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幽一时语塞,但对方说的不无道理,可心里怎么就是不爽呢!
看着符锦裕装好吊坠往兜里放,暗暗道:我还偏就管了!
须臾,程幽一把夺过,用糖置换。
符锦裕眉心蹙了蹙,没有去抢,侧过身看向半死不活的符卓然。
“快滚。”
程幽有些懵,没良心也就罢了,还这么目中无人。
“你再说一遍?”
符锦裕语气狠厉了几分,“再不滚,就死在这。”
程幽冷哼道:“给爷整笑了,就你?谁整死谁啊?”
“我的仇家。”
程幽的表情突然凝固,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他看着符锦裕,眼神复杂,符锦裕没有看程幽,站起身挡在他面前。
符锦裕不屑程幽的救命之恩,他活了多久便杀了多少人。
双手,身体,还有灵魂都肮脏无比,时间久了,这种感觉像瘾一样,让他变成失控的怪物。
程幽说:“可以杀出去。”
符锦裕面无表情,平静道:“没有那么简单。”
“不试试怎么知道。”随着程幽的话,符锦裕面前,影子里的鬼怪开始往出爬。
他只是看了一眼,立马移开眼,低喝:“你找死啊!”
“注意你的态度,我在帮你。”
令符锦裕不爽的气息越来越接近这里,他没多少时间,他必须弄走程幽,眼下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办法,最不能用的办法。
程幽来不及反应,眼前迷迷蒙蒙,全身像是裹了一个罩子动也动不了,一股强劲有力的风将他送进墙里,一直退一直退。
“公子,玩的可还开心?”蒙面人从上面跳了下来,查看着符卓然的伤势。
符锦裕凝视两人,带着杀意步步逼近,他一掌打过去,被另一个蒙面人挡下。
蒙面人浅浅一笑,道:“公子,不行哦,主人要见你。”
符锦裕释放威压,狠狠道:“我要拿回我的东西!”
蒙面人道:“是拿回你的东西,还是要磨掉他的记忆?”
符锦裕忽地顿了一下,与他抗衡的蒙面人趁机牵制他,后面又出现了一个蒙面人,把手中数枚毒刺砸向符锦裕,无色无味无声。
疼惯了,也就免疫了,大脑似是被重物碰撞,晕眩混沌。蒙面人撤开手,符锦裕倒在地上,毒素很快麻痹了他的神经。
“公子,失礼了。”
听不清是谁说的,符锦裕试着化解体内毒素,换来的是一次一次的脱力,直到感觉被黑暗笼罩。
程幽途中挣开了束缚,但还是被带的太远了,等他跑过去,什么都没有,连血迹都没有,就好像没发生过。
符锦裕再次睁眼,是在一间实验室,他动了动,感觉到了双手上的铁链。
刹那间,一股刺痛从胸部蔓延。
“醒了?”
男人西装革履,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那玻璃镜片反射着白炽灯的冷光,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凉薄。
他带着橡胶手套,拿着一支针剂走向符锦裕。
“自己说,还是我亲自看?”
符锦裕仰头怒视着男人,声音嘶哑,沉声道:“最好杀了我!否则我杀了你!”
符玖神色暗了暗,两指节的针头一下子整根订在符锦裕脖子,不明药物的推进,符锦裕目眦欲裂,眼前恍惚,大脑被人用手乱搅一样,像是翻找什么东西。
虽然在符卓然的记忆里看过了,但符锦裕有看清人心的能力,那个银发粉瞳,说不定对他有用。
“…不……不行…”符锦裕似有似无的呢喃,堪堪稳住一些心神。
符玖忽地擒住符锦裕的脸,道:“不错,竟生了抗体。”
从掌心放出的灵力,化作藤蔓穿进符锦裕体内,不放过一丝细节的找寻,抗体在符锦裕的催化下长得很快。大部分试验品都是给符锦裕的。准确来说,只要是符锦裕克制不了的那就不会有弱点。
“不许碰他。”符锦裕一字一顿的说,声音又狠又冷。
符玖的手被震开,向后退了两步,体内的入侵者被抑制住,符锦裕醒了过来,右手迅速两指抵上眉心念诀。
还未念完一句,带着毒素的一阵风,符锦裕的腕和对应的右肩被匕首刺穿,整个右半边瞬间失去知觉,鲜红的血顺着刀尖滴在地上,宛若艳丽的梅花。
“原来是你拿的半成品。”符玖动动手指控制着匕首,本就脏了的衣服又侵染了大片红色,汩汩血液沿着刀锋流出。
符锦裕面不改色,微张着嘴轻喘,苍白的脸色拧起的眉诉说了痛,喉咙滚动了两下舔了舔唇,凝神默念。
符玖眼睛微眯,匕首撤出后滑到心脏的部位,他盯着符锦裕垂下的脸,放下手的同时刀尖刺入。
超出符锦裕承受范围的毒素,如泼墨般扩散开来,弥漫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遮蔽了所有思维与意识。
符锦裕发出一声痛喊,缕缕青烟从身上冒出,在头顶凝聚呈现出模糊的画面。
“你怎么敢?”符玖冲上去拔掉匕首,通过那个伤口释放灵力极力追查,结果以失败告终。
符锦裕死人般安安静静,身体遗忘再到灵魂遗忘才万全,但他不会那种术法,只能在不多的时间里直接进入灵魂,将那根和程幽有关的记忆线斩断。
当然,伤害灵魂所产生的痛,可比肉体多千倍万倍。
“找死!”符玖瞪着,无可抑制的愤怒在他血管里奔腾翻涌,额角青筋暴起,掐住符锦裕的脖子不断收力。
“哈……”符玖忽然想到了什么,面笑夜叉,“碎忆术是吧?”
符玖搡开符锦裕,双手结阵,冷道:“这么在乎,那就杀了他。”
符锦裕早就昏死过去,身下的禁制圈钻出数条灵体金色小蛇,纷纷撞进符锦裕体内再出来,反反复复。
虽然肉体上看不出什么伤,但灵魂已被啃食的千疮百孔。
祁衍澈批完最后一些文件,合上笔捏了捏鼻梁,看向窗外亮起的建筑灯才知道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打开一旁的手机,清除掉没用的信息,祁衍澈深深望着锁屏壁纸。
迷离的狐狸眼挂着晶莹泪珠,修美的鼻尖泛着绯红,红肿的唇上有津液也有细微的伤口,赤红的头发散乱,每根发丝都在它该在的位置,还有脖子,众多痕迹宣誓着此人名秋有主。
“我想你了……”祁衍澈在屏幕上摩挲着续念的唇。脑海里回忆着那段缠绵,像一通电流刺激他的神经,让沉睡的地方渐渐兴奋,体内的细胞失控般疯狂叫着心中人的名字。
他有些疲惫的吐了口气,关上手机靠着椅背闭目养神,随着指针摆动的声音小憩片刻,待那团火消散后才离开公司。
祁衍澈行驶在路上,不敢开的太快,路灯照印留下的影子一道一道刮过,像是在告诉他,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拐过弯又行驶了一段路,祁衍澈停在一栋别墅门口迟迟没下车。
这是续念的住所,也可说是禁止祁衍澈入内的地方,大门有刷脸功能,有权限的人会给开门,没权限的人只有一句滚出去。
祁衍澈不喜欢冷战,所以他来这,本来原因就荒唐,怕自己未必受得住续念不饶人的鞭策而惹出更荒谬的事。
“明天吧,明天再来。”不知道待了多久才憋出这么两句,其实祁衍澈也知道,最好不出现,才是续念想要的。
祁衍澈启动车子,他开了窗,风呼呼的吹进来,撞上胸口将难以压抑的失落感带遍全身,无人街路嘲笑他不被爱,祁衍澈紧紧握住方向盘,心脏隐隐作痛。
从公司出来,祁衍澈是有点困意的,一路上的遐想成功让他难眠。
打开家门后,黑暗里传出一道女音,“怎么就你回来?念念呢?”
祁衍澈淡定的打开灯,女人抱臂端视,银白色束腰连衣裙衬的她肌肤胜雪,秀雅脱俗,透着一股轻灵之气。
“这话应该我问您。”祁衍澈脱了西装挂上衣架,移步去厨房。
“臭小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怜月跟去,祁衍澈拿出一瓶冰可乐,没等拨开拉环就被夺了去,“天气转凉,夜里少喝冰的。”
祁衍澈没听,又拿了一瓶,仗着身高优势喝到了,怜月白了他一眼,果然继承了自己的无懒基因。
“你爸还要谈生意,就我自己东转转西转转,太无聊了。”怜月不满的吐槽,打开可乐灌了一口,咂了咂嘴,两眼放光的看向祁衍澈。
“还不如回来看现成剧。”
祁衍澈喝可乐的动作停住,斜睨双眼和怜月对视,几秒后撤回,小口匀速的连喝可乐。
期待了这么久,怜月一下子就看出了祁衍澈的心思,拧着他胳膊上的肉大声道:“说啊!”
一会儿,祁衍澈才悠悠道:“我们,不住一起。”
“废话不要讲。”,怜月很无语,拧的更加用力,鸡毛蒜皮才不要听,要精彩,越刺激更好。
“他不喜欢我…”祁衍澈的声音沉且低落,并没有显露胳膊的痛,因为不及心疼的万分之一。
“…他恨我”
怜月前一秒还自信满满的说教一番,下一秒被雷劈了似的,整个人石化一样固在原地,被后面三个字堵的哑口无言,嗯额了半天组不出一句话,松开拧着祁衍澈胳膊的手,抿着可乐缓解尴尬。
“怎么说呢……嘶……”怜月咬着可乐瓶口的边边努力组织语言。
祁衍澈思来想去,问道:“恨我拿了他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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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