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在睡梦中惊醒,听见外面一片嘈杂声,生气地打开门,正准备大声呵斥,没想到看见官兵已经闯进了寨子里,大脑一片茫然,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连忙跑出去,连衣服也顾不得穿。
快跑,不能被抓到,我还有那么多的钱没花。
“在那,匪首在那。”
还没有跑多远,就被人发现了。
方跃飞身而起,将大当家踹飞在地:“往哪跑。”
大当家吐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见四周都是官兵,明白自己大势已去,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求大人,放过我,我有钱,我有钱,都给你们。”
方跃冷声道:“什么你的钱,分明是你抢得赈灾银,真是厚颜无止!”
"是是是,大人,我无耻,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银子藏在哪里。”
方跃皱起眉头,表情冷漠,实在是对此人的行为感到厌烦,恨不得立刻砍了他。
“方大人,我知道银子藏在哪里。”
纪茂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眉目之间的郁气似是消散了许多。
“人找到了吗?‘’方跃问道。
纪茂点点头,心情沉重地说道:“已经解决了。”纪文虽然死了,但是他否认杀害了自己家人的事实,想到这里,不由得心情更加沉重了。
“解决了就好。”方跃拍了拍纪茂的肩膀,头转向大当家,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处置他?”
大当家闻言,不停地磕头求饶:“二弟,当初是我收留你的,这么多年也是我照顾你的,你不能杀我。”
纪茂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哥走投无路才抢劫的,望大人见谅,饶他一命。”
方跃也很同情这些人,都是命运的捉弄,良民变成了山匪。
“我会想陛下陈情,让他们从轻发落。”
“谢大人。”
纪茂也知道兹事体大,不是他能做主的。
方跃嗯了一声,便说道:“把他们收押下去,听候发落。”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声音:“二当家,我知道是谁杀了你全家。”
纪茂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在说话,一把将人拉出人群,激动地问道:“铁木,你知道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此时,他的情绪已经失控了,双目变得赤红,眼中充满了杀意。
铁木被吓得哆哆嗦嗦地说道:“是大当家派人去的。”
纪茂先是一愣,猛然转向大当家,压抑住心中滔天的怒火,说到:“是真的吗?纪兴,是你做的吗?”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发失控了。
纪兴眼见东窗事发,索性摊牌了,憨厚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不错,都是我杀的,我不仅杀了,还嫁祸给了老三,哈哈哈。”
纪茂大叫一声:“我杀了你。”
夺下一把刀,捅向了纪兴。
纪兴倒在地上,满怀恨意地说道:“你杀了我又怎么样,我这辈子够本了,哈哈哈。”
方跃上去又补了一刀,让他彻底地闭了嘴。
纪茂浑身一软,坐到地上,脸上涕泪横流,这个时候什么也不重要了,自己彻彻底底地什么也不剩了。
云阳县
宋清元在县衙内枯坐一整晚,一刻也没有合眼,时不时地望着外面,直到方跃的身影出现,忐忑不安的心才彻底地放下来。
“怎么样?情况如何?”宋清元关切地问道。
“一切顺利。”
“操劳了一晚上,你也饿了吧,我让人准备了早饭,我们边吃边聊。”
方跃闻言,也觉得此时饿了,便将刀放了下来,与宋清元说了晚上发生的事情,末了,两人只觉得生命无常,命运捉弄,为纪茂感到唏嘘。
不一会儿,简单的早饭摆上了桌子,方跃将食物一扫而光。
方跃放下碗筷,从怀里拿出一沓书信递给宋清元。
“这是什么?”宋清元接过书信,好奇地问道。
“看看。”
宋清元将信件一封封打开,表情又轻松变为凝重,原来赈灾银被劫全是杜富春和纪兴勾结在一起,杜富春提供时间和路线,纪兴在途中找准实际抢劫,等朝廷派兵,纪兴便会离开小西寨,让纪茂和纪文当替罪羊,事后,两人平分十万两白银。
以前只觉得纪茂很惨,没想到还有更惨的。
方跃感同身受,被自己信任的人利用个彻底,心中的悲愤如同火山的熔岩无处喷发,只能憋在心中,想于全天下同归于尽。
“纪当家还好吗?”宋清元问道。
“不怎么好。”
方跃当时将信件拿出来的时候,纪茂平平静静地看完所有的信件,一声不吭地走到无人处,幸亏他当时觉得不对劲,偷偷地跟了上去,见到纪茂正要自刎,及时拦住,要不然就可以再收一具尸了。
宋清元也能体会这种家破人亡的感觉,如同万念俱灰一般。
“赈灾银找到了吗?”
“已经找到了,在一个很隐蔽的山洞里,要不是纪茂,我们还不一定找到。”
“杜富春怎么办?”宋清元问道。
方跃轻轻敲着桌面,冷声道:“已经派人去抓拿了,丧心病狂,连这个银子也敢抢,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的贪欲总是无穷无尽的。”宋清元不禁感叹道。
两人谈话之间,季青匆匆走了进来,喘着粗气说道:“不好了,大人,杜知县不见了。”
“逃了?逃到哪里了?”方跃倏然站起来,拍着桌子说道。
季青回答道:“看守城门的人说,一大早,有一辆马车出去过,驾车的人正是杜府的马夫。”
方跃嘴角扯起一抹阴冷的笑容,说道:“还敢逃?看我不把他头拧断。”话落,便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去抓人了。
城外,方跃一行人很快就追上了杜富春。
杜富春一直心存侥幸,直到看到冷厉的方跃,心跌入到了谷底,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没想到会败在你们两个手里。”
方跃冷冷一笑,说道:“杜大人,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只是自取灭亡而已。”
杜富春嘴角颤抖,紧绷的心一下子断了,心灰意冷道:“成王败寇,杜某认了。”
方跃闻言,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杜富春若是顽抗到底,只会被自己一刀毙命。
方跃将杜富春押回县衙大牢,如今山匪已剿灭,赈灾银已找回,接下来便是救助云阳县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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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