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办的差不多了,言祁才吩咐落听喆订晚上八点的机票
拿起手机将自己的行程分享给了正在上课的木弈然,对面几乎是秒回:“好的,晚上我去接您”
言祁只是瞄了一眼,没再回复,转头对落听喆道:“我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
“背景简单,很容易查到”
言祁微微颔首,点上一支烟:“说”
“木先生小时候被人领养过,起初过得还不错”
言祁抓住重点:“起初?”
“是的,只是起初”
在察觉自己老大跟木弈然这个人关系不一般时,落听喆果断将木弈然三个字改成了木先生:“兴许是领养起了作用,后来在领养后的第二年夫妻二人便有了自己的孩子,在这之后对于木先生的态度发生了很大转变,夫妻二人开始为木先生的去留起了争执,一方是想把木先生马上送回去,另一方是怕把木先生送回去后自己的孩子也会发生问题,两人各执一词,频频为了此事争吵,且……从来没避过年幼的木先生”
“后来?”
“后来夫妻二人隔阂越来越深,感情破裂严重,对木先生也不太上心,男人酗酒后会对其打骂,女人也只是看着,每当阴雨连绵的时候木先生都会跑去隔壁的邻居家躲避,好像很怕打雷,据说男人喜欢在下雨天喝酒,回来便于妻子争吵不休,没办法拿怀孕的妻子撒气,便将怒火全部转移到了木先生身上,不过他们在生下自己的儿子后,就选择将木先生送回了孤儿院”
唇边的烟头忽明忽灭,趁得的周遭环境都变得沉闷起来,言祁想起那晚上怀里人的呓语,恰好是下完雨的第二天
落听喆没察觉出言祁的异样,继续道:“不知道是不是缘分,那孩子现在与木先生弟弟念同一所高中,不过关系一般,之前也去木先生学校找过他一次,说是要木先生还清欠他们家的抚养费,木先生成绩优异所以由校方出面把此事解决了”
言祁手里握着新买的钢笔,一下一下点在桌面上,碰出轻微的声响,并不恼人,却平添紧张
“对了”落听喆怕漏掉一丝细节,搜肠刮肚的又想出一点:“木先生弟弟恐同”
言祁停下动作:“哪个弟弟?”
“孤儿院那个”
落听喆以为会从言祁那里听到怎么解决那一家的方案,谁知等了半天,等了一句
“知道了”
雷声大,雨点小,落听喆杵了一会儿,见言祁没有下一步的指示,刚要向他提出自己想法时,就听他道:“蔺暮沉早上打电话给我”
落听喆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见言祁盯着自己领口处看了许久才移开眼
落听喆今日穿的衣服低领,垂眸就能看到胸口处那道刚停止渗血没多久的牙印儿,以及他老大后面的一句:“节制些”
言祁知道他不太能接受男人之间那些事,话也就没说的那么白,谁知落听喆倒是笑的落落大方:“是烈了点”
言祁对二人之间的进展不感兴趣,也不想去揣测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就可以,两个男人之间不就那么回事
“那批货到手,记你一功”
落听喆得寸进尺:“老大我想再要两天假”
言祁抬眼看他,落听喆急忙补充:“我是说事成以后”
言祁这才点头:“没问题”
“谢谢老大”
晚上七点五十,交易地点的监督任务由落听喆代替,言祁赶时间,独自一人到了机场
正在贵宾室休息时,一阵吵人的铃音响起,原以为是木弈然打来的,拿起手机才看到来电人是落听喆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笼罩过来,滑过接听键的那一秒,听筒里乍然传来纷乱嘈杂的爆炸声,轰的人耳膜疼,电话那头的人几乎是用吼的:“老大,我们被那孙子阴了”
一发子弹擦着落听喆的眼角,咻的一声——深深钉在身后的树干里,他抬起缠满绷带的右手随意抹了把眼角溢出的血液,暴怒反击
言祁起身朝外面走:“情况怎么样?”
“货刚到,那老头子就派人把我们围了”
“对面人的数量是我们的几倍?”
听筒那头沉默片刻,对电话吼道:“三倍”
“货在谁手里?”
“我们这儿”
“我带人过去,你坚持一会儿”说完就挂了电话
往那面赶的时候,言祁总觉得忘了什么,但跟手下汇合后,便把那些无关紧要的想法抛之脑后了
——
今晚格外堵车,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有意阻拦他过去
车上的木弈然在第无数次看了时间后,终于对前面吹着口哨哼着曲儿的司机大叔小声提醒了一句:“大叔……我去接人,咱们能再快点吗?”
前面人似是没听见,又或是选择性耳聋,木弈然不死心的又问了两遍,在准备又一次的催促时,前面司机才摆手敷衍道:“晓得了,可前面堵车我有啥子办法嘛”看他急的坐立不安,司机看透一切,以过来人的口气道:“小伙子去接女朋友?”
木弈然有些诧异,脑海中浮现言祁对自己那张温柔的面孔,结巴的说:“算……是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大叔,这……这么明显吗?”
“瞧瞧你急得,第一次去接吧?”
“嗯”
司机大叔啧啧两声,语气很是中肯:“第一次要早点去晓不晓得,人家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让她一落地就找你找不到,会难过的,再说天也那么晚了,不安全你晓不晓得”
人生地不熟倒没有,要说不安全……应该也是打他主意的人不安全,一落地看不到人……
木弈然想想心里就酸唧唧的,不想让失落难过出现在言祁的面容上
车还在堵,木弈然在司机走走停停的过程中,成功的晕车了,空调中夹杂着汽油和皮革的味道让胃里一阵翻涌,空气不流通,加上车厢里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木弈然头痛欲裂,嘴唇都白了
司机等了半晌,回头见他面如土色的模样,吓了一跳,熟练的从扶手箱里抽出一个黑色塑料袋以及两张纸巾递给他:“小伙子,马上就到了,实在不行你就闭眼眯会儿啊”
木弈然看他一套熟练的操作,哭笑不得:“谢谢”
等到了机场已经十点多了,木弈然查了航班还有半个小时,来的及,他下车对司机道了谢就急匆匆的前往大厅
十点四十,电子屏幕上显示言祁所在的航班已经落地,可人却迟迟没从里面出来,木弈然打电话给言祁,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心里突突直跳,心里自我安慰他可能被公事绊住了脚,忙的没时间看手机而已
又十分钟,木弈然想去咨询台问一下情况,走了两步突然眼前一晃,他眼前发黑,冷汗直流,慌忙从口袋里摸索着什么:“糖呢?”
怎么突然低血糖了呢?
意识模糊之际眼前走来一位身着正装的工作人员,正一脸担忧的朝这边喊着什么,耳朵里的声音突然就变得遥远而又悠长,木弈然想起来了,今天下了课后,想着要来接言祁,自己就特意换了身衣服,走的匆忙,糖在换下的衣服口袋里忘了拿出来
“先生您怎么了?醒醒!!”
凌晨一点十分
刚回到酒店的言祁没开灯 只是有些疲惫的脱下外套,除了规整的头发乱了几根,连一点脏污都不曾染上,他手伸进口袋,习惯性的想点根烟,落听喆眼尖的走上前替他打火,火苗在黑暗中闪烁着,映的周围忽明忽暗,见老大怔在原地,不免提醒道:“老大?”
“现在什么时间?”言祁目光忽然转向他
怕耽误要事,落听喆立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一点十五”
“距离现在最快的一次航班在几点?”
落听喆在为他订票时留意了今日的所有航班,脱口而出:“六点”
言祁掐了烟,一言不发的往卧室走,落听喆拿不准主意,不敢擅作主张
这么晚没到,他应该已经回去了……
早上五点半,言祁站在窗台边,落听喆敲门走了进来:“老大,我来接您”他还是订了早上六点的飞机,本还在打鼓的心脏在看到站在窗台的言祁时瞬间落回原地,言祁回过身,嗯了声,看到双眼布满血丝的落听喆,顺嘴问了句:“去找他了?”
落听喆提起他的行李跟在后面,没回避这个问题,闷声道:“是” 在电梯里时又低低道了句:“……心里不爽”
言祁没有责备他的莽撞,只是皱眉说道:“注意分寸”
落听喆点头:“我知道”
言祁上飞机时,落听喆叫他:“老大”
“说”
“我……”他想请罪来着,在言祁不耐烦的表情中,又转了个弯道:“我扫完尾就回去”
言祁甚至连一声嗯都没给他,转身离开了
落听喆知道他心情不好,若说是因为昨晚的事影响到他,那绝对不可能,也没见他打算怎么向蔺暮沉算账,就这么轻拿轻放的揭过?应该也不太现实,可也没什么反常的,硬要说的话也只是……只是看手机的频率比平时多了几倍……
八点半,言祁在接机口最显眼的位置找到了脸色苍白如纸的木弈然,对方忧愁的面容和紧皱的眉头 在看到他的一刹那瞬间转为了欣喜,像是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又像是呼出一口虚惊一场
没有以往的萧瑟,想象中的空无一人,或是等待他的一脸幽怨与嫉恨,这次只有一束光,不刺眼,温暖的,耀眼的……属于他的,在人群中璀璨夺目,一眼就能找到
“言先生,欢迎回来~”
两人相拥的一霎那,言祁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他想要 且只要这个人!想要怀里人的感觉在此时达到顶峰,心中一个念头疯狂叫嚣着……他要 这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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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