。他用力地撑着门把手,哪怕在心里说了一万遍别害怕,他还是控制不住对他下意识的恐惧。
那个夜晚太漫长了,漫长得望不到尽头。这个带着青面獠牙的怪物,是嗜血的魔鬼,吞食了他的血肉,还肆意拿这张肮脏的嘴碰他。
只要想到那个画面,肖战就恨不能抱着马桶吐个天昏地暗。
身体本能地畏惧,力气也在一点点减弱。看着男人一点点靠近,肖战知道,若他不自救,这个晚上,他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俞总,这走廊里都是监控,你确定要在这里搞我?”
听到肖战的话,男人唇角一勾,笑得一脸不屑。
“我养那么多人是吃闲饭的?监控而已,坏了不就行了?还有啊,吓唬我之前,记得别让自己的声音发抖,不然我会以为你在怕我呢~”
脚步愈发靠近,两人的距离似是伸手就能抓到。肖战吞咽了干涸的喉咙,被冷汗浸湿的衣服黏腻地贴在后背。
“你可以找人毁了监控,自然有人可以把它复原,别忘了,当初我能在你手下逃脱,今天也不会例外。”
“哦?是吗?”
听他提起先前的事,男人眯了一下眼睛。
确实不是什么美妙的回忆啊。
当初他正打算享用,门却被人踢开。伴随着手下打手沉闷的摔地声,俞什看到门口带着口罩帽子的男人利落地甩出一把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将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到嘴的美味就这样飞了,被暂时放过的他事后花了很多时间与精力找寻,却都未果,只探听到了那人是某个人的手下,至于正主是谁,又为何会出手救人,均无从查询。
而肖牧之,从那个地方彻底消失,倒是没想到竟是逃到了南城。
有人勾肩搭背、笑闹着从门后走过,肖战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倏地握紧。如果这时候他不能逃出去,那他就真的没机会了。
虽然俞什本事不小,但南城毕竟不是他的地盘,今天会遇上他,也是意外。如果自己能趁乱逃出去,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俞什决计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怎样。
只要出了这扇门,他的胜率就大了几分。
脑海中的念头不过须臾,随着外边的声音不断放大,肖战果断地打开门,在俞什差点抓到他的瞬间,夺门而出。
“艹!”
身后是俞什压低了声音的一声咒骂,而肖战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的念头只有一个字,跑!
只有拼命跑,他才有可能摆脱身后的恶魔,如若运气好的话,还有可能碰上砚哥的手下,那他逃出去的筹码就又多了些许。
门外的人被慌不择路跑出来的人吓了一跳,瞬间酒醒了一半,有人被肖战撞到,骂骂咧咧地嫌他走路不长眼,对上包厢内跟出来的人的视线时,又吓得立马噤了声。
俞什将墨镜戴上,整了整并没有乱的领带。虽然事情棘手了些,但仍在他的控制之内。他的手下早收到了他的指令,往这边靠拢过来,肖牧之想逃,怕是痴人说梦。
眼见转角就在前方,肖战强忍着不适抬动自己的腿努力往那边跑,可上天就是这样不遂人愿,正前方,俞什的打手已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
“还想逃?”
晃动着折叠刀的男人有些阴鹜地盯着肖战,这惯会给他们老板找不痛快的漂亮男人着实让他喜欢不起来。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看客,他晃了晃刀目光不悦地从他们脸上扫过,不过须臾,本想出手的几人便做鸟兽散了。
想去报信的服务员被另一个打手反剪着手臂贴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肖战看着堵住自己去路的几人,闭了闭眼靠墙站立。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想到自己这几年姑且算得上舒心的日子,自嘲地想老天爷怕是要在今天收回对他的善意,又要让他回到生不如死的日子,那和被自己的爱人突如其来的重创相比,此时的伤害究竟算轻还是算重呢?
“王一博!”
从门缝里传来的声音让肖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怎么会听到王一博的名字呢?他听到的应该是容砚锦的名字,再不济也该是简郁啊,怎么可以是王一博呢?
直到四目相对,男人有些急迫的眼神闯进他的目光时,肖战才确定这并不是自己的臆想。
男人扫了眼周边,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脚步不停地走到肖战面前,握上他放在身侧的手,转身看向持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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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