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在这时站直了身子,很是郑重的应和道:“我们这套翡翠首饰可是用了一块极大的翡翠才雕刻成的,为了保持完美的品相,之前还练废了不少翡翠,既然是要卖出去,我们作为店家,自然是想要回血,这……”
掌柜冲着楚峤月讪讪一笑,“小的倒是觉得,郡主所言极是。”
楚峤月心高气傲,自诩是公主中的第一人,自然不愿意在景汐禾这样的人面前落了下风。
于是她便咬了咬牙,沉声道:“那就价高者得!”
景汐禾见她上钩,笑得愈发兴奋。
“郡主若是想要这翡翠……”桃桐犹豫片刻,还是想要替景汐禾将想要的东西挣回来。
“不不不。”景汐禾摇了摇头,低声道,“这首饰本就是拿出来卖的,看我替你们卖一个好价钱,如此一来…也算是抵消了我的那些宝石的银子。”
她明白,这两箱宝石若是真按照市价来算,最起码价值千金,她那几百两银子可不够看。
既然这样,那她就帮着桃桃坑一把楚峤月,让楚峤月替自己将这剩下的银子给出了。
掌柜是个人精,早就看出了景汐禾的用意,这时便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这套首饰都是由上好的翡翠雕刻而成,单单是成本都要一千两银子,这最低价…一千五百两!”
掌柜讪讪一笑,“铺子的租金还有那些工匠的……”
楚峤月不耐烦听这些,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两千两!”
“两千一百两。”景汐禾懒洋洋的接了一句,果不其然收获了楚峤月怨毒的眼神一枚。
但她毫不在意,只悄悄地问着桃桐。
“这翡翠的成本为多少?”
桃桐借着帕子捂住了嘴角的弧度:“一百两。”
景汐禾吃惊,再次看向老实的掌柜时,她的心中感慨了一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一旁的楚峤月不知其中缘由,她只知道自己见了景汐禾就烦,迫不及待想要压过景汐禾。
于是她就在这时高声道:“三千两!”
说着,她又不屑的瞥了眼景汐禾:“若是照着你一百两一百两银子的往上加,岂不是要加到猴年马月?”
她的这番话,好像是起了作用。
景汐禾轻哼了一声,也喊道:“四千两!”
“五千两!”
几乎是在景汐禾话音刚落,楚峤月便又飞快加了价。
见她趾高气扬的模样,景汐禾冲着她一笑,又往上抬了一千两银子。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这银子就抬到了八千两。
景汐禾淡然的往上加价:“九千两。”
即便是楚峤月,在这时也感到了不安。
还没等她在心中细想,景汐禾嗤笑着的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中:“二公主该不会是怕了吧?”
闻言,楚峤月瞬间坐直了身子,厉声道:“一万两银子!”
“既然如此,那这首饰就归二公主了。”景汐禾笑眯眯的说道,“恭喜二公主了。”
楚峤月只觉得自己置身在冰窖中,眼下她回过神来,发觉这分明就是景汐禾故意设下的陷阱!
“景汐禾,你敢耍我!”楚峤月双手颤抖的指着景汐禾,面上浮现出阵阵戾气,“你怎么敢……”
“二公主,你该不会是出不起银子吧?”景汐禾故作惊讶道,“可在座诸位,都是亲眼瞧见了的,是你主动将价格抬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说着,她又感叹道:“若是您一开始就不同我争这套首饰,我只需要一千五百两银子,就能将它拿下了。”
楚峤月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一字字挤出牙缝:“去付钱!”
“是。”她身后的宫女同样是心惊胆战,忙是小心的离开了。
离开之前,楚峤月瞪了眼景汐禾,眼底像是淬了毒一般,让人心生寒意。
桃桐皱着眉,暗自将此事记在心中,准备回去后告诉楚陵川。
景汐禾算计了楚峤月这么多银子,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她眉开眼笑的说道:“今日可算是满载而归。”
既能得了这么几盒宝石,又能将楚峤月气得半死,真是让人开心的一天。
景府门口,只见几个小厮在四处走动。
没有看见自己预想中的那道身影,景汐禾这才是松了口气。
她小心的将手中精致的木盒捧好了,光明正大的走进了府内,直接就朝着竹安堂走去。
景汐禾走进竹安堂,漂亮的眉眼间满是讨好的笑意:“祖母,您瞧瞧我带了什么回来?”
“只要你不将太子带回来。”老夫人瞥了眼她,轻飘飘的说道,“即便是一只小猫小狗,我也乐意。”
听着老夫人的话,景汐禾慌忙就低下了头去,不太敢跟老夫人对视。
老夫人知道她私下跟楚陵川见面是一回事,可亲口在老夫人面前承认又是一回事。
于是她的心中便划过了许多道想法,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跟楚陵川的会面避之不谈,笑眯眯的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送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你这是从哪得来的?”老夫人瞧着满盒子耀眼的宝石,饶是她见过世面,也被这一举动晃得眼花缭乱。
景汐禾轻笑了一声,大手一挥就将木盒放在了老夫人的面前:“祖母您先挑,我再选几样好看的送给太后娘娘。”
老夫人本是十分意动,但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时便冷下了脸:“难道是太子给你的?”
闻言,景汐禾连忙摇了摇头,理直气壮的说道:“这可是我用银子买来的!”
虽然她给的银子不足以买下这么多的宝石,但那还有坑楚峤月的万两白银呢,也算是抵消了一部分。
大不了等墨斋这个月的账本送来,她再给楚陵川补贴一点。
老夫人狐疑的目光在景汐禾身上再三打量,想要探究她说的这话是真是假。
景汐禾见着老夫人面上的神情变化,当机立断的将几颗有手心大小的宝石塞在了老夫人的手中。
“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开的,他给了我友情价。”
“的确,若不是便宜了你银子,你即便是将身家掏空,恐怕也只能买上这几颗宝石。”
景汐禾吐了吐舌,说道:“这不是觉得祖母您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宝贝,这才费了千辛万苦给您送来。”
“你那千辛万苦,原来指的就是这银子?”老夫人一笑,便朝着杭嬷嬷使了个眼色。
景汐禾仍不知老夫人的打算,她叹了口气,做出肉疼的模样道:“我这也算是掷千金博祖母一笑了。”
“你这丫头。”老夫人笑骂了一声,没好气的拍了拍景汐禾的脑袋,“你花出去的银子,祖母都替你出。”
没等景汐禾拒绝,老夫人便杭嬷嬷方才拿来的盒子递给了景汐禾:“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景汐禾正想要推辞,却被锦盒中摆放得一对玉镯吸引了视线。
“这是之前我嫁来景家时的陪嫁,是我父亲最好的一块玉石打磨出来的,这水头足,颜色又浅淡,正好跟你相配。”
听着老夫人的话语,景汐禾心中感动,险些就要将自己隐藏的秘密说出来了。
好在是景瑜白及时赶到,让景汐禾瞬间又恢复了理智。
见着景瑜白到来,老夫人也将一部分精神放在了他的身上。
景瑜白的脸色称不上好看,他一走进厅内,脸色就刷的一下就阴沉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老夫人皱着眉,在景瑜白的身上好生打量了一番。
景汐禾心中不安,小心的问道:“大哥,该不会是没抓住晏晋文吧?”
提及此事,景瑜白一拳锤在了桌子上,上好的梨花木被他这一拳震得四分五裂。
景汐禾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公务上遇见的不满,何必拿到家中来撒气?”老夫人皱眉道,“究竟是什么事,你细细说来听听。”
景瑜白咬牙道:“那晏晋文着实可恶!”
说着他便怒气冲冲的喝了口茶,同两人一一说了起来:“晏家不知是被谁说服了,竟然主动要将晏晋文交给我们,谁料禁军刚是到了晏府,便又看见了一具血淋淋的女尸,被扒了皮吊在了晏晋文的卧房中,而晏晋文已经不见了踪影。”
听着这话,景汐禾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在知道晏晋文这人的真面目后,每当她想到晏晋文之前对自己投来的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便让她觉得如芒在背,让她甚是惊恐。
老夫人与景瑜白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警告道:“这几日,你绝不能外出。”
“我……”景汐禾正想要说些辩解的话,却又在老夫人跟景瑜白的目光中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知道,他们都只是担心她的安危。
而晏晋文此人的确也古怪,既然如此,那在晏晋文还没有被抓住之前,她必须要老实的待在府中,哪也不去。
晏晋文胆子再大,也无法进入景府。
于是,景汐禾便乖顺的点了点头:“晏晋文一日没有被抓住,我就一日不外出。”
见她这样乖巧,老夫人松了口气。
“并非我拘着你,实在是那晏晋文太古怪了。”老夫人说着,便皱了皱眉,“我总觉得他还隐藏在暗处,想要将你掳走。”
想到这,老夫人面上的神情便愈发忧心了起来:“禾儿,你可务必要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您放心好了。”景汐禾坚定的说道,“我惜命得很,绝不会轻易让自己身处在危险之中的。”
话虽如此,可老夫人在望着景汐禾时,眼中仍是带着化不开的担忧。
在沉默了一会后,老夫人低声道:“瑜白,将府中的暗卫再分十人,送到禾儿院子里,无论禾儿前往何处,身边必须要有两个以上的人保护。”
景汐禾惊讶的看向老夫人,她在府中,应当用不上这么严密的防卫。
景瑜白不敢反驳,同样是一口答应了下来:“祖母放心,我定会将禾儿身边布置得密不透风,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若是不能保护好禾儿,我唯你是问!”老夫人瞪了眼他,“还不快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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