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景湫弥想也不想,就反驳了回去。
“景侧妃,看来你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楚陵川勾着唇角,眼底一片薄凉,“区区侧妃,也敢同孤这样说话?”
景湫弥紧抿着唇,却不愿认错。
就在景湫弥不断在心中安抚自己的时候,景汐禾轻灵的笑声传来。
“想必景侧妃是心系英王,这才会对太子殿下出言不逊,毕竟景侧妃与英王情意深重,现如今却发觉枕边人有了新欢,景侧妃的心中自然是难过至极。”
景汐禾轻飘飘的话落在景湫弥耳边,使得景湫弥眼神瞬间阴冷下来。
楚陵川摆弄着折扇,笑道:“景侧妃若是不信孤的话,去百花楼看看不就知道了?说不准你还能瞧见英王与那几个花魁……”
剩下的话,悉数化作了意味深长的笑。
景湫弥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但在景汐禾的面前,她绝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
于是她僵硬着脸,敷衍的行了一礼,就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景湫弥身影一消失不见,景汐禾便将团扇遮住了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低声道:“殿下,你方才所说的消息……”
“当然是真的了。”楚陵川嘴角噙着笑,一改刚才的尖锐,温声道,“昨日楚韩玉去百花楼买醉,花了两千两银子,买下三个花魁作伴,若是不出意料,待会这一消息,就会传入宫中了。”
听着楚陵川的话,景汐禾笑得眉眼弯弯:“楚韩玉可真蠢,这样的紧要时刻,竟然还能做出在花楼买醉的蠢事。”
“他的确不是个聪明人。”楚陵川冷笑了一声,“只是几个女人,就能让他晕头转向,这一消息传出,那些暗中看好他的人,只怕会另做打算了。”
景汐禾听着这话,心中所想的,却是书中的内容。
作为原书的男女主,楚韩玉跟景湫弥之间并不是毫无波折,可楚韩玉可一直都是守身如玉,没有对除了景湫弥以外的人动心。
不知为何,在剧情的偏离下,楚韩玉竟是流连花丛,就连在江南那样紧要的时候,他都不忘去花楼逛一逛。
“怎么了?”
楚陵川站在她身边,当即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景汐禾斟酌几番,这才神色复杂道:“我只是没想到,楚韩玉当初为了景湫弥不惜与景家反目,甚至与皇后作对,可到头来,他也还是未能做到之前对景湫弥的承诺,现如今的英王府中,虽说只有一位裴舒浅在,但在府外,楚韩玉的红颜知己可不少。”
听得这话,楚陵川想也不想就说道:“我不是楚韩玉。”
因此,楚韩玉所做的事,他绝不会做。
楚陵川垂下眼眸望着景汐禾。
见他眼神间的坚定,景汐禾轻咳,耳根发烫的转过身,闷声道:“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又没将你们作比较。”
楚陵川握拳放在唇边,笑了一声:“如此说来,禾儿是相信我的?”
“当然了。”景汐禾想也不想就答道,“你与楚韩玉可不同。”
三日后的景府,一家四口正在用午膳。
老夫人慢条斯理的将手擦干,这才开口道:“之前所说的计划,进行的如何了?”
“祖母放心就是,有我出手,现如今京城内,早已是流言满天了,咱们景家与那些流言相比,可是小巫见大巫,自从皇后出手以来,那边也消停了许多,现如今我们已经完全隐身了,只有擎王与英王的流言分庭抗礼。”
景瑜白将消息说出,向来是冷峻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
听得这话,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瑜白这件事办得不错,如此一来,我们便能着手准备彻底洗刷清白了。”
景汐禾眨了眨眼,立即将目光转向了老夫人:“祖母的意思是……”
“我的手中,有一批证据。”老夫人道,“是在老爷当初去西南赈灾后拿到手的。”
闻言,景汐禾心中一颤,心中冒出了一个猜测。
果然,老夫人朝着杭嬷嬷招了招手。
而杭嬷嬷手中拿着的那个锦盒,正是景汐禾无比熟悉的,是她当初从移星阁换来的关于景仁实的情报。
老夫人道:“景仁实好歹也是我一手养大的,我对他虽无母子情分,却也存了一分亲情在,自然不忍心让他人头落地,然而现在这情形,若是继续心软,只会危及景家百年基业。”
提及此处,老夫人的声音都沉了几分。
一旁的景国公,早已是阴沉下了一张脸。
“我知道你将他当做亲弟弟看,但他在做出这些事时,眼中就再也没有你这个大哥了。”老夫人沉声道,“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景家的名声被这流言牵连。”
景国公垂下头,在心中叹了口气。
但他没有纠结太久,在老夫人的目光下,他一字一句道:“一切都依母亲的意思去做。”
老夫人见他并无半分勉强,这才点了点头:“瑜白,此事就交给你了。”
景瑜白愣了许久,最后飞快的将这盒子接了过来:“祖母放心,我定会将此事办得漂亮。”
*
景汐禾撑着下巴,百聊无赖的摆弄着手中的话本。
就在这时,湛秋飞快的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荣小姐来了!”
闻言,景汐禾眼前一亮,立即朝着门外看去。
荣沐晗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表妹,多日不见了。”
景汐禾见了她,忙是上前牵着她的手,就带着她往内室走去:“表姐,你来了京城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来看我呢!”
“刚是搬入荣国公府,有许多事要做,便耽搁了几日。”荣沐晗温柔解释道,“我将那些琐事处理好,就同父亲一块来拜访了。”
“舅舅也来了?”景汐禾惊喜道,“那祖母一定会高兴的,祖母就是喜欢舅舅那样长得俊的人。”
景汐禾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
荣沐晗听见了她这句话,向来是脸皮薄的荣沐晗,这时便红了脸,忙是打断了景汐禾剩下的话。
“父亲正在同景老夫人议事,我就先来找你了。”
景汐禾眨了眨眼:“难道是为了景仁实?”
闻言,荣沐晗摇了摇头:“那件事已成定局,今日父亲过来,是想要说之前嫁往西州的姑祖母病逝一事。”
见景汐禾有些不解,荣沐晗便解释道:“二姑奶奶当初嫁往西州,她的孙女要成婚了,写了信来,邀请我们去西州观礼,二十年多年前她就嫁去了西州,你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我也是听父亲说了,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姑祖母在。”
荣老将军有两个妹妹,一个嫁入了宫中,也就是现在的太后,一个则是嫁去了西州。
“西州……”景汐禾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她之前仔细在楚陵川那看过舆图,知道西州就在北都护府的附近,不过一日来回的路程。
若是自己能去西州,那想要去北都护府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想到这,景汐禾便低声询问道:“表姐,我们会去西州看望二姑奶奶吗?”
“这……”荣沐晗皱着眉,半响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今日父亲过来,就是想要找老夫人商量这件事。”
“父亲想要带你跟表哥去西州。”
荣沐晗正是解释着,却在抬头时看见了景汐禾眼底的跃跃欲试。
敏锐的她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想也不想就问道:“禾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去西州做?”
闻言,景汐禾身子一僵。
然而在对上荣沐晗探究的双眸时,她迅速败下阵来,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去了。
她低着头,小声道:“的确是有些想要去西州做的事。”
自然,她将北都护府的榷场一事瞒了下来。
好在是荣沐晗并不知道榷场一事,她皱着眉,不赞同的说道:“西州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怎么会有要去西州才能办的事?”
景汐禾摸了摸鼻子,却不肯回答荣沐晗的这一问题。
见此情景,荣沐晗心中疑云顿生。
还没等她开始询问,门外的湛秋就敲了敲门,低声道:“小姐,该去用膳了。”
闻言,景汐禾忙是站起身来,逃也似的往外走去。
她一面快步往前,一面对荣沐晗说道:“表姐,说了这么久的话我都饿了,我们还是快些去用膳吧!”
见景汐禾明显是转移话题,荣沐晗到了嘴边的话顿了顿,到底是咽了回去。
一直到竹安堂,荣沐晗都没有再提及西州一事,这让景汐禾松了口气、
然而在饭桌上,素来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老夫人,却突然说道:“既然你们西州的姑奶奶相邀,你们兄妹二人总该是过去看看的,既是代表你们母亲,也是代表了太后娘娘。”
听了这话,景汐禾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话。
这不就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她正是千方百计的想着怎么才能去西州呢,没想到老夫人他们就已经商议出了决定。
荣沐晗看着景汐禾明显是两眼放光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转了转,又咽了回去。
景汐禾在心中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暗中偷溜去北都护府。
看来这件事,还是要跟楚陵川说一声。
一旁沉默不语的景瑜白,也从景汐禾隐含的兴奋中察觉到了些异常。
于是,一顿饭下来,景瑜白的眼神就没从景汐禾身上下来过。
景汐禾察觉到了这一点,心中警铃大作。
宴席刚是散场,她就借口提前溜走了。
然而她还是晚了一步,在她刚走出竹安堂两步,就被景瑜白拎住了后领。
“想要去哪啊?”
景瑜白阴恻恻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
闻言后,景汐禾浑身汗毛竖起,迅速答道:“回去午睡。”
“午睡?”景瑜白轻哼了一声,捏了捏景汐禾的脸颊,“景汐禾,你那些小伎俩,还瞒不过我的眼睛 说说吧,刚才你在想什么?”
景汐禾不满的将他的手拿了下来,故作轻松道:“大哥,你在说什么呢?我还能想什么啊?”
“难道你不是在想西州同北都护府距离近,想要趁此去榷场一探究竟?”景瑜白冷笑道,“你的胆子倒是大。”
景汐禾垂着眼睛,不敢跟景瑜白对视。
然而她这番表现,落在景瑜白的眼中,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景瑜白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你若是真去了北都护府,但凡是发生了些意外,让我们怎么办?走私的那些人全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各个都是穷凶恶极之人,他们可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手下留情。”
“这些事本就是我与父亲去做的,你掺和进来做什么?难不成信不过我们?”
“当然不是了!”景汐禾忙是抬起头,“大哥,我只是有些好奇。”
她在景瑜白的面前,不敢像面对楚陵川那样坦诚。
但她为了避免景瑜白担心,还是很快举起了手,发誓道:“大哥放心,我一定不会以身涉险的。”
我只会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完成任务。
剩下的话,她不敢当着景瑜白的面说出口。
景瑜白看了她一眼,最后扔下了一句话:“我会跟祖母说明此事,让你留在京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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