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好愿望,归羽睁开眼,再次用他那莹莹发亮的眼睛看向谈樾洲。
谈樾洲眩晕片刻,不多时,看了眼时间,他说:“快吹蜡烛吧,零点了。”
他从来不问归羽许的愿望是什么,一次都不问,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告诉过他,愿望说出口就不灵了。
谈樾洲希望归羽所有的愿望都可以实现,无论多过分,或多不切实际。
“嗯。”归羽点点头,随即将两腮鼓得像小河豚似的,一口气将两只蜡烛吹灭掉。
吹完蜡烛,归羽从谈樾洲手中接过蛋糕和透明的塑料小勺,开始品尝冒着草莓味儿的甜腻奶油。
快吃到一半时,谈樾洲站起身走去书桌旁,从抽屉柜里拿出一个物什,又走回床边坐下,轻放到归羽腿间。
是生日礼物。
归羽立刻放下蛋糕,低下头迫不及待地去拆系着蝴蝶结的礼物盒子,一层层精细的包装褪去,展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拿黑木制成的机械节拍器,外观上还绘制了两根羽毛,呈交缠飞舞的形态。
“闲着无聊,”谈樾洲的语气云淡风轻,“自己做的。”
归羽久久地怔住,他爱不释手地摸了摸那两根羽毛,没来由得有些想掉小珍珠,吸了吸鼻子,他将礼物盒安放到枕头上。
转瞬,归羽上前一扑,用力地一把抱住谈樾洲。他的双臂从谈樾洲的腰侧穿过,双手交叉在谈樾洲背后,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
归羽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脑袋靠在谈樾洲的肩上,他们的右耳贴着右耳,彼此默契地安静了好一会儿。
良久,归羽嘟嚷着说:“粥粥,你对我真好。”
“有多好?”谈樾洲问。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
归羽闻言马上脱口而出道:“天下第一好!最好!最最好!最最最好!最最最最…”
“知道啦。”谈樾洲笑出声,无奈地适时打断此刻嘴巴仿佛化身机关枪的归羽。
归羽以为谈樾洲不相信,于是说:“我说的是真心话。”
谈樾洲拍了下归羽的后背:“我没怀疑。”
庆完生,到了入睡时间,归羽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酝酿了好久都不见有困意。索性就不睡了,套了件毛衣开衫,拉着谈樾洲跑去院子里荡着秋千数星星。
海城的夜晚格外迷人,深沉夜幕下,星星灿烂又汹涌。归羽仰头看了好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悬挂在天边最亮最闪的两颗星看,半晌,他指了指,转头对谈樾洲说:“粥粥,那两颗星星一定是你的爸爸妈妈,他们正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也会保佑你的。”
保姆奶奶说过,善良的人辞世后会化作天边最闪亮的星。
粥粥是天使,粥粥的爸爸妈妈也一定是。
谈樾洲顺着归羽的目光望过去,停留片刻,他握住了归羽的右手,紧紧地,很久很久,久到手心都冒汗了也没松开。
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在花园里待了多长时间,只记得从物种起源聊到了未来世界,又从天南谈论到了海北,聊了很多很多。
最后的话题,是归羽问谈樾洲:“粥粥,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游戏开发,”谈樾洲说,顿了顿,他又问归羽,“你呢?”
“我会弹一辈子的钢琴,”归羽对上谈樾洲的眼睛,他喜欢看着谈樾洲温和的眼睛说话,“带着你送给我的节拍器。”
停顿一秒,归羽笑起来,补充说:“还有,黏在你身边,不离开。”
谈樾洲眸底一沉,闪过喜悦之色,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随后轻轻地说:“好,一言为定。”
在那一晚,承诺要永远不分开的归羽,对承诺无条件相信的谈樾洲,那时如此天真的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们再后来会被生生分开那么久。
回到现在进行时,归羽在回忆中昏昏沉沉地睡了好长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是晚八点多了,谈樾洲快回来了。
归羽关掉了音箱,开始发呆,他发现他自从手术醒来后,就变得格外嗜睡,之前的失眠困扰现在看来仿佛是一场幻觉。
大概是…
正想着,公寓门开了,归羽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大约半小时后,卧室门被推门,谈樾洲站在门口,下达命令:“起来吃饭。”
归羽僵硬地转了转脑袋,很快地起身,趿上拖鞋,飘去客厅坐下来,看了看摆在眼前简单的一人食,拿起勺子就开始进食,艰难地咀嚼食物。
他还记得中午时谈樾洲说过的话,不吃饭,是要被打屁股的。
他不想。
不然又该睡不好觉了。
吃过饭,谈樾洲穿着家居服头发半干地从浴室出来了,沉着脸走近归羽,站在餐桌边目光落向空碗碟,认真检查着什么。
归羽悄悄起身走开,想起做饭阿姨的话,为了防止积食,他象征性地在客厅里绕了几圈,绕到谈樾洲洗好碗时,他也刚好停了下来。
“进房间睡觉。”谈樾洲又指挥上了。
归羽无言地跟在谈樾洲身后,进了卧室,掀开被子躺进里侧,背过身去,面对着飘窗闭上眼睛。
在流溢着诡异的沉默中,归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后的床垫向下陷了陷,急促的呼吸声缠绕在他周身。
归羽想睡觉,但也许是他白天睡太饱了,这会儿子竟没了睡意。
约摸八九分钟过去,归羽被一把捞进滚烫的怀里,隐约间,他觉察出他屁股后边似乎正被一个坚挺的物什杵着。
不会要被谈樾洲打屁股了吧。
谈樾洲不守信用。
难受。
就这样笔直地侧着身子定了差不多半分钟,归羽听到谈樾洲语气不太连贯但不容置喙地勒令道:“转过身来。”
没太犹豫,归羽转了过去。
下一秒,他被堵住了嘴巴。
天旋地转,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可归羽身上还难受的不行,毕竟才出院一天多一点,剧烈的运动是不适宜尝试的。情急之下,归羽用他那被封紧的唇含混地拒绝道:“不…不行,谈樾洲。”
在很多次的抵抗过后,谈樾洲竭力克制住想要拉下归羽睡裤的冲动,随之也停下不饶人的嘴,他抬眸看了眼归羽蕴着水汽的眼睛,吞下冲动,冷淡地说:“用嘴。”
几十分钟过去,归羽瘫软地胡乱躺在床尾,思绪混沌中他被谈樾洲抱回床头摆正,在谈樾洲复又将他捞进怀里即将睡去时,他哑着嗓子埋怨道:“谈樾洲,你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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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