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愫叹了口气:“这事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楚砚竖起了耳朵,关于主角的身世,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元和九年,正是三国鼎立之时,燕,楚,魏,三国兵力,人力不分上下,本来三国已经打算立下不战之约。
为百姓安康,万事太平。
坏就坏在那一天。
东洲乱起。
魏国人在东洲边界补获了一只泉先。
楚砚疑惑道:“泉先?”
“燕峥似乎也问过我知不知道泉先。”
“那到底是……”
锦愫摇摇头,一双眼睛里满是惧怕。
“泉先,是鲛人。”
“鲛人?”
楚砚惊呼起来,没想到真的有鲛人的出现,还是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锦愫点头:“没错,就是鲛人。”
那只鲛人濒死了,脸上的蓝色鳞片逐渐变红,最可怕的是,他的双腿,有着密密麻麻的鳞片,还有要变成鱼尾的征兆。
魏国人逃回了魏国,并把所见告诉了魏帝,可是魏帝不信啊,就派了几个人前往东洲。
那些人连鲛人的鳞片都没看见,一口咬定魏国人是说谎,然后他锒铛入狱。
楚砚想了想,然后说:“那个鲛人失踪了是吗?”
锦愫嗯了一声:“三月后,他出现在魏国一个名叫泛海岸的地方,被渔民一叉子叉中了他的要害。”
魏帝终于明白了那个魏国人说的是真的,于是又把他放了出来,要他跟着一众人再去看一次,见一见鲛人。
他们出发后,那个在泛海岸的鲛人产生了异变。
“什么异变?”
楚砚皱了皱眉。
“鳞化了。”
“就是整个人包括脸,全部都变成了鳞片,每撕扯一片鳞片就有肉溅出血来。”
“魏国人觉得这是无尽的珍宝。”
“而那只队伍也找到了鲛人。”
“奇怪的是,一半的鲛人逃走了,剩下一半的鲛人脸上染着红色的鳞片,却不跑。”
“魏帝将鲛人打入大牢里。”
“传闻变得越来越偏颇,什么鲛人肉能长生,鲛人泪成珠,红鳞鲛人死后的鳞片更为珍贵。”
“鲛人珍贵,根本满足不了贪欲,尤其是魏国的消息传到了楚,燕两国。”
“楚国则表示太过残忍,并没有参与。”
“但燕承嘴上说着不滥杀,却将城门打开,让大部分逃生的鲛人涌入城内。”
“那一次,魏,燕两国打了一场平仗,但两国都死伤惨重。”
“不知是谁说起鲛人肉可起死回生,燕承终究起了这样的心思。”
“但在这期间,夙玉出现了。”
锦愫感叹道:“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也是救过我的人。”
“是燕峥的生母。”
“她是第一个反抗杀鲛人的事件的,但力量微末,燕承是个见色起意的小人,夙玉委身于他,确实大大减少了鲛人的死亡。”
“三国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那时燕峥刚生下没多久,我送了他百岁宴的礼物。”
“在他三岁多的时候,燕承信了旁人的谗言,居然……居然将夙玉杀死,烧毁她的尸体,用她的骨灰点燃烛台,说是有安神的效果。”
“但从那时起,鲛人降下了诅咒。”
“鲛人降下了诅咒!”
妇人开始胡言乱语:“这是诅咒!诅咒!”
“全部都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从那里离开的时候,楚砚还是一副恍惚的样子,鲛人,诅咒,还有燕峥,这些东西他仿佛只看到了冰山一角。
离真相,还很远。
他沉下心想,先去找燕峥,这些事情,不如亲口问他。
[恭喜宿主,完成燕峥的过往,剧情度+10 积分+15]
另一边。
小太监带着燕峥到了太后的明泽殿。
明泽殿的侍女见了燕峥齐齐的跪下,燕峥略过她们,走进了殿内。
宋慈。
一个十分擅长伪装的女子,自从她成了太后,总是似有若无的想要掌控些什么,比如燕峥。
想要个傀儡。
又不想承受鲛人的诅咒。
可谓是贪心至极。
“峥儿来了啊。”
“快,快坐下。”
座上的女子虽上了年纪,但岁月不败美人,她依旧风采夺目,手指上的豆蔻还是分外艳丽。
她端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本宫听闻,峥儿出宫四日有余?”
燕峥坐下后,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回母后,是的。”
宋慈笑了笑,眼神肆意的打量着燕峥,最后落在他手臂上露出的一角上,那是白色的绷带,她非常熟悉。
“峥儿这是出去跟人起争执了?”
燕峥微微垂下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一直表演着母慈子孝的场景,在外恨不得让对方死无全尸。
“回母后,是有些,不过儿臣已经解决了。”
宋慈和蔼的笑道:“本宫还听闻,你带着一个亡国奴上朝了?”
燕峥挑了挑眉,消息倒是快,随意道:“不错。”
“那人谄媚的紧,见他怕死的样子实在有趣,横竖都是要死,不如叫儿臣一赏后再杀也不迟。”
“毕竟,现在……”
燕峥抬眸看她:“可是燕国的天下啊。”
燕峥走后,那名太监走上前,规规矩矩的在宋慈身边说话:“娘娘,这小皇帝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宋慈一改当时的表情,变得冷漠无情。
“知道了又能如何。”
“现在的他,有什么能改变这一切?”
太监擦了擦额角,谄媚的笑了笑,“是是,一切都在娘娘的掌控之中。”
“那他身边的那个人。”
太监犹豫再三,继续道:“用不用……”
比了个手抵在脖子上的动作。
杀之后快。
“不必。”
宋慈拨弄着手指甲,声音冷冷淡淡的,“那个孩子,是楚国的吧?”
“对,楚国的小殿下。”
宋慈弯了下唇角,“来日方长,不急。”
楚砚在寝宫前来回走着,心中烦躁不已,燕峥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太后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你在做什么?”
耳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楚砚一惊,快速的跑过去。
“你没事吧?”
他上下都瞧了遍,燕峥推了推他贴过来的脸,声音都带上了似有若无的笑意。
“能有什么事,她还能吃了孤不成?”
少年眨了眨眼,伸出手指,认真道:“把你拆分了,分割你的兵力,让你孤立无援。”
燕峥绝对是楚砚见过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
前一秒跟你和善的说话,后一秒就能掐上你的脖子。
“你从哪儿知道的?”
“说实话。”
“孤饶你不死。”
脖子被人狠狠的捏着,楚砚呼吸不得脸憋的通红,嘴唇哆嗦着:“燕峥,你个疯子……”
燕峥舔了舔唇角,“你第一天认识我?”
“……你个混账。”
“你只会说这两个词吗?”
燕峥虽然说着,手劲却松了下来,指尖摩挲在喉结的位置上,有一下没一下亲昵的挑逗着。
“不用说孤也知道。”
“是从锦愫那里知道的吧?”
“她应当没告诉你,孤是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
楚砚咽了咽喉咙,别过脸,“是锦愫告诉我的,但是,是我自己要来的。”
楚砚说的认真,眼尾有些发红,垂下眼睛的时候,别人怎能无动于衷。
但有的时候,却要人咬牙切齿。
“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
“燕峥。”
“知道了,下不为例。”
脖颈上的手已经撤去,楚砚倒退了几步,他用手摸了摸脖子,上面不疼,却有种麻麻的感觉。
“真是疯了。”
燕峥已经走进寝宫里了,楚砚提步跟上,走了没几步,楚砚停了下来。
他视线下移,脸登时通红起来,什么玩意??
他怎么回事??
燕峥见他没有跟上来,回过头看了一眼。
少年整张脸浮现异样的红色,低垂着头,看不出表情。
“你呆在那儿做什么?”
“你别过来!”
楚砚顿了一下,扯了扯嘴角,“那什么,陛下,天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燕峥不说话,一步步走近,捏住了他的手腕,“楚砚,你在……”
他后半句话没有说话,却笑出了声。
“楚砚,你可真是个怪人。”
他松开了手,楚砚看着他,反驳道:“还不是怪你?”
燕峥无奈的说:“与孤何干?”
“孤又没做什么。”
楚砚怒从心来却无处发泄,干脆转过身,同手同脚的就要走。
身后还传来燕峥调侃的声音:“若是需要孤,孤不介意……”
“不必!”
“谁需要你?”
“我才用不着你。”
说完这些话,楚砚气冲冲的走了。
燕峥看着他的身影,袖子下的手指动了动,似乎还有那人的余温。
他转过身,进了寝宫,想起他第一次中药的时候,有个人强硬的说了些什么,动作却在发抖。
嘴又硬的很。
实际上,什么都没做过。
什么都没做过的楚砚,一回到屋内,立马把门关上了,他来回踱步,干脆直接把人泡在了浴桶里,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闭上眼,脑海里却是燕峥的脸,他的声音变得有种蛊惑的力量。
“阿砚,过来。”
“阿砚,你看你,这么容易,以后可不好了。”
“阿砚,手给我。”
楚砚把这胡乱的想法丢了出去,简直是被美色迷了头,燕峥能是什么善茬,还有那一声声阿砚……
简直是……
楚砚低下头,看着浴桶里的水上浮了一层混浊,他骂了一句。
“真特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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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