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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阴雨天,早上起了浓雾,前街早市的小摊小贩已经吆喝着出摊,而翠月阁厢房里还一片静谧。
高凛昨天到最后已经没了意识,现在被后院的公鸡打鸣叫醒,迷迷糊糊嘟囔:“明德,什么时辰了?”
“还不到卯时,公子再睡会儿吧。”
高凛听见这把清冽的嗓音,陡然睁大双眼掀开被子要下床,双脚刚着地大腿一软就要栽倒。
方淮眼疾手快扶住他,“公子当心。”
高凛这才回想起来,昨天被摆弄着什么姿势都用了,现在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软绵绵使不上力。
幸好方淮是翠月阁的人,伺候的细致,没让他觉得身上有什么不爽利的。
方淮将他扶到桌边给他倒了杯温茶,高凛喝着茶才后知后觉害羞加担心起来。
“昨天……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方淮也不甚自然地看向窗外:“没说什么……只是在后半夜,说要赏小人。”
“?”
“您说那样……舒坦,要赏我。”
高凛一下憋红了脸,慌慌张张从衣服里找出荷包全塞给了他。
肖战他们扣门的时候,方淮已经伺候高凛穿好衣服,俩人僵硬地端坐在桌前。
“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高凛扶着桌子缓慢站起来:“好,走吧。”
方淮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知是不是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冲他喊了句:“公子常来啊!”
肖战带他转个弯换上太医院侍从的衣服,从后门上了马车,马车里,高凛坐在前面肖战坐在他右手边,一路上都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将高凛看的浑身不自在。
“皇兄,别笑了。”
肖战变本加厉:“陛下昨晚可还觉得满意?下次……”
“没有下次了!”
“哈哈哈,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肖战颇像个过来人,“若陛下觉得方公子伺候的好,下次再想来时就知会臣一声,一定给陛下安排地妥妥当当!”
“皇兄!”高凛瞥了眼外面跟着的侍从,他们应该没听到,便压低声音说,“方公子他……确实不错。”
肖战心下了然,“陛下没经过这种事,第一次当然觉得谁都不错,下次再试试别的人许会觉得更好呢?”
高凛瞥到了马上的王一博,反问道:“那皇兄是试了多少人才挑出来王将军?”
不愧是皇上,一招制敌,肖战再不敢提这茬,生硬地转了话题:“明日臣就要启程去徐州,少说得一两个月才能回来。”
“此次微服出行危险重重,皇兄一定要当心。”
“嗯,都安排好了,陛下放心吧。”
将高凛送回勤政殿,肖战又给吴太医嘱咐了几句,让他勤看着皇上的身体,用药方面也谨慎些。
回到王府后又继续忙着第二天出行的事,之前都是王一博安排的,到了现在他才有空过问一二。
既是微服,便要编个新的身份,他一介坤泽出门在外不便,因此王一博安排的是经商之家,从京城去徐州采买。
“经商之家,本王是何身份?”
“王爷是……家主夫人。”
“夫人?”肖战含笑看他,“那家主是谁?该不会是你吧?”
王一博厚着脸皮点头:“委屈王爷了。”
襄王怎能不明白他的小心思,当不上襄王夫,先给自己安排个家主过过瘾。
但是肖战宠他啊,还没到明日呢就进入了角色,柔柔喊了一句:“夫君~”
王一博几乎是应声起立,立时就要扑上去啃他脖子,被襄王嫌弃地拍开俊脸:“起开起开,明天还有要事呢!”
“现在的事也是要事。”王一博压在他身上不老实地拱来拱去,“南下舟车劳顿,为夫舍不得夫人劳累,这一遭还不知等到何时呢,夫人疼疼我吧~”
“两次,不能再多了。”
“遵命!”
入了冬天亮得晚,在浓雾的遮掩下行事更为方便,襄王府后门进进出出忙碌了一阵子,天还未大亮就安静了下来。
今日襄王告假,说陈年伤口复发,皇上爱护重臣,赐了些名贵药材,嘱咐襄王好生静养。
襄王卧病在床,王府闭门谢客。
此时京城最大的码头,南下的商队正在登船。
“夫人小心脚下。”
王一博扶着肖战,身后跟着府里贴身的丫鬟小厮,周围都是些五大三粗穿着短打的汉子,表面看着谁不认识谁,其实有意无意将肖战围在中间和其他人隔开。
“夫人,这船上大半都是我们的人,您放心。”
“嗯,让大家都警醒些,船上有什么异动要立刻报来。”
他们是富裕人家,要了两个船上的一等房,一间他们俩住,一间贴身的丫鬟住,剩余的人住在二等房。
这条船规格大,上面共有三间一等房,隔壁那间暂时没人。
水路虽然比陆路快些,但是上了船便有些无趣,到了晚间官差查过路引船上便更安静了。
王一博自小在北方长大,水性一般,船上房间里空气又闷,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有些犯恶心。
肖战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声问:“一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只是有些闷,无事。”
“我去把窗打开。”
“别,水上风大别再让你着了凉,喝杯茶就好了。”王一博起来喝了杯冷茶,恶心好了一点,头还是晕晕的。
肖战问:“你是不是晕船?”
王一博不愿承认也没办法,有气无力坐在椅子上。肖战想起他们应该带了晕船药,便披上衣服去隔壁找丫鬟拿药。
“你说你也是的,晕船也不早说。”
王一博面如菜色还要顾着面子:“没那么严重,适应两天就好了。”
“你要适应也得顾着大局,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肖战说着数落他的话,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夫人,药来了。”丫鬟拿来药和热茶。
“这里有我,你再去看看船上其他人可有晕船的,让他们都吃点药。”
“是夫人。”
丫鬟去忙外面的,这头王一博吃了药才略感好些,第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前面几天都还算安宁,中途靠了一次岸,余下的一等房住进了人,看起来是个大户人家的夫人。
这天晚上官差照例查路引,查到新上船的夫人那里起了争执。
“千真万确是真的,这上面有县令的印章!”一名女子喊道。
官差冷哼一声:“是不是真的跟我走一趟就知道了!”
“来人呐,救命啊!不讲王法啦!”
肖战给王一博使了个眼色两人推门出去看。两名官差已经架着人要带走,丫鬟婆子哭成一团。除了他们其他人房门都紧紧闭着,没人敢来凑这种热闹。
王一博上前行礼问:“敢问大人这是怎么了?”
“她们路引造假,要带去严查!”
“这是县令亲发的,没有作假!”
肖战瞥了一眼官差手上的路引,应是真的无疑。
他看向那户人家,丫鬟婆子夫人,连个壮实的小厮也不曾带,恐怕是被官差看见一群弱女子,想敲诈吧。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塞到王一博手里,王一博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大人您看,我家夫人身子弱需静养,这大晚上的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的也不是个事儿,您就行个方便,让他们回房里待着吧。”说着将那锭银子塞到官差手里。
肖战还应景地咳了两声,看起来柔弱地紧。
官差掂了下份量,足有十两左右。再抬头一看,周围原本紧闭的房门有好几间都打开在看热闹,里面均是些五大三粗男人,怕是不好糊弄。
“行了行了,暂且饶你们一回,以后要严格遵守朝廷法度,下次再遇着别人可没本大爷这么好说话,走!”
官差骂骂咧咧簇拥着走了,看热闹的人也关上房门,走道里低声啜泣的丫鬟们跑过来扶起那名女子。
女子千恩万谢前来道谢:“多谢这位老爷救命之恩!”
王一博拱手道:“我家夫人宅心仁厚,夫人不必挂怀。”
那人向肖战福身:“多谢夫人。”
“夫人出远门怎么也不带几个侍卫,前面就是徐州地界,听说那里闹匪患,夫人可要小心了。”肖战提醒道。
那位女子听他如此说反倒松了一口气:“多谢夫人好意,到了徐州家里会派人来接的。”
“那就好,夫人赶紧回去歇息吧。”
送走了她们,王一博回房同他说:“刚才那家人看着有点奇怪,徐州现在这么乱,就算她是徐州人士听闻匪患也应该担心才是。”
“观她衣着应该是个大户人家,不知为何独自出远门。”肖战思索道,“下船后派几个人跟着。”
“好。”
在船上呆了十日左右终于到了徐州码头,下了船找了家客栈暂住,先派人在城里打探消息,也是等后面船上一同跟来的府兵。
等了几天,事情有了大概的眉目。城里百姓人人自危多说两句就跑,还是王一博抓住了客栈老板威逼利诱才问出了点线索。
“这里归泉县管辖,朝廷派来剿匪的大军距离这里还有五十里远,他们说县令收了山匪的好处,打通了上面的关系,不可能平患。”
“那平阳侯府两位公子是怎么回事?”
王一博将自己的听闻与他说道:“百姓都在传,钦差大臣也收了好处,陷害两位将军,现在一个被捉一个重伤,钦差就能名正言顺号令大军,不出多久山匪就会假意被招安。”
“钦差剿匪有功定会得朝廷重赏,等他们走后不出多久山匪又会卷土重来?”肖战猜测道。
“没错。”
肖战思索半响:“这种事柳元不是做不出来,但是以他今时今日地位再要军功也无非是锦上添花,他现在最想要的应该是柳家血脉的皇子。”
“王爷的意思是,柳元也没料到徐州会出这么大的事?”
“他肯定与山匪有联系,不然也不会留着京城的要紧事跑来徐州,恐怕他现在正愁怎么斡旋呢。”
两人正在讨论怎么摸清徐州官场上下有哪些人跟这件事有联系,外面侍卫说有要紧事禀报。
“夫人老爷,我们在船上跟着的那位夫人近日露面了,在春风楼。”
两人对视一眼,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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