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严墨白猛地听到夏家,难以置信的看着严浩翔,“你怎么突然问起来夏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严浩翔:“就问问”
严墨白?“真的?”
严浩翔:“听同事说夏家挺厉害,就好奇”
他不知道父亲信了没有,但是父亲还是告诉了他一些关于夏家的事情,确实与他在警局听到的大差不差,夏城与夏家确实牵扯过广,说难听点,夏城就在夏家手里。
严墨白说到最后还给严浩翔多次强调,不要和夏家扯上关系。
严浩翔那时候满脑子都是贺峻霖的那件案子与夏家只手遮天的模样,听着父亲的话,他只是含糊的点了点头。
又到了一个周末,清晨的窗外是一片灰沉沉的光,没有雨,没有风,更看不出太阳的影子。杨梅树上鲜艳艳的丰硕果实亮出多姿的身影,摇摇欲坠。
严浩翔用胳膊支起身子,长长地舒展开四肢,肌肉被舒展地放松惬意,露出被子中的块状胸肌和腹肌,麦芽黄的肌肤之上,条纹清晰又刚硬。
他用力的揉了下困倦的眼睛,努力把自己从被叫醒的烦躁思绪里慢慢拉出。
“严先生,早上好”正在拿着抹布,还在忙活着擦拭玻璃花瓶的陈姨抬起头。
“姨,早上好”
清晨时,严浩翔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沙哑。
陈姨是严墨白公寓里雇的阿姨,严浩翔从出生起,家里的保姆就是她。这几年来,严墨白常年在外面,家里事无巨细的琐事,基本都是交给这位阿姨,他们都比较熟悉和了解,甚似家人。
严墨白是赶回来参加一场婚礼的,婚礼一结束就立马赶回去出席一场服装走秀,他是评委。
临走时,他不放心严浩翔,就安排了陈姨过来照顾严浩翔一段时间。
严浩翔拉开椅子,桌上整齐摆放着新的丰富早餐,一眼望过去,他感觉自己以后锻炼的强度又得加大,冒着热腾腾气的八宝粥,一碟子包子,一碟子里是玉米和两个红薯,一个鸡蛋,还有一个碟子是早餐肉。
他端起面前的八宝粥,用勺子搅拌这浓稠的热粥,一手拿起一个包子,敛着眉,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严浩翔感觉肚皮有些发撑时,放下筷子,这时,严姨笑着把一杯热牛奶又递到严浩翔手边。
“先生今天不是要出门,再填填肚子”
严浩翔看着一大杯的白色液体,喉咙滚动几下,最后,闭上眼尽数喝完。
不喝,等会他就该接到他父亲的电话了。
最近这一周多,各种换着花样的菜饭,每天被监督的早睡早起,起初那几天,先是卡卡被送回去,说是闹腾,打扰他休息。
严浩翔也不被允许下楼,陈姨说先生特意吩咐的,要是他下去了,就是她没做好工作,得罚钱。
不能下楼,手机安排了规定的时间长短,电视更不能打开。
严墨白语重心长地给他说,作为警察,保护眼睛是多么重要的事,何况生病的时间,看电子产品对眼睛的伤害是往常的几倍。
既不能下楼散步,也不能看手机消磨时间,严浩翔都不敢回想他这七天是怎么过的。
一个信息化时代,他真的不能习惯,也完全不敢想。
但该庆幸的是,这种生活今天就结束了。
16
天气总是变化多端,起床时还是雾沉沉一片,可一过十点钟,太阳又慢腾腾地在不知觉间升到高空。
贺峻霖一侧的脸颊,映照在暖烘烘的光下,发着烫。
他微微眯了下眼,睁开后,继续认真顶对手里的试卷,而在试卷的开头,是一张与他年级不符的试卷,显目的大标题上印着“二年级语文第一单元测评卷”。
今周末,又到了他一周的固定家教日。
“小贺哥哥,我的指头算不过来呀”旁边坐着的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小声的开口,尾音中带着一种甜甜软糯的调子。
她的脸蛋看上去嫩地能掐出水,小手中连把攥着整枝铅笔杆,笔尖停在一串数字后的双括号,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她的另一只手懊恼的摊开,举过脑袋,刚好落到贺峻霖眼前,12+3?可她只有十个手指啊,她满脸疑惑不解。
如何找到12个?还要加3个啊!
苦闷极了,陆梓脸颊皱巴巴的,小嘴都快塌成扁扁的南瓜饼。
贺峻霖眉心头疼地轻皱下,苦笑一笑,便一闪而过。
“阿梓,那要不哥哥把自己的指头借给你?”贺峻霖问道。
“啊,小贺哥哥的手指”陆梓认认真真的数了一遍过去,对啊,她怎么忘了还可以这样算。
小姑娘眼睛里立马开心的能原地蹦两圈,嘴巴惊讶的长大。
眼看着陆梓就要欢欢喜喜的计算时,贺峻霖把手一下收在了背后,盯着陆梓愣着不理解的目光。
“阿梓,你去考试了,也要借老师的手指吗?”说完贺峻霖就静默地等答案。
“好像不能”小姑娘动了动脑壳,摇头,老师说考试不能说话。
“那你借同学的手指?”
“啊,可以吗?”
问题又抛到提问题的人身上,贺峻霖当没听见,没说话。
“好像不能的,老师说考试不能和同桌说话,会叫爸爸妈妈去学校”
贺峻霖见陆梓还知道这个,也算把人引导成功,他伸手将陆梓的手拉过来,继续摊平,耐心地指着每只手指上的三个骨节,小姑娘瞬间恍然大悟,说小贺哥哥你好厉害啊,她好笨,她没想到。
对上陆梓崇拜的眼睛,贺峻霖暖暖的手掌抚到陆梓的头上,脸上是温柔细腻的笑,“阿梓不笨,长大会懂的,会比哥哥更厉害的”
说完后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点了头,然后贺峻霖又见陆梓满把攥起了铅笔。
“陆梓,告诉哥哥,铅笔是这样拿的吗?”
他总感觉自己每次过来都会提到握笔姿势的问题。
“哥哥可没有这样教,我觉得在教室里,老师也是没有这样教过的”
“嗯,阿梓?”
贺峻霖的眼底晕着柔色,双手抚上小女孩的指尖,把笔杆镶嵌在那肉嘟嘟的小食指和拇指之间。
“这样,要记住了”语气中颇带些宠溺的影子。
“记住了”陆梓点头,眼中有些怨自己的记性,又忘了。
楼上铺漫阳光的书桌前,两颗脑袋凑聚在一起,一道一道改着红叉的错题。
楼下,叮咚的门铃响起。
“舅妈”
“你人来就好,咱还给带上东西了”
来开门的是严浩翔的舅妈常娟,也是陆梓的妈妈,她笑着接过严浩翔手里的水果和速冻牛肉。
常娟也是前两天逛街碰到严墨白身边的人,才知道外甥最近受了伤,得了假在家休息,便赶紧给外甥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下,亲自去看,严浩翔却劝阻说就一丁点小伤,还说舅妈来家里做客就行,或者他伤好了来做客,看望真心不必。
硬是把一点小伤说着说着,就成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似的。
两家本就是亲戚,关系极其好,陆成和严浩翔职业相似,两人说是舅舅和外甥的关系,其实远比这更好,他们更像是无话不谈的知己,知己知彼,知无不聊。严浩翔遇到什么事都会来找舅舅请教,而陆成要是出差遇到严浩翔喜欢的吃的,或者对发展有益的书等都会买回来,像对亲儿子一样,当然,常娟她也一样。
后来,严浩翔因为公事有些拿捏不了的也会来找他舅舅,跑的勤快,两家关系自然更亲密些。近几年,由于小妹陆凝雪的不幸离世,他们更疼严浩翔,常到过年时叫到一起聚。
严浩翔坐下后,环视了一圈客厅,都没有看到小丫头活蹦乱跳的身影。
“舅妈,阿梓呢?”
“楼上补课呢,你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
说起家教时,严浩翔有点印象,舅妈可是赞不绝口的说了好久,“就是舅妈你上次说朋友介绍的那个特靠谱的家教?”
“就是那位,你可别看他年龄小,学习很好,长的也很可爱,上课也很棒,阿梓能乖乖在板凳上坐两个小时听课”常娟说这些时,万千感慨,也再次回忆起刚开始知道家教年龄的时候。
她起初还比较怀疑能力,而且光谈高中生的话,能抽出时间来辅导吗,用心程度如何,这些都有待考量。
可当贺峻霖来家里时,礼貌知礼,给女儿的一个小时课程讲完后,陆梓便一口一个小贺哥哥真的很厉害。
他讲一俩遍她就懂了,教的方法很容易理解,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用像课堂上那样咚咚疼。
常娟这才把心安稳地放在了肚子里,只要教的好,用心教,年龄不算问题,说到底,一切还不过是为了陆梓的学业,然后他们夫妻俩商定后请了贺峻霖当陆梓的家教。
严浩翔笑了笑,“舅妈,你这说的,我都想见见了,到底是怎样一个家教”
谈起小妹妹的家教,舅妈似乎有说不尽的话了,严浩翔忙不迭接上一句,心里蛮期待的。
到底是怎样一个小朋友这样有才有能力,即能将该学的学习学好,还能抽空出来当家教。
“那你今天肯定能见着”舅妈说着往楼上女儿的房间看了眼,整个人有些骄傲的姿态,好像拿家教当了自个家人。
待到十二点钟一过,常娟上楼,她弯起指头,敲了下门。
“小贺,陆梓,休息一会,来吃午餐了”
两人回应完,小姑娘欢脱的放下手中的笔,从凳子上一下跳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一点都没有掩饰,贺峻霖伸手扶了把,陆梓说了声谢谢小贺哥哥。
贺峻霖站起来时,指腹抚上自己的眼睛处,轻轻揉了几下,太酸困了,眼球涨的满满的,生疼,若是凑近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底下一圈都是黑乎乎的。
他跟着陆梓一起出了卧室,洗过手便往楼下走。
听到上面纷杂的脚步声,严浩翔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
贺峻霖望着楼下正在摆菜汤的高大背影,脚步骤时一停,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正在脑海中思索寻找时,楼底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了过来。
???
两人同样诧异,眸光交汇在一条线上,同步地拧起眉头。
贺峻霖:他怎么在这?
严浩翔:怎么是他?他就是阿梓的家教?
最后还是陆梓的一声“浩翔哥哥”将两人逐渐拉远的思绪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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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