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仙君和古神又吵架了。”
夭仙池里的金蟾和自己爱人锦鲤小声嘀咕。
锦鲤甩甩尾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镜月仙君有三百六十六天都在跟古神吵架。”
“感觉这次不太妙,仙君身上沾着血。”
夭仙池边,月唯一禁锢在原地,周身流淌着鎏金光线,他咬牙切齿的,“长向秋你年纪大了耳朵聋吗?我说了要分手!分手!放开我!”
月唯一挣扎地越激烈,站在对面的长向秋脸色就越发阴沉,“别闹脾气,别提分手。”
月唯一气到眼底充血,可创世古神的力量不是他这个几百年的小仙可以反抗的,他只能眼看着长向秋把他抱起来往回走。
“我恨死你了长向秋。”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自从开始这段关系,他一点自由也没有了。
“噢。”长向秋把人强硬的按在怀里,眼眸微垂,黑眸里满是让人读不懂的情绪,“你对我不满,我就让你杀了一次,这都不行,就非要跑?”
“我只恨当初没再补一剑要了你的命!”
长向秋无视月唯一的低吼,面不改色。
他抱着月唯一正要离开,一股无形的力量直直冲过来,长向秋眼神一凛,身前快速形成屏障抵挡。
这股无形之力出乎意料的强大,撞在长向秋挥出的金色屏障上,产生巨大的轰鸣,冲击波把周围的建筑拦腰斩断。
金蟾和锦鲤连忙躲进池子,生怕被无辜波及。
“长向秋。”月唯一身子紧绷,他夹在这两股力量中间,无比清楚地感受到它们的恐怖,生怕动一下就被挤压成肉泥了。
“嗯。”长向秋应了他一声,眉头紧皱。
天道?为什么对他出手?
没来得及细想,第二次力量来袭,直接将长向秋连同月唯一一起撞下了身后的夭仙池。
“啊啊——!古神和镜月仙君掉死仙池里了!”金蟾大叫。
锦鲤:“快涝啊!”
“完蛋,掉太快了,已经进底下了!”
“没事的没事的……古神和镜月仙君都不是小仙,应该不会被绞死的,也许掉凡间了……”
天界之下,是凡人生活的三千小世界,统称——凡间。
“他已经被异种感染了,留着不是要我们的命吗?快,快把他丢下去。还能为我们拖延些时间!”
嘈杂的发动机轰鸣声和人的尖叫刺得月唯一耳膜生疼。
一阵失重感传来,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痛点,像是在被撕咬。
意识始终处于混沌,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唯一才艰难地撑起眼皮。
好像有什么东西粘住了眼睛,睁开的时候扯得眼皮疼。
月唯一想揉揉剧痛的眼皮,一抬手——毛茸茸的触感。
“喵!”
他把猫掀翻了?他不是故意的。谁家好猫卧人手上啊?哪儿来的猫?
月唯一脑海里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冒出。
“月唯一,出事了。”
熟悉的声音。
月唯一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什么事?我死了?”那股力量把他和长向秋推下了夭仙池!
夭仙池连同凡间,但是却不允许神仙私自下凡,因此下面设了个堪比绞馅机的杀阵,封印力量削弱灵魂。
身上好疼,他是不是没抗住那上古杀阵。
月唯一沉浸在自己可能已经入了地府的悲痛中,眼睛睁开了。
四周……高楼坍塌,钢筋裸露;街边全是报废的汽车,隐约能看见冒出的电流,车窗破碎、凹陷、以及溅在车上的干的血迹;路上也有多出大片血迹,还有些鲜红的……也许是碎肉。
……凡间?貌似还是个末日世界。
月唯一松了口气。
还活着,活着就好,他不能死。
……长向秋呢?
“月唯一,”长向秋的声音从他脑子里响起,手背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踩住了,“你掉入这个小世界的时候,把这具身体的灵魂挤走了。”
月唯一低头,一只只有巴掌的奶牛小猫仰头和他对视,“……长向秋?”
在月唯一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奶牛猫点头了。
哇——
长向秋,变成猫了!
难以置信。
月唯一从来没敢想象过,长向秋那么强大的神明会变成这么弱小的东西。
一直压在心底的心思蠢蠢欲动。
他趁长向秋不备,大胆上前,一把抓住猫身子。
“喵!”
仅存的一点灵力涌现,钻入长向秋的身体。
——长向秋比他还弱!
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夭仙池的封印同样针对古神,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无法发挥,长向秋现在就是个弱小的小猫!
好了,这下好了,他终于自由了!
月唯一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对了,你刚刚说我把这个身体的灵魂挤走了?”
被月唯一双手插着胳肢窝悬在空中的长向秋试图挣脱。
结果也只是两只前腿抱着月唯一的手臂蹬了两下后腿。
长向秋:“……”
长向秋逃避这个残酷的现实。
“对。我和这方小世界的管理者连同这具身体的主人聊过了。沈冰砚希望你帮他实现个愿望,同时还要保证他下一世投胎要幸福美满。了却因果,我们才能回天界。”
“应该的,”月唯一点点头,“他的愿望是什么?”
“还愿。”
“还什么愿?”
“规则限制,他说不了太多。”
“还有别的信息吗?”月唯一很谨慎。
“就这些,我们……”
“没有我们。”奶牛猫被月唯一随手抛出去,潇洒极了,“你已经没有用了,剩下的小爷会自己想办法。”
长向秋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稳住身子。
他有八十七年没听到过月唯一这个自称了。再次听见,……还是这么令人火大。
长向秋没忍住露了露尖锐的犬牙,“月唯一,听清你在说什么,谁给你的胆子敢离开我。”
“搞搞清楚啊古神大人,”月唯一蹲下身子,粘着血的手指大胆地揪‘老虎’胡子,“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猫咪幼崽。”
月唯一食指大拇指一掐,“这——么小的一只,你还以为是在天界,我反抗不了你的时候?”
他弹了小猫咪一个脑瓜崩,“没睡醒吧你。”
长向秋漆黑的瞳孔暗流涌动。
没了脖子上的锁链的小狗,嚣张得不知道谁才是主人了。
“月唯一,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想着分手?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还是床上没让你爽了?”
月唯一当然不想说‘感觉你不爱我’‘我觉得我们不平等’之类的话。
他觉得矫情、没脸。
仗着长向秋被小世界封印实力奈何不住他,月唯一什么都敢说,“养条狗都知道摇尾巴,而你张口就是咬,讨笑脸都不会,我为什么还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还有——”
月唯一讽刺地勾唇,“今天如果不是你没有能力把我抓回去,你会老实站在这儿听我说话?”
长向秋:“……”当然不会。
但他改了月唯一就会爱他永远陪在他身边吗?
——不会。
长向秋笃定这一点。
月唯一是他的唯一,但是他永远不会是月唯一的。
自由、母亲,都比他长向秋重要。
凡间有个物种用来形容月唯一在合适不过了。
——哈士奇,叛逆不受训,那怕栓紧了都歇不下活跃的心思,必须压着才不会逃跑。
“我不想再看见你。”月唯一总是能把话说绝,“我讨厌你长向秋。”
脑海里没再响起长向秋的声音,长向秋眨眼间就消失了。
月唯一原以为还要和长向秋纠缠很久。
月唯一绷着脸站在原地,直到确定长向秋走远了,周围也没别人,他烦躁地对着空气挥了两下拳。
夜幕降临,天边的月亮大得吓人,好像贴在地上似得,夜晚寂静地可怕,什么声音都没有。
洗漱干净的月唯一站在别墅二楼,刚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窗台,外面被银色月光照得极亮。
他在远处看见了只蠕动的不知名生物,有点像章鱼但是体型硕大。
它是凭空出现的,似乎在觅食,巨大的身体爬过倒塌的大厦,又造成了二次伤害。
从大厦里跑出来三个人……不对,应该是丧尸一类的东西。
凡人生活的三千世界各有各的特色,他也不知道这种人形感染体到底叫什么,反正不是活人。
那只巨大的怪物听见动静,一只触手卷起那三个,放到了头顶充满獠牙的黑洞里——应该是嘴。
咀嚼的声音响起,大约持续了一分钟,再次安静了。
那只怪物没朝他这边走,月唯一没跑,藏在锁好门窗的别墅里。
他安静地坐在床边,梳理思路。
这废弃别墅里还有没有停水,这里的末世才刚刚开始。
被感染的不仅有人,还有动物。
那章鱼怪物比一百个长向秋猫咪还大。
“……”
月唯一抹了把脸,背对着窗户,继续思考。
他现在不是人了。
刚醒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和被撕咬过的痕迹,但是过去半天,等他洗完澡就发现伤口已经好了。
他应该是被感染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外貌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但头发变白了,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变异还是受到了他灵魂的影响,表现出了和他灵魂一样的特征。
不知道长向秋的身体有没有发生变化。
“……”
月唯一狠狠揉了揉头皮,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玉。
乳白色的玉触感冰凉,四四方方的,正面刻着这个‘愿’字,反面是朵百合花。
他一开始以为沈冰研是信奉了什么,愿望达成了去还愿。原来是单纯的字面意思,归还这枚玉牌?还给谁?
也许该找正常人类打听一下,先了解这个世界,再找关于玉牌的线索。
但要出去,得先研究一下这具身体。神仙在凡间能力被限制,他现在只能依靠这具身体自身的力量。
那长向秋一只小猫咪还活着吗?
“……”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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