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年少几年,他总是行走在卷卷狂风怒步的沙漠里,被淹没,被灼烧,早就忘了世界上还存在着绿州,海洋,所以当他在一望无际的炎日大漠遇到一汪请泉时,就像在黑夜里偷得了一束晶莹别透的光亮,净澈又请甜,是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弥足珍贵。
他的过去,破烂不堪,唯有的,便是缝缝补补的自渡。
遇到他的未来,焕然一新,所有的,都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他说:“严浩翔,遇到过光的人都是贪婪的,你能不能再借给我一些光?”
他说:“随时借,我很大方的”
他说:“严浩翔,谢谢你愿意爱我”
他说:“小霖,谢谢你一直坚强,不被世俗打败,谢谢你把手交给了我”
他说:“他一直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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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只和你说
——原来,悲者并非只有自渡。
00
“你大概是什么时间去的海垓巷?”
“你们以前认识吗?有结过仇吗?”
“他们为什么打你?为什么不报警?”
……
询问室内陷入一阵至极的寂静。
两女警官无声地对视一眼,桌子对面坐着的的男孩好似彻底失聪一样,听到这些话并未产生丝毫反应。
再看,男孩身形清瘦,单薄的衣服拧得皱巴巴,额前长许的发梢半遮住额角旁的淤青,领口处沾染着不少血与污渍,那蓝棕色的瞳孔像极了一片冷彻的海水,无波无澜。
她们心里难免升起同情,又夹杂着些惆怅。真是想不通打架斗殴的事件为什么还是那么多,难道真就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样做,最后只会剩一个不是你惨就是我伤的惨烈局面吗。
正被同情着的惨兮兮的男生正是贺峻霖,他一只胳膊裹着几层严严实实的纱布,搭在扶手处,另一只胳膊闲散地垂落而下,倾在身前,抵于桌下。
就在两警官的视觉盲区里,贺峻霖那只未露出的手是紧握起的拳头,手背的血管高高地凸起。
起初时他视线还会在两位女警官脸上停留着,可等到她们一遍遍质问他为什么打架的诸类话语时,他便收回了眸光,除了嘴角的血渍流下,他会扯动一下嘴唇,抿去,然后又立刻收回。
要不是就眼珠子转动几下,否则都会让人怀疑他俨然是座冰雕塑。
啪嗒,室内的灯亮了。
贺峻霖轻飘飘地看了眼手表,距离他被带进这间熟悉的陌生屋子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多小时。
窗外的蓝天逐渐变得暗淡,在那破晓之迹爬出来的朵朵白云此时也寥寥可数,唯有灰蓝色的颜色在加深漫散,涌去。
走廊里的脚步声稳健有力,越来越清晰,正是这时,穿着一身藏蓝色制服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严队”
两位女警瞬间利落起身。
进来的,被称为“严队”的男人全名叫严浩翔,现如今刑警队二队的队长,也是刑警队近几十年来年龄最小的队长,刚21岁,他在国内最高刑警学院毕业,大二直接保研国际顶尖军事大学,在学期间破了很多件重大刑事案件,毕业后来了夏城警局。
严浩翔脸庞线条俊美,硬朗中添着柔和,他款款而行走近,开口的声音清润纯正,磁性,随性中带着慵懒的味道。
应完招呼后便垂眉看向他在小巷子里捞起的男孩。
眼前的男孩胳膊脱臼,额头上肿起一块大包,薄唇上的血痂,瘦弱的脸颊真没一处好地方。
小可怜。
01
原本这个周末是工作狂严浩翔的强制休息日,但没想到,假期第一天,他刚约好朋友出门吃饭,就碰到一场打架斗殴,也可以说是以众欺少。
四打一,在狭长的小巷里,垃圾箱已经散发着股股嗅臭味,又加上一些肮脏污秽的言语充斥进来,更使人泛起阵阵恶心。
几乎走近,在墙的一侧严浩翔侧过头,四个奇装异服,发色各异的高个子男生们正与一头黑短发,一套黑色牛仔服的男孩扭打成一团。
都不用分辨,严浩翔就看到黑色头发的男孩明显出于劣势,被对着打。大概是其他四人太标新立异的着装,再加上四人将黑色头发男孩围在中间,就会感觉那中间的一人瘦矮许多。
猛地,严浩翔与那黑头发的男生来了一个对视,其他人都是背对着或侧对着他。
唯有中间那个,严浩翔马上将头伸了回来,内心像是被刚才对视过来的眼神要冻入进冰窟。
他轻吸了口气,环顾了一圈周围,最后深邃的目光在斜前方那两棵高耸的绿树上停留了几秒。
“你以为你多干净,我都不嫌你脏。”
“有多下贱的娘就有多小贱的种,之前真心诚意的商量你不答应,现在你还觉得你逃的掉吗?”
被画面和话语强烈冲击的严浩翔:……
“你们说,是不是,这种还在这给老子装什么清高?”染了黄毛辫子的男生继续说道。
“不过仔细想想,你娘他妈也活的还挺久哈”四人爽朗的笑声双双响起。
笑声戛然而止,换来的是阵阵惨叫声,四人几下便被撂倒在地,刚才口吐脏言的人脖子被严浩翔单手掐在手心里。
黄毛一张脸憋地绯红,呼吸声起伏地很重,半晌,严浩翔撇过眼眸松开手,
他快速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后正色道,“发了定位,和小陈开两辆车过来”。
收起手机,严浩翔瞧见四人正悄咪咪地打量四周,他没有直言自己的身份。
严浩翔慢调丝理地伸出指尖,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随后,指尖指向他们斜前方树缝里的黑色匣子,“那里有监控,随便跑!”
说完便径直走向墙角里缩着的男孩。
严浩翔附身平直地试探着伸手,眸光流转,刚才的戾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尽是温和之意。
严浩翔:“我不会伤害你”
他说话时不急不絮,尾音微扬,带着柔软的气音。
贺峻霖不知道被谁在腿上踢了一脚,现在疼地直接站不起,他望着那眼前人伸出的宽大手掌。
片刻后,贺峻霖试探的伸出手,把手交给了严浩翔,握住,但起的太猛,一个没站稳,眼看着他就要往前栽去时,严浩翔一把把人的胳膊拽住,拉了把。
贺峻霖整个人直接撞进严浩翔梆硬的胸膛,他吸了下红通通的鼻尖,眼眶泛起一圈泪珠。
他吃疼的啊了声,然后借着严浩翔的力站直后立马撒开手,从严浩翔的怀里退了出来。
严浩翔脚步往扯撤去。
两人中间已留出一大步,严浩翔才注意到他拉起男孩胳膊的掌心一片血红。
“抱歉,弄疼你了”严浩翔脱口而出,满脸诚挚歉意。
……
到了警局,严浩翔把几人交给了治安警,便迈步回了自己办公室。
待到严浩翔处理完自己的工作,接近下班,他才得知他带回来的男孩一句话不说,全然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他便来看看。
02
窗外的蝉鸣声叽叽喳喳喧哗吵闹,但贺峻霖还是快速察觉到这个熟悉的嗓音。
待到严浩翔走近,贺峻霖抬起头一看,他的眼珠子像是感应器一样,瞬间像有磁铁一样一下子吸了过去,睁的圆溜溜的。
眼神炽热不动地看着严浩翔。
是他,他来了。
两人的目光刚好交汇在一处。
贺峻霖的睫毛无形中颤了颤,指甲还深深掐在手心里,不过,此时他从麻木感觉到了疼意。
他强忍住满口的血腥味,伸手直接抓住了面前男人的胳膊,嘴唇轻启。
这就是今天救了他的人。
保护了他。
贺峻霖:“我只和你说”
话落,贺峻霖瞄了眼旁边的两位女警又扭过头,紧闭上唇瓣,但目光全部落在了严浩翔脸上。
两位女警出去了。
房间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贺峻霖的手仍旧紧紧抓着严浩翔的胳膊,生怕一松,眼前人就会不见似的。
半晌后,还是严浩翔安抚性的轻拍了下贺峻霖的手背,温柔的眼睛里露出笑意。
贺峻霖的手没有松,严浩翔就近拉了一把椅子,不偏不倚,没有任何声响地放在了贺峻霖的正前方。
严浩翔:“介意我坐这吗?”
温热滚烫地呼吸几乎打在脸上,贺峻霖的神经瞬间绷地很紧,身子僵住,耳朵有些痒。
“不介意”他摇了摇头。
“你好,我叫严浩翔,你叫贺峻霖对吗”严浩翔坐的很正,说话时脸上带起的酒窝笑容,很耐看。
贺峻霖点了下头。
随后贺峻霖听到严浩翔说,“名字真好听”
是吗?
贺峻霖想问是吗,又想说句谢谢,但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严浩翔将贺峻霖所有的目光收于眼底,他的视线看向贺峻霖绑了很多纱布的胳膊,又说,“你胳膊还疼吗,身体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不疼”
“没有了”
还挺坚强。
严浩翔逐渐放下心来。
严浩翔的眼神慢慢地变得严肃,但开口时依旧不失柔和,“现在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可以不回答,你只回答自己愿意的问题,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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