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夜晚，被欲望之下的汗水打湿，偷欢所带来的刺激，是规矩成长的少爷不曾有的经历，自然他是贪婪和喜欢的。

疲倦之后就忘记应该收拾好残局，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向来矜贵安逸惯了，又怎么会在意所谓的后果问题。

除了父亲谁还能拿他怎么样，偏偏父亲又是那么疼爱自己。就算犯了错顶多是关在房间里，他想，博可以每个夜晚从阳台翻过来陪他，所以更觉得无所谓。

但是犯下这样跨越禁区的错，肖总怎么可能简单算了，毕竟他们共用一个身体，肖少爷放纵惹下的祸，都需要肖总去一力承担。

当凌晨临近六点左右，再次从另一个男人怀里苏醒过来时，肖总隐没在晦暗里的脸色，带着阴狠的杀意。浑身从骨头里泛出的疼痛，更是成倍的折磨着他乏善可陈的身体，.......，他强忍着心里翻腾的怒意，小心翼翼的打算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的动作牵动着抱他的人，博长臂一伸嗓音慵懒赋予磁性：“宝宝……睡……”

肖总只觉腰腹上的手臂灼伤了他的肌肤，身体不自在的僵硬，压着沙哑的嗓子：“我…先回去。”

被窝里的人似乎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他的身体，在他起床时，那个原本已经躺回去的男人，还掌着他的臀狠捏了一把，然后翻身裹着被子继续睡。

若非是要隐藏自己的秘密，肖总大概会就地正法了博，可是现在杀了他，只怕恩斯心里会有隔阂。

肖少爷白天有多恣意，这会儿肖总就有多狼狈，甚至穿衣走出玻璃屋，几乎是用尽他最后的力气，整个过程浑身都疼的汗流浃背，头发湿润的没一处干爽。

躺在床上的人，其实也是清醒的，那副没有睡醒的样子是装出来的，怎么能让肖少爷察觉，随时保持高度警惕状态的博呢，那毕竟不符合常理。所以博余光瞄着撑腰艰难起身，甚至连抽气都在隐忍的少爷，独自走出休息室，这时他又佩服这位矜贵少爷的机敏。

挑衅权威的父亲，在成熟理智的豹特看来，就是幼稚和无知。

短短几分钟，走出休息室、走出玻璃咖啡屋后，衣服还是肖少爷的衣服，只是模样已经是肖总的模样。

而荷塘回廊的拐角，杵着彻夜守护在屋外的管家，他到底年纪大了这样熬着还是疲态尽显。看人走出来就立刻抖开大衣，脚步急促的上前替肖总披上。

“肖总，是我失职了。”

“我都管不住他，更何况是你，林叔不用自责。”

“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吗？”

“不用。”

“好的。”

“把第一阶段的药拿过来，替我注射。”

“但……现在使用有些冒风险，后遗症……”

“现在不用，让他和那个男的继续折腾，也不比后遗症好多少。”

“是的。”

细绵的雨不知何时早已停下，这次肖总没有拒绝管家的搀扶，他确实每一步都迈的艰难。面色上一如既往的冷静，可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的情绪，往后的某一天大概会将博凌迟千百遍。恩斯对他还有足够的利用价值，等药物研究成功，他肯定不管天涯海角都会将这个凌辱了‘他们’身体的男人，虐杀的体无完肤。

回到三楼的卧室后，肖总依然是那个镇定自若的他，哪怕管家带来的药物，还存在后遗症，可就目前而言他暂时不会让小蘸出现。

第一阶段的药物，恩斯说过药量低，但是可以维持身体状态稳定，持续大约是半个月；但是相对的，如果后续反弹，极有可能身体会极衰，甚至没办法掌握身体的主动权，唯一可以放心的是不会被抹杀人格，却不能保证再次恢复后身体还可以撑多久。

最近一次的预估时间，他大概还能活五年，但如果小蘸继续这么折腾胡闹，只怕两年都不到。

那一管药物注入的极其缓慢，可管家仍然能感觉到肖总疼的厉害，比任何一次身体出现问题都疼，只是除了那大颗滴落而下的汗，他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管家看着这样的肖战，心里是百感交集的心疼，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经历却过于非人，所以有时候他又会去纵容肖少爷，只是希望肖战可以在某个时段自由快乐。

每一次对肖少爷的纵容，都是在消耗肖总的身体，如何能不愧疚。

肖战那双眼睛其实继承了他母亲安荨，那个当年在贵族圈数一数二的美人，管家总是能透过肖战看到她，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温婉的接受命运安排的小姐。哪怕青梅竹马，身份的悬殊让林管家，只能站在仆人的角度，一生都心甘情愿的奉献给这对母子。

从小到大对肖战来说，管家都不仅仅是管家，他是守护自己成长的长辈，是比父亲都给予他更多关爱的人，所以肖战向来信任林管家，毕竟对方是母亲从娘家带来的人，也是临终留给他最后的庇护。

不论是小蘸还是肖总，他们的记忆里，都有母亲临终的那句话：有林叔叔照顾你，妈妈可以放心的离开。

而小蘸不记得的回忆，肖总却记得很清楚，父亲冷漠凉薄长期都待在他的实验室，对母亲从来都不屑一顾，跟美丽动人的母亲比起来，他甚至更爱实验室里冰冷的器皿，并且视如珍宝。但母亲从来不会在肖战面前抱怨半句，总是替他辩解，说父亲是个有理想的人，而世上的人都过于庸俗，父亲是特别的，她欣赏这样的父亲。

可家里唯一能让母亲挂上一抹笑意的，只有管家叔叔，他会大冬天在院子里搭个围炉，然后替母亲烤红薯和栗子，母亲每次吃栗子都笑的特别甜，肖战知道那才是幸福。

肖玮业或许并不是安荨最好的归宿，这是成年后肖战得出的结论，那些所谓的才华横溢，在他看来不如林叔叔的一份牵挂。如果母亲还活着，他大概会选择和母亲一起同林叔叔生活，哪怕粗茶淡饭，但母亲会笑、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