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雨过天晴,整座宅院皆是清香。小径依旧潮湿,树梢坠着几颗滴不落的雨珠。
屋内,贺峻霖正依偎在严浩翔怀中安慰的入睡,两人的姿势也东倒西歪,一件厚外套两个小孩盖着。
手臂又酸又胀,严浩翔却分毫不敢放松,目不斜视,身子绷得笔直。余光看见趴在自己身上睡的迷糊的贺峻霖。
念及此,严浩翔面上终于有了淡淡的笑意,旋即又化成浓浓的担忧——贺峻霖一晚没回去,今日定会被发现。
思绪飘走这一会儿,严浩翔不自觉晃了下身子,麻木的神经顿时复苏,膝盖,腰背⋯.每条血管都像有无数小蚂蚁在乱窜游走,又酥又疼的感觉几乎叫他差点忍不住喊出来,最后悄悄凝成半滴藏在眼尾的水珠子,点缀在那颗撩人的泪痣之上,随着轻微的呼吸晃啊晃,折射出鹅黄的珠光,魅惑到极致,动人心魄。
随着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目光落在眼前的来人身上。家丁微微点头,礼貌地问候:“老爷晨安。”
祠堂的大门被打开,光线透过窗子和大门透进来。
偌大的祠堂里,此刻,一个白衣孩子,屈膝跪在那里,偶尔有人经过,指指点点,严浩翔虽然背对着他们,心里却异常难过,几分害怕,几分委屈。
男人一回来,表现出来足够的冰冷,嘴角的笑容给人的感觉也是冷冷的,他说:“浩翔,这一日你可有反思?”
声音很温柔,可是,听的人不同,给人的感觉也就不同。
严浩翔感觉,男人是生气的。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站在男人的面前,没敢去看男人的脸,只是盯着地面,以及,感到难堪。
严老爷目光如炬,细细审视之下,只见严浩翔那身洁白如雪的衣衫轻轻覆盖,而其身下,竟有一名小娃儿正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呼吸平稳,面色宁静,仿佛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
严浩翔的手,虽已失去了往日的知觉,却在无意识间轻轻搭在了男孩的脸庞之上,恰似一片云遮月,为他遮挡了那耀眼的光芒。男孩依旧沉睡,那强光未曾触及到他的梦境。
严老爷重重地蹲了两下脚,那沉闷的声响如同战鼓般在寂静的屋内回荡,瞬间惊醒了贺峻霖。他猛地睁开双眼,眼眶红润,当他看到眼前的严老爷时,眼眶瞬间湿润了,生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严老爷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峻霖,你为何在此?”他的声音虽然严厉,却带着无奈。
严浩翔见贺峻霖面露难色,心念一动,便编出了一个幼稚理由。他轻声说道:“昨日我叫贺儿陪我的,我一个人有些怕。”声音中带着几分局促与不安。
“小贺,是这样吗?”
严浩翔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知道,父亲一向精明过人,怎会轻易被自己的谎言所蒙蔽?然而,贺峻霖毕竟才来严府十几日,若是直接揭穿,恐怕会让他颜面尽失。
于是,严浩翔只得硬着头皮与严老爷博弈。
“算了,小贺你先回去吧。”严老爷急忙赶人走,没睡醒的贺峻霖迷迷糊糊的跟王妈回了房间。
“浩翔,你可知错?”男人又强调了一遍问题,像是不回答就不罢休。
严浩翔怕若自己不认错,贺峻霖恐将受牵连。他心中虽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于是,他低下头,声音低沉:“父亲,是我的错,我会像母亲认错。”
严浩翔被带回,安置于房中休养。他的膝盖已跪得不省人事,本来严夫人心疼儿子,决定将祠堂大门紧闭,让浩翔得以在其中躲避惩罚。
然而,这孩子却倔强得很,硬生生跪了好几个时辰,他不肯低头认错。膝盖青一块紫一块,疼痛难忍,但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阳光洒落在严浩翔的窗棂之上。贺峻霖悄然来到了严浩翔的窗前。他的脚步轻盈如猫,生怕被侍女发现——严浩翔被关禁闭。
然而,脚步并未逃过严浩翔的耳朵。严浩翔躺在床上,心中早已知晓贺峻霖的到来。他微微一笑,暗自窃喜,却故意装作熟睡的模样,静待贺峻霖的下一步动作。
贺峻霖听到严浩翔毫无反应,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悄悄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看着严浩翔安静的睡颜,他伸出手,想要触摸严浩翔的脸颊,却又害怕惊扰了他的美梦。
就在这时,严浩翔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贺峻霖正坐在床边,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小贺,你来了。”
贺峻霖被严浩翔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急忙收回手,有些慌乱地看着严浩翔。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我该走了。”
然而,他刚刚转身,严浩翔却突然翻了个身,轻声呻吟道:“头疼得厉害,小贺,你陪陪我。”
贺峻霖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向严浩翔,只见他紧锁着眉头,脸色苍白,好像真的生病了一般。
他担心的说道:“有吃药吗,是否是受了风寒?”
“除了头疼,膝盖也疼得厉害。”严浩翔卖惨道。“你陪着我,就不难受了。”
贺峻霖听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严浩翔是在装病,但他也不忍心拆穿他。他轻轻地握住严浩翔的手,柔声道:“好了,我陪你。”
“浩翔,你听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严浩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回应道:“当然听说过,这不是诗中的名句吗?”
贺峻霖点了点头:“是啊,今日听王妈讲到这句诗,我觉得现在正是春宵时分。”
贺峻霖本想和严浩翔闲聊,东扯西扯的就让严浩翔犯瞌睡,谁想话峰一转。
“浩翔,你知道吗?明天老爷和夫人就要走了。”
严浩翔听了,并不太想回答,但又不想瞒着贺峻霖,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
贺峻霖接着说道:“昨日他们还在处罚你,今晚怎么突然谈起这个?”
严浩翔苦笑了一下,说道:“或许是海外的生意太忙了吧,需要连夜赶回去,反正从未关心过我,又怎会对我上心。”
两人沉默不语。
渐渐地,严浩翔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峻霖,我有些困了,想休息了。”
贺峻霖微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总有人对你上心,比如我。”
贺峻霖的娇颜泛起淡淡的红晕,他轻轻地转过娇躯,试图回避那份突如其来的羞涩。然而,严浩翔轻巧一拉,便将他带入了床榻之间。
两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四周弥漫着小苍兰的气息。贺峻霖的心跳加速,他能感受到严浩翔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严浩翔轻轻地拥着她,让他感到和母亲一样的安心和温暖。他的怀抱像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让他填补了受伤的心。
“赔我,我一个人怕。”
“这是真的。”
贺峻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呼吸与严浩翔的同步。
严浩翔素来寡言少语,不善与人亲近,更遑论肢体之触。然而,在贺峻霖面前,他却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他喜欢与贺峻霖牵手漫步在月夜下,那双纤细柔软的手仿佛拥有魔力一般,能让他心生欢喜。他喜欢与他相拥,喜欢刻意的肢体触碰……
严浩翔轻抚着贺峻霖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指尖在他的掌心轻轻划过,如同琴弦般悠扬动听。他时而将他的手置于眼前,细观其纹理,时而又紧紧握于掌心,仿佛珍视至宝。
阳光斜斜地洒落,斑驳陆离,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为何把玩我的手?”贺峻霖轻声道,有些故作生气的说道。
严浩翔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因为好看。”
他说着,又轻轻握住贺峻霖的手,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窗外清风徐来,吹散了两人的发丝,却吹不散少年的情丝。
严浩翔没脑,脱口而出:“贺儿,你心仪怎样的住所?”
贺峻霖微微一愣,随即一笑,轻声道:“严府之大院,已经是人间仙境。院中有花开绚烂,绿树成荫,还有那秋千和你陪我摇曳,我认为这里就最好。”
严浩翔闻言,眉头微皱,立即反驳道:“严府深宅大院,有规矩约束。我并非讨厌这规矩,而是厌倦了其中的虚伪与繁文缛节。我所向往的,并非无拘无束之地,而是一个能让我自由呼吸,远离尘世纷扰之所。我想寻一处幽静之地,或深山之中,或清溪之畔,那里无人打扰,我可尽享宁静,与自然为伴,过上真正自在的生活。”
“贺儿,等我们长大了,我就带你在深林中买个宅子,我们可以不用看书,不用守规矩,在院中修一个秋千,这样就可以陪你天天玩耍了。”
严浩翔见身旁之人久久未有回应,便轻轻转身,只见贺峻霖已然沉入梦乡。自清晨被高妈引领回房以来,贺峻霖便担心严浩翔,就一直没睡觉。此刻, 他依偎在严浩翔的怀中,不多时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到了年纪,严浩翔那位整日忙天忙地的父亲也还是托高妈为他请了京城有名的教书先生,每天就来他家念些枯燥乏味的东西。
那位老先生还是很符合严浩翔刻板印象中的教书先生——穿着长袍,嘴边的胡子黝黑浓密,说话声音大如洪钟,还总是喜欢念严浩翔的名字。
春日的暖阳如诗般洒落在严府之上,金碧辉煌的府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书房前,翠竹摇曳,清风徐来,吹动了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书房内,古色古香的陈设映衬着教书先生的儒雅气质。先生身着青衫,手持古籍。严浩翔和贺峻霖坐在书桌两侧,无神的盯着先生。
窗外,梅花盛开,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鸟鸣声。
贺峻霖端坐案前,他的目光穿过窗棂,投向了庭院中那株傲然挺立的梅花,思绪还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教书先生瞥见贺峻霖微微一笑,轻抚着书案上的古籍,缓缓开口:“礼仪,乃是为人之道,更是立身处世之本。今日,我为二位公子讲授礼仪之道,不仅是为了传授知识,更是为了引导二位公子走向正确的人生道路。”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免让人瞌睡,他开始讲述礼仪的重要性,以及如何通过礼仪来展现自己的修养和教养。
严浩翔沉浸在先生那深沉而富有磁性的讲解中,逐渐感到精神疲惫,难以支撑。脑袋微微下垂,承载不住那无尽的知识重量。然而,教书先生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困倦,目光如炬,穿透严浩翔的身影,投向了端坐的贺峻霖。
教书先生手中的戒尺轻轻敲打着贺峻霖的书案,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贺峻霖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被这声响惊醒,心中不禁一惊。
他抬起头,只见教书先生正用严厉的目光注视着他。先生的眉头紧锁,嘴角微微下撇。
贺峻霖被教书先生的突然举动吓得手足无措,他急忙坐直身子,却又不自觉地连连后退,直到背靠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此时,原本打瞌睡的严浩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先生没有丝毫表情,却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尔等学生,岂能如此懈怠?礼仪之道,非儿戏也。今日若不警醒,日后何以立足于世?”
贺峻霖低下了头,双手合十,向先生诚恳地认错。
他心中暗自懊悔,为何自己总是难以掌握礼仪的精髓?为何非要学习这些看似复杂的东西? 教书先生见状,眉头微松,他轻叹一口气,语气稍缓:“尔等年轻气盛,自然难以理解礼仪之深意。但须知,礼仪乃为人之道,非一朝一夕所能习得。需用心去体会,方能领悟其真谛。”
日斜西山,学堂之内钟鼓之声悠扬回荡,先生于讲台上以温文尔雅之语宣告学堂闭业。学子闻之,皆心生欢喜,纷纷收拾书本墨具,整装待发,缓步向食馔之地进发。
严浩翔与贺峻霖二人并肩而行,沿途谈笑风生,大概是聊一些玩乐之谈。
不多时,已至膳房之外。举目望去,只见膳房之内灯火辉煌,照耀得四周明亮如昼。推门而入,一阵香气扑面而来。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有炖肉、蒸鱼、炒菜等,色泽艳丽。
严浩翔亲自挑选了几样心仪的菜肴,坐下来夹给贺峻霖细细品味。那炖肉醇厚鲜美,肉质鲜嫩,汤汁浓郁;那蒸鱼清淡可口,鱼肉鲜嫩,味道鲜美;那炒菜爽脆可口,蔬菜新鲜,口感极佳。
严浩翔嘴里鼓鼓地塞着饭,嘴角还挂着些许油渍,他抬头看向贺峻霖,含糊不清地问道:“贺儿,今日先生讲的可听懂了?”
贺峻霖尴尬一笑,故作头疼回答道:“每每提到那些繁琐的礼节就头疼,为何你们都能听懂?。”
严浩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埋头继续吃饭,嘴里嘟囔着:“若不是有高妈逼我学,无聊透顶的东西,我才不愿意学呢,还不如和你荡秋千,捉蚂蚱。”
“不过呢,今日先生曾说过,食不言 寝不语,这我倒是记住了。”
贺峻霖调皮地笑了笑,眼睛里闪烁着顽皮的光芒,调侃道:“哈哈,没想到对先生的规矩也不放在心上啊。”
严浩翔微微一笑,筷子轻拈,将几块肥美的鱼肉巧妙地夹入贺峻霖的碗中,是要用美食堵住他那喋喋不休的嘴巴。贺峻霖见状,也不禁笑出声来。
夜幕低垂,书房内烛光摇曳。贺峻霖与严浩翔相对而坐,桌上摊开着先生留下的作业——为何人们要遵守礼仪?
两人眉头紧锁,对着宣纸上的空白处发愣。 贺峻霖轻叹一口气,手中的笔在纸面上轻轻划过,却迟迟未落下一个字。抬头望向窗外,夜色如水,星光点点。
他想起白天先生讲解的那篇古文,那些优美的词汇和深邃的意境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他试图将这些元素融入到自己的写作中,但却发现难以找到合适的切入点。
贺峻霖突然瞥见窗外的海棠花,院中的海棠花正开得绚烂,粉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圆月的照射下,一架秋千静静地悬挂着。秋千的绳索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发出悠然的声音。
王妈她轻轻地荡着秋千,脸上脸上确实忧伤,但并没有喧哗,而是规矩的小幅度摇晃秋千。
而贺峻霖看得入了神,王妈并不像世家姑娘般那般优雅,相貌易也不比画册上的姑娘美。也没读得几天书,不识几个大字,她总是规规矩矩,一辈子小心谨慎,就连娘家办丧,即使是很疼爱自己的祖父,丧礼上她也不敢有半点失礼,就连放声痛哭都成了禁忌。
书籍中曾说,女人应老实本分,疼爱孩子,敬畏君婆,而在外招的女子与污泥一般,可贺峻霖并未这样觉得,反而觉得这本书比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更加恶心,只是看了一眼,就丢得老远。
宣纸上,贺峻霖的笔触轻轻舞动,他并不追求字迹的工整,反而任由那字迹显得有些潦草。
次日,老先生看见贺峻霖的作业沉默了半晌,仔细拿着古籍对照。
女子之心,本不应受旧礼之束缚,而应如清风拂面,自在舒展。观古今之才情出众者,皆非拘泥于陈规之辈。他们洞悉礼仪之真谛,知其不过是束缚凡夫俗子之枷锁,而非高洁之士所当遵循。
吾辈厌弃旧礼之繁琐枯燥,此乃因其束缚了人性之自由,使人在困厄之际不能尽情释放情感,于压力之下只能默默忍受他人之指责。若世人皆沉溺于苟且之世,则人生岂非失去了其本真之意义?
男子亦然,岂可因世俗之眼光而自失其本真?众生皆为独立之灵魂,何必受过去之规矩所困,而停滞不前?
吾辈当挣脱世俗之桎梏,秉持内心之真实,勇往直前,踏出属于新时代之步伐。
教书先生翻着古书,看着贺峻霖写的话,心里挺高兴的,因为这些话跟他年轻时候想的差不多。但是,这些话在当时的社会里没人懂,甚至被人看不起,这让先生感到有点难过。
先生心里明白,贺峻霖写的这些话,虽然听起来挺美的,但其实都是他自己年轻时的想法。这些想法在当时的社会里,可能不被大家接受,甚至还会被人嘲笑。
先生本以为,贺峻霖只是一个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却没想竟比严浩翔懂得通透。
转念一想,贺峻霖文章多半的优美词语,绝非他这般年纪所想,翻阅书籍才知,这小子还挺善于利用古籍资源的。
“下次就别抄古籍了。”先生有些口是心非,大概是刚进付针对贺峻霖,而今又不好意思面对人家。
“那先生,我呢?”严浩翔开口问道。
教书先生谈及严浩翔,不禁怒发冲冠,斥责道:“你学了这么久的规矩,我都不忍看你的文章!”
先生怒目圆睁,声如洪钟,手持文章,指其字句,怒道:“你的文章,虽用词高雅,但是内容空洞,并无深意,你所学的都是表象,未曾深入其骨髓。”
先生言罢,气犹未消,又道:“你将那些优美词语套在句子上只会显得笨拙?”
“你们俩都犯了同一个毛病,我姑且既往不咎。”
严浩翔和贺峻霖在座位上相视而笑,严浩翔轻抚着下巴,模仿着先生气呼呼地摸着胡须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微笑。 “你看,他又在那儿摸胡子了!”
贺峻霖低声笑道。 严浩翔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模仿着先生严肃的语气,说道:“尔等如此顽劣,如何成才?”
先生突然转身。虽然他并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切,但严浩翔和贺峻霖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
“你们是否有听进?若尔等如此顽劣,如何成才?”话一说完,像是触碰了什么穴位,两人将脸憋得通红,最后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结果就是又被先生责备。
“尔等如此顽劣,如何成才?”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