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光微凉,透叶而照。医院内熙熙攘攘,而宋母的病房内却静的出奇,吱呀一声,病房门开了,宋時肆怯生生的从门后走出来,江祈年紧随其后,还没等宋時肆开口,一支拖鞋就朝着他迎面砸来,他没来得及躲,拖鞋正好打在他脸上
宋時肆:“啊— 疼啊妈,下手没轻没重,我要是毁容了咋办!”
宋時肆捡起拖鞋向着病床前走去,江祈年有些呆住了,惊讶于这俩母子的打招呼方式,苏清双手抱臂
苏清:“臭小子,你爸忙不来照顾我,你也到现在才想起来有个妈!”
宋時肆:“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不一放假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看你了嘛!”
苏清:“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记得过来!真不愧是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绝,你爸在工作, 你刚放假……”
宋時肆一边放拖鞋一边听着苏清的抱怨,抬头见江祈年还在门口,开口道
宋時肆:“还站在那干嘛,进来啊!”
苏清经宋時肆这一提醒才发现门口竟然还站着个人,这才放下了双手,热情的招待人进来,江祈年尴尬的摸了摸脑袋走了进来
江祈年:“阿姨好!我是宋時肆同学,江祈年!”
苏清:“噢,小江啊,刚才吓到你了吧!”
江祈年:“没有,就是阿姨太可爱了点!”
苏清想到刚才的抱怨和行为,觉得过于孩子气了些,只好尬笑两声,忙转移话题
苏清:“時肆啊,你别光坐着了,你爸一会就来了,你不用照顾我了,听说在离着不远的地方有个庙,挺灵的,你去帮我祈个福!”
宋時肆:“不了吧,妈我是个路痴,你忘了吗?”
苏清:“哪来那么多事,叫你去就去,我就不信这么点儿大的地方,还能把你给走丢了!”
宋時肆:“妈……我……不……”
宋拾肆到嘴边的话被苏清的一记眼刀给吓得,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宋時肆:“好好,我这就去,你注意休息!”
宋時肆拉着江祈年就往外跑,苏清的声音紧跟其后
“记得给我拍张照哦,小四四!”
宋時肆听着这一声“小四四”有点别扭,抬头瞥了眼江祈年,他正在努力的憋笑
宋時肆:“你笑啥!”
江祈年:“没啥,不过你这小名挺独特的,小四四,肆意的肆?”
宋時肆没回答,他永远也不会让江祈年知道他的小名的‘四’并不是肆意的肆,而是一二三四的四
宋時肆:“你知道哪个路能去哪个庙不?”
江祈年:“知道啊,就是这个路有点狗!”
宋時肆:“啊,啥有点狗啊?”
江祈年:“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半路,宋時肆有点愣住了,面前明晃晃的三条路,更可悲的是,连个指路牌都没有
宋時肆:“这就是有点狗吗?这简直是无敌了!”
江祈年:“这路以前有指示牌的,只是后来就不知被哪个老爷爷当木柴给砍了!带回家烧火了”
宋時肆:“啥,给砍了?”
宋時肆扶了扶额头,内心苦笑:为啥给砍了,能不能为我这个路痴考虑一下。内心丰富,但表面依旧风平浪静,江祈年接着说
江祈年:“宋哥你知道吗,这三条路,两条都是通往寺庙的,但寺庙不同,左边这条是通往那个大寺庙的,听说修的可好了,右边那条也是去寺庙的,就是吧这寺庙有些简陋,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但听说其实挺灵的,中间这条好像是去农庄的,你要去哪个庙啊?”
宋時肆摸了摸头只觉有点大
宋時肆:“右边这个吧,好不好不重要,灵就行!”
江祈年点了点头,手机发来提示音,江祈年看了一眼,抬头抱歉的看着宋時肆
江祈年:“那啥,宋哥你自己进去吧,我妈让我赶紧回去!”
宋時肆点了点头,自己转身走了,到了寺庙前,他看着满园的银杏树怔住了,秋天正是银杏凋零的季节,却也是银杏最美的季节,银杏树的枝干上挂着红绸,红绸上写着密密的黑字,秋风一吹,银杏叶落,整个院子都仿佛在诉说人们的心愿。
宋時肆走向正中间的庙,才发现庙中跪着一个少年,正双手合实,闭着眼,静静的跪着,感受到目光,陆屿白睁开眼,瞥了宋時肆一眼,又闭上了,宋時肆默不作声的跪在了他旁边,不忘了办正事,掏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了备注名为母老虎的人,然后拜了拜佛,起身时听到了一阵雷声,他吓得赶紧跑到门口结果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宋拾肆内心崩溃了:不是这到底是要干啥,我还回家吗,难走的路,下着的雨,可怕的母老虎,呜呜,我好惨
宋時肆叹息一声,走进了小雨中,身后的陆屿白也起身走了出去,宋時肆刚在走出院子,就迷了路,氤氲的小路,前面有两条,后面有一条,到底走哪条?他只得无奈的打开了导航,可导航却十分的坑,来的时候只有几百米,二三十多分钟,回去就要走四公里,两小时,宋拾肆看着手机的显示的数据,更无语了,内心暗骂:傻逼导航!
宋時肆站在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雨越下越大,把他淋成了落汤鸡,突然身后走出了个少年,看了眼宋時肆,什么也没说,自己打算继续走,却突然被拽住了手腕
宋時肆:“哪个,朋友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到医院吗?”
陆屿白回头看了看拽着自己手腕的人,头发被雨水沾湿,水滴滴落在他脸上,有点狼狈,陆屿白不禁轻笑出声,宋時肆不高兴了
宋時肆:“你笑什么?”
陆屿白:“你真是个人才,上来的路都能忘?”
宋時肆摸了摸鼻头,尴尬的别过头
宋時肆:“我只是,只是……”
他也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沉默了
陆屿白:“你还打算抓多久?”
陆屿白将伞倾向宋時肆,笑容更盛
陆屿白:“走吧,我带你下去!”
宋時肆:“谢谢你啊!”
宋時肆松了手,和陆屿白并肩走着,俩人都沉默着,宋時肆为了避免太尴尬,随便挑了个话题
宋時肆:“你来这里干嘛?”
陆屿白看着宋時肆,总感觉他有点智障
陆屿白:“我知道你要去医院干嘛,你信吗?”
宋時肆:“不可能!”
陆屿白:“你去医院看脑子,记得让医生多给你开点药!”
宋時肆:“谁要去看脑子啊,我看你才要去呢!”
宋時肆反应过来,自己刚问他去寺庙干嘛,去寺庙不就是拜佛、祈福吗?还能干嘛,自己这是问了一个多可笑的问题
沈桉:“小白,这里快来!”
陆屿白抬头就看见了沈桉
陆屿白:“奶奶,你怎么来了,不是生病了吗?”
沈桉:“我怕你没带伞!这位是?”
沈桉指了指陆屿白身边的人
陆屿白:“一个,迷路的人!”
沈桉:“哦,怎么还淋湿了!”
沈桉拍掉了陆屿白肩上的水滴,笑着看着宋時肆
宋時肆:“奶奶好,我叫宋拾肆,还有你就不能不说迷路这个事吗?”
陆屿白摇了摇头
陆屿白:“伞给你,你走吧!”
宋時肆倔强地不拿,陆屿白掰开宋時肆的手,将伞硬塞给了他,接过沈桉的伞转身带着她走了,宋時肆怔怔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才想起来问人家住哪,叫啥名字,伞又该怎么还给他,这一切都成了谜团
沈桉:“小白啊,你平常不是不多管闲事的吗?今天咋了?开窍了想交个朋友?”
陆屿白:“奶奶,我只是不喜欢多跟别人接触,不是不接触!”
沈桉笑了笑
沈桉:“今天挺好的,话多了不少,还笑了,比以前冷冰冰的好多了!”
陆屿白:“你身体重要,下这么大雨,你就别往外跑了!”
沈桉:“知道了,过几天就又开学了,升高三了,学业为重,你就别帮我干活了,好好读书!”
陆屿白点了点头,但一看就是没听进去。宋時肆没有去医院,回了家,家里空无一人,桌子上也积存了一层薄薄的灰,他心里五味杂陈,换了件衣服,默默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刚收拾完电话就响了,苏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苏清:“你人呢,去哪了?”
宋時肆:“在家,你住院多久了?”
苏清刚想问他为什么不来医院,但在听到宋時肆的问题时愣住了,随口就撒了个谎
苏清:“没多久,就三四天吧!”
宋時肆低垂着眉眼,轻声问道
宋時肆:“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都瞒着我?”
苏清沉默了一瞬
苏清:“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一点事都没有!”
宋時肆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索性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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