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条大街上，一位身穿青衣眉清目秀的少年，半跪在一小摊旁，衣服脸上都沾了些许血，仔细一看他还少了一手一脚。

小摊的老板看到这人一副脏兮兮的乞丐模样，作势要把他赶走，嘴里道，"哪里来的臭乞丐？滚开滚开，别影响我生意。"

少年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拖着身子爬向了一破殿门口，定睛一看竟是一间"风水殿"。店内破败不堪，两尊风水像已被毁坏，殿内的各种东西要么都一分为二，要么尽数毁坏。

他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过不了几年人们就会忘了曾经有这么二位神官。"

原来那位少年是曾经上天庭的风师师青玄。

师青玄默默捡起殿内散落的贡品，看着干瘪没有食欲的果子竟是一口咬下，努力地嚼了嚼。

嚼了一阵呼觉外面有人进来，他心里想：来人八成是来砸殿的。便找个角落坐下。

殿内走进一位黑衣青年看着约有二十几岁的样子，身上的黑衣看着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他改变了想法，觉得他应该是来殿内找吃的。

眼看青年就要捡起地上发霉发黑的果子就要吃，他连忙制止，"那个，掉在地上挺脏的，别吃，桌上有，虽然也没多好吃。"

青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青衣少年，他没有任何震惊，眉头轻皱。青年脸虽然带有些许泥土，但很白皙，眸子皆是冰冷，就这么直愣愣瞧着他。

师青玄被他这么一看略显尴尬，从青衣里摸出一个冷了许久的馒头掰成两半开口道："我也没什么吃的了，将就一下吧。"

青年径直朝他走去，一开口确是冷漠无比，毫无温度地接过一小半馒头，"谢谢。"

师青玄毫不见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位小兄弟怎么会来这里呢？这殿没什么吃的。"

青年道："乞讨。"

"嗯嗯。"师青玄道。

"你呢？"

"和你一样啦。"

师青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似乎想遮盖缺少的那条腿，但也没什么的，因为青年几乎没有关注他多少。

"这位兄弟，冒昧问一下你何名何姓？"师青玄期待地看着他，青年不紧不慢吞下最后一口馒头缓慢开口，"没名字，只知道父亲姓贺。"

师青玄听到"贺"字微微一愣，但也很快缓过来道，"嗯，我姓师名青玄，以后叫你小贺可否？"

"不怎么样，"小贺冷冷地望着他，又开口"你是上天庭的神官，风师大人？"

师青玄听到小贺这么一说，道，"不算是，这个身份本来就不是我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小贺还是听到了，他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更冷了几分。

"我很愧对于他，他应该拥有我以前的一切，不过我却占了他的命格，享了他的神格……不过也无济于事了，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可是也不能为他做些什么。"他满是愧疚。

"嗯。"小贺静静听完他说的话。

师青玄看了看他道，"好啦，我要出去找吃的啦，你就在这里吧。"

"你能走吗？"

听他这么一说，瞬间明白了小贺早就知道他缺手少腿了，但也回应，"大不了卖艺嘛。"

"……"

小贺看着他爬出去欲言又止，终是抱着他出殿外，说，"卖艺罢了。"

"那……那还能干什么？"

小贺没有理他，指了指前方的一家店。

他抬头一看发现是一家客栈，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已踏入客栈。客栈的灯是暗黄色，看起来有点阴沉压抑，不过有地方休息也无妨。

店内来了一名店员看着他们两个开口问，"二位这是……？"可能看见师青玄到处都是血迹，小贺身上也沾染了些许，一位他们两个杀了人便不敢开口说话。

"那个，我们没有犯事，只是我受了点伤。"

店员看着他满身血迹，觉得他是对怕是对"受了点伤"有什么误解，不过也不好明问。

小贺看着他俩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来你这歇脚，明儿离开。"

"哦好的两位客观，房间在二楼，那个钱……"

小贺先是抱着师青玄到房间内放下才下楼付了一些钱，师青玄正好看到他给了那店员一片金箔，心想：他当真是来乞讨的？

他没想多少看到小贺不到两分钟又出现在他面前还是忍不住说，"谢谢，不过你当真是凡人？"

"不是。"听到小贺这么一说师青玄瞳孔放大，他莫不是一位神官或一只鬼？但他更倾向于前者。

师青玄正要问他是神是鬼他却帅选开口，"我原是一位神官，犯了事被帝君流放。"说着他露出来在他胳膊上的咒枷，这才确认他真是神官。

"嗯。"师青玄没有多问。

小贺从身上摸出来一个小罐子，那罐子做工精细，应该是神官的一种灵药。

他把灵药打开，问道："要用吗？"

"随意吧。"话音刚落小贺就把药抹在他身上的伤口处，淤青处。

"谢谢啦！"

"今天你已经说过很多遍'对不起'了。"小贺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听他再说了。

……

不多时便为他抹好了药，这时瓶底已经见空，他道，"我感觉你很像明……"他忽然想起某人，便不往下去说了。

小贺也不在意这件事，也没有追问。

"你平时都住在那'风水殿'里吗？"小贺猝不及防地问师青玄。

师青玄答道，"正是如此，睡殿内比睡大街好多了。"他说的是挺轻巧，可没人知道睡那殿里到底怎么样，也没人想实践。

"听起来你心态还挺好嘛。"小贺说的话没有方才那么冰冷了，还有点开玩笑的意味。

师青玄没有反驳他，"心态不还早死了，不过我还挺想死的。"

"别想了！"这话的语气又变得冰冷 好像在让他重拾希望，不过语气怪怪的。

两人没再说话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还有那店家的说话声，"二位客观，你们……"

"放在门前就好，我自取。"店家的话都没说完就被小贺打断了，听他这么一说也离开了。

"其实你可以……"

"不用给你吃饭？"小贺替他回答。

师青玄看着他没有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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