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学到现在,席景同已经察觉到这种怪异的感觉一个多月了。
这种感觉像是一条蛇黏在自己的背后,但却是炽热的,让人很不舒服。
每当他转过头,又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
这种感觉知道离开学校才消失。
席景同皱了皱眉。
“怎么了席哥?”丁俊良看出席景同的不适。
“我背后有东西?”席景同反问。
丁俊良倾着身子看了一眼席景同的后背,发现并无异样。
“没有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感觉奇怪。”
丁俊良挠挠后脑勺,“该不会哪个妹子暗恋你,让你感觉到了?”说着丁俊良挑了挑眉。
席景同瞥了吊儿郎当的丁俊良一眼,端正坐姿,不理他了。
席景同知道他是开玩笑,因为有女生喜欢他这件事本身就概率不大了。
但凡之前是一中的,或者是了解一中的,都会知道一中有个校草席景同,帅气与高冷成正比,有多帅就有多高冷,或者说是不近人情。
初中时还有一些女生喜欢他,有些还特喜欢他这高冷的劲,每天情书早餐不断,他也时不时上学校论坛,让一帮男生嫉妒。
但时间久了,面对他这么一张臭脸,送出去的东西都石沉大海,就算当面表白也被当面拒绝,非常直截了当,没有丝毫怜香惜玉,所以他的迷妹也就逐渐降低。
然而有个女生非常执着,虽然表白不断,拒绝不断。那女生几乎什么手段都用上了,送东西的,半路截下席景同的,甚至尾随席景同到席景同家,从猛烈进攻到想办法日久生情都试过一遍,但没有能打动席景同的心,席景同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记不住。
女生坚持了一个学期,但每次她看到席景同淡淡地表情,仿佛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的样子,她终于受不住了。
有一天女生崩溃了,就站在一栋废弃的教学楼五楼高台上,面对五层楼的高度,扬言让席景同和她在一起,不然就跳下去。
一干人围在底下熙熙攘攘,议论纷纷。丁俊良赶忙拉着席景同到一楼那里看着那姑娘。
眼看着女生的腿都在抖,单薄的身子在空中颤颤巍巍,手抓着栏杆就要扶不住了,眼里饱含眼泪。
底下的众人看得心都揪了起来。
女生看到了人群中的席景同,女生带着哭腔对着席景同说:“我喜欢你席景同!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到我心脏都疼了... ...但是你每天都拒绝我,就算我每天都在你眼前出现,你也像是每天都看不到我... ...”
“她是谁?”席景同冷静地问。
丁俊良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席景同肯定连人家的名字都都不记得,于是还得让他这个旁观者叙述案发过程给这个当事人听。
席景同听完事情的经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也没太多表示。
女生看到席景同压根不理自己,她的腿更抖了,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不过没事,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既往不咎,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原谅你做过的事,我们重新开始... ...要不然,要不然我现在就从这跳下去!”
说着女生迈出了自己的一条腿,只用另一条腿稳住重心。她单薄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能飘落下地。
众人都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
席景同只是沉默的的看着,没有说话。
然而当等了几十秒还没有等到回复,女生感到有点奇怪,因为平时但凡有女生表白时,席景同都是拒绝得非常直接,非常迅速,不像现在沉默着,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他是不是对自己有点不太一样,女生感到有点窃喜。“你不说话,那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完,正当女生收回空中那条腿时,她就被一股大力拐到了地上,她被消防员救了下来。
原来,当听到有人要为席景同跳楼时,席景同就已经拿了手机打给消防员找救援。
他下去看是为了拖延时间。
他只是不想闹出人命,仅此而已。
楼上的女生大声的哭着,而席景同只是安静离去,没什么好关心的。
从那天开始,大家都知道席景同心如磐石,怎么都动不了,也几乎是没什么女生去招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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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体育课上,席景同作为体育委员带着几个同学在收拾框里里的篮球,准备运到篮球场,让大家练篮球,他隐隐约约听到背后的一个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没太在意,仍继续手里的动作。
突然,“咔咔咔”几声,像是什么东西断了,席景同这才下意识的回头。
他就看着这个器物架逐渐倒下,紧接着一个人飞扑过来,用身体压住了他。
重力使他的头磕到了地板上,他晕了过去,晕之前还感受到尖锐的疼痛从腿上传来。
醒来时席景同在医院。
“哎呦,席哥你可醒了。”
席景同看了眼身边的丁俊良。注意到自己缠着纱布的腿。
“我躺在这多久了?”
“也没多久,三四个小时吧。别担心,你没伤到头,救你的那小子才惨呢,头都破了。”
席景同疑惑,要丁俊良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整个过程。
原来,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他身后的一个器物架已经有年头了,装的东西又非常多非常重,于是器物架底部的管顶不住,断了,器物架倒下来,就有一个人压在了他上面,压住他的头,那人被砸到了头,席景同被砸到了腿。
席景同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石小平。”丁俊良回答道。
席景同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
“感觉没听说过是吧,”丁俊良笑笑,“是我们班的,平常看着就挺胆小的一小子,也不爱说话,跟透明人似的,但没想到,他还挺有善心,那么舍命帮助同学,头上破了那么大一口子呢。”
说着丁俊良用手在自己头上比划出一个大口子。
席景同也有点奇怪,这种人怎么突然帮自己。
医生告诉席景同不用留院观察但还要小心腿,席景同就出院了。
席景同一瘸一拐走到医院楼下,看到一家司机,便跟着自家司机到车里,回席家。
一回到家,管家看小少爷这还缠着纱布的腿,赶紧过去搀扶,关心地问着小少爷腿是怎么回事。
管家王叔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凭着温润体贴的性格也在席家忙活了二十年左右,和席景同的父亲席英纵差不多大。
小少爷是王叔从小就照看的,算是看着他长的,了解席家的种种,对这个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少爷存在着可怜之心,也有一些关爱。
席景同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给王叔。
末了,他让王叔给他准备一个拐杖,方便出行。
王叔答应了,顺便一问:“小少爷,你看这伤,也不好上下学,要不就让家里的司机送你吧。”
席景同拒绝了。他宁愿拄着拐杖自己慢慢走。
王叔无奈。以前小少爷也是有司机接送上下学的,但不不知道为什么,从某一天开始小少爷就拒绝接送,要求自己走路回家。
小少爷虽说是王叔从小看着长大的,但小少爷小小年纪时看起来心思就比同龄人深沉,现在王叔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兴许这也和老爷夫人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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