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拦下她!”
景汐禾一开口,霜寒就飞快上前。
她飞起一脚,将男人踢到了一旁。
景汐禾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十分厌恶。
她飞快的将陈婆子搀扶了起来,关切问道:“婆婆,您没事吧?”
陈婆子本是在等死了,谁曾想景汐禾却突然出现,将她给救了下来。
陈婆子颤巍巍的抬起头:“是您啊!”
这张明艳至极的脸庞,她只要看了一眼,就不会再忘记。
“婆婆,您放心便是,有我在,他伤不了您的。”景汐禾轻柔的搀扶起了她,温声道,“您家住在哪,我送您过去。”
闻言,陈婆子犹豫片刻。
可在看见景汐禾面上的温和笑容后,她便低声道:“多谢小姐。”
景汐禾朝着霜寒使了个眼色,霜寒便点了点头,将那男人全身都捆住,随意扔在角落,这才跟上了景汐禾。
顺着这处巷子往前走,终于瞧见了一处破落的屋子。
这大门上,甚至有不少缝隙。
单是看这场景,景汐禾就知道晨婆子同那男人所说的话不假。
陈婆子看这景汐禾同自家宅子格格不入的模样,无措的搓了搓手,甚至无法开口说出让景汐禾进去坐坐的话。
对上陈婆子眼底的不安,景汐禾冲着她笑了笑,自然的走了进去。
陈婆子瞧着景汐禾的动作,那颗不安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笑呵呵的让景汐禾在破旧的屋子内坐下,低声道:“我去给您倒一杯茶来。”
景汐禾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婆婆不必操劳,只需要一杯水即可。”
茶对于陈婆子这样的人家而言,也算是贵重物件。
陈婆子知晓景汐禾是为了自己考虑,她看着景汐禾,心中很是感慨。
“小姐,您可真是菩萨心肠。”
就在陈婆子感慨之时,破旧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那日贩卖私盐的男人!
景汐禾的心中一惊,下意识往霜寒身后退了一步。
而霜寒也敏锐的感受到了男人身上的杀气,她快步往前迎上了男人,手放在了腰间的剑上。
男人眼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可是陈婆子一句话,却是让他生生的站在了原地。
“陈翰!你做什么?”
陈婆子高声呵斥,让陈翰很是不解。
他转过身,看着陈婆子道:“娘,您这是做什么?”
他们家中的东西一旦被人发现,可就是杀头的死罪!
对上陈翰眼底的不安,陈婆子语气温和了些:“这位小姐不是坏人,前几日给你爹治病的那些银子,就是她给的,你当时不也瞧见了吗?”
景汐禾的心中闪过许多想法,最终却是捏紧了一双手,故作惊讶道:“我好像也瞧见过他。”
陈翰的脸色一僵,正想要随便弄一个理由遮掩过去,却被晨婆子按住了他的手。
这时候,陈婆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姐,实不相瞒,我这孩子…为了给他爹治病,做了一些……”
景汐禾听得这话,心中猛地一跳。
她正想要说话时,却听陈婆子低声道:“我们家中世代都是盐户,之前还好一些,好歹能够维持住家中支出,可我家那口子却被人纵马伤了腿,每月都要服药,现在还没好全,家中的顶梁柱倒了,我们也只能铤而走险…做上了贩卖私盐的买卖。”
陈婆子低声道,“我们卖的都是粗盐,卖不上价,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陈婆子坦白的将事情说了出来,景汐禾便愣住了。
她停顿了片刻,怜悯陈婆子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运气不好。
本以为她抓住了前几日贩卖私盐的人,就能顺藤摸瓜,将事情全都调查出来。
半响,她才是低声道:“婆婆不必担心,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但是……”
景汐禾拧起了秀眉,再三斟酌后,还是劝说道,“贩卖私盐终究不是正事,一旦朝廷追究起来,恐怕会祸及性命。”
“我看你就是朝廷派来的人!”陈翰冷声道,“那日,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跟踪我娘!”
说着,陈翰就飞快的朝着景汐禾袭去,手中的匕首若隐若现。
陈婆子见了,忙是上前挡住了景汐禾。
“陈翰,你这是做什么!”
陈婆子气得涨红了脸,盯着陈翰。
闻言,陈翰的脸色难看,半响才是说出一句话:“娘,她已经知道了我贩卖私盐的事,一旦她将事情说了出去,我便会人头落地,说不准还会牵连到你与爹!”
一面说着话,陈翰便又靠近了景汐禾:“她今日跟踪您,定是有所图谋。”
景汐禾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自己的提醒反倒是让陈翰手段更加极端。
她心中闪过许多念头,最后清了清嗓子,还是准备放陈翰一条生路:“我可不是另有所图,我是在路上瞧见有人跟踪婆婆,心怀歹意,这才跟了上来。”
闻言,陈翰脚下动作一顿。
陈婆子恼声道:“若非这位小姐出手相助,我早就被那混混打死了,你哪里还能见到我?”
“这……”陈翰怔在原地,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却被陈婆子用力的扇了一巴掌。
景汐禾见着陈婆子的动作,心中浮现出了许多猜想。
这时陈婆子跪在了她面前,哀求道:“小姐,我家这样做,只是为了……”
“婆婆不必担心。”景汐禾说着话,便将陈婆子搀扶了起来,“方才婆婆同我说了那么多,是信任我,我又怎会辜负婆婆的信任呢?”
陈婆子对上了景汐禾眼底的温柔神情,松了口气。
“陈翰,还不跟小姐赔罪!”陈婆子没好气的掐了一把陈翰腰间的软肉。
陈翰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不知说些什么,最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景汐禾连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先前是我太……”
“不必了。”景汐禾蹲下了身子,正好能跟他对视。
她的眼眸漂亮,在阳光下带着潋滟的波光。
陈翰顿时红了脸,连忙别开了视线,不敢同景汐禾对视。
而在他心跳极快的时候,景汐禾却说道:“我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若你能回答我,那之前的那些事都一笔勾销了,至于你私下里做的那些事,我也可以当做没瞧见。”
景汐禾开出的条件,让陈翰惊讶。
他还在犹豫时,却被陈婆子拍了一掌。
只听见陈婆子骂道:“给了你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还不要?”
“要要要。”陈翰连忙点了点头,低声道,“不知小姐有什么问题?”
景汐禾迟疑片刻,往陈婆子处看了眼。
陈婆子顿时会意,连忙笑道:“我去里面给小姐倒一杯水来!”
院中只剩下了陈翰,他不安的搓着手,小心的问道:“小姐,您有什么要问的?”
“你们的盐场在何处?”
闻言,陈翰愣在了原地。
景汐禾的面色不变,只盯着他:“你方才可是答应过我的,我问你的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才行。”
陈翰抹了把额间的冷汗,低声道:“这…这都是朝廷规定过的,绝不能擅自同外人说。”
“可朝廷也规定了,绝不能贩卖私盐,不然就是杀头的大罪。”景汐禾红唇轻勾,讥讽道,“也没见你严格遵循啊?”
陈翰低着头,闷声道:“若非那些盐商不给咱们活路,咱们也不会铤而走险,来做这些事。”
“你放心,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足够给你父亲治病。”
陈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景汐禾道:“这…小姐为何要知晓这件事?”
“你就回答好了。”景汐禾懒洋洋的说道,“千万要记得如实回答。”
这一次,陈翰没有太多的犹豫,他小声道:“盐场都在海边,大都设了围栏,不让人靠近。”
“每年盐场的产量是多少?阴州共有多少盐场?”
陈翰越是听着景汐禾的询问,心中便越是不安。
但景汐禾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他的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点头道:“一个盐场的产量一两万石,阴州大大小小,有十几个盐场。”
“若是如此,那么每年的产量该有三四十万石才对。”景汐禾眯起了一双眼眸,意味深长的说道,“但今年阴州城上报的只有二十万石 如此说来,剩下的盐都被你们拿去卖了?”
“不!”陈翰忙是摆着手,急切替自己解释道,“咱们卖出去的都是最低劣的盐,都够不上朝廷所收的粗盐标准,绝不在上报的那些数量中。”
话音落下,陈翰的一颗心却又猛地跳动起来。
见着陈翰突然紧张的模样,景汐禾说道:“我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有其他的意思。”
听得这话,陈翰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他沉默了片刻,小声道:“小姐,关于这些事情,都是危机重重,您还是不要太好奇为好。”
“多谢提醒。”景汐禾点了点头,“我不会做任何威胁自己性命的事。”
只是……
她既然从陈翰这得到了准确的产量,那这件事,就一定要继续查下去。
不仅是为了气运值,更是为了这些被欺压的百姓。
她站起身,对陈翰说道:“若是你遇见了什么困难,可以拿上这枚令牌去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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