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后娘娘你们在这!”
裴夫人下意识的朝着身后看了眼,顿时就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她们身后的两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裴夫人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问道。
皇后也在此时听见了这道熟悉的声音,她看着身侧的两道倩影,一股恐慌在此时袭上心头。
她想也不想,便厉声喊道:“还不快将殿门关上!”
但为时已晚。
这些想要看热闹落井下石的夫人们,已经将殿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帷帐后面,那是两道男人的身影。
楚韩玉跟南宫尘两人,正躺在一张床榻上,两人身上不着寸缕,还隐约有暧昧的红痕出现。
“这…这不是英王与南夏二王子吗?”
“糟了!”
这些声音涌入了皇后的耳中,她的背脊发寒,试图说些什么,却被迫咽了回去。
皇后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倒在地。
但鄢嬷嬷及时出现,将她搀扶住了,鄢嬷嬷低声道:“娘娘,若是您倒下了,那这件事就更急说不清楚了。”
听得这番话,皇后将怨气咽了下来,咬牙道:“还不快滚!”
她素来是一副端庄的模样,头一次在旁人面前大动肝火。
这些夫人不敢忤逆她的意思,便离开了。
裴夫人双腿打颤,几乎站立不稳,想到之前积极引导众人来此处的自己,恨不得回溯时光,一巴掌将自己拍醒。
“皇后娘娘,您不要太生气了……”裴夫人颤巍巍的说道,“这一定是误会。”
皇后狠戾的双眸扫过她,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替本宫办的好事?”
就在这时,楚青摇故作惊讶道:“究竟是怎么了?母后,您为何发这样大的脾气?”
说着,她便不顾皇后阴沉的眼神,带着景汐禾往前走了几步。
两人做出如出一辙的表情,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说道:“英王竟然有龙阳之好?”
“闭嘴!”皇后彻底失了分寸,咬牙道,“鄢嬷嬷,将她们全都带走!谁都不能靠近!”
御花园内,众多夫人离开后,还是心有余悸。
“我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亲眼瞧见了英王的秘密。”
“谁能知晓英王竟是有龙阳之好呢?”
“难怪昭庆郡主那样出众的容貌他看不上,反倒是喜欢那清粥小菜一般的景湫弥,说不准就是担心昭庆郡主家世太高,不会轻易屈服。”
“你说得这话倒是有些道理,现如今看来,昭庆郡主还是躲过了一劫。”
周围的夫人们议论纷纷,景汐禾表面上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实则却是捏紧了楚青摇的手暗自兴奋。
她激动的说道:“我万万没想到,你想出来的办法竟然是这个!”
闻言,楚青摇得意一笑:“你之前是小瞧我了,我到底也是在宫中长大的,多年来耳濡目染,又怎么会不懂这些算计呢?既然皇后与三皇兄想让你身败名裂,那我就将计就计,让他们身败名裂!今日这件事,只怕很快就要传遍京城了。”
“我会让人去江南、陵州等地多宣扬的。”景汐禾冲着她挑了挑眉,神采飞扬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样的趣闻,定然是要让更多人知晓的。”
楚青摇见她笑得幸灾乐祸的模样,感慨道:“都说夫唱妇随,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你跟太子哥哥是越来越像了,算计人的手法都如出一辙,就在我们来的时候,太子哥哥也是这样嘱咐我的。”
闻言,景汐禾脸上一红,没好气的拧了把楚青摇腰间的软肉,低声道:“你若是再打趣我,等你有了意中人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楚青摇轻哼了一声,但也未曾继续打趣景汐禾了。
她推了推景汐禾的腰肢,朝着一旁努了努嘴:“楼夫人一直都在看你,你不去跟她说说话吗?”
正说着,楼夫人便亲自走了过来。
那些夫人已经走远了,她这才开口道:“郡主,你是甯晚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顿了顿,她才敢提醒景汐禾:“方才我将裴夫人与皇后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只怕她们算计的人是你,而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竟是将英王给……”
闻言后,景汐禾感激的看了眼楼夫人,低声道:“夫人放心便是,我会将您的话放在心上的。”
见她面上不惊不慌,楼夫人放心了些:“宫中的人心思叵测,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说着,她便离开了。
景汐禾见着她离去的背影,低声道:“看来楼家人性子都一样。”
之前因为楚韩玉,楼甯晚对她阴阳怪气的,但在知晓楚韩玉跟景湫弥的关系后,楼甯晚就逐渐远离了楚韩玉。
而因为自己的出手相救,楼夫人不惜冒着得罪皇后的风险,也要将消息透露给自己。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楚青摇轻声道:“楼家家风清正,向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性子,你上次救了楼甯晚,楼夫人自然是要帮你了。”
两人说着话,便走到了春菱殿内。
此时殿内的气氛已没了之前的热烈,只见殿内死水一般的沉默。
宫中的事情,自然瞒不过皇上的耳目。
最终还是皇上以喝酒伤身为由,叫停了这场宴会。
*
景汐禾走在人群的最后,一眼就瞧见了等候在一旁的楚陵川。
她面上扬起一抹笑容,正想同楚陵川说些话,余光却瞧见了景瑜白跟景国公两人一块走来。
一时间,她立刻移开了视线,恭敬的冲着楚陵川行了一礼,便目不斜视的朝着马车走去。
见她做贼心虚的模样,楚陵川只觉得可爱。
同样的,在景国公跟景瑜白的面前,饶是楚陵川,也下意识收敛神情,他的脸上,难得显露出了几分稳重。
景瑜白见他这副模样,冷哼了一声,却被景国公瞪了一眼。
在景国公的带领下,他分外不情愿的同这个抢走了自己妹妹的人行礼。
“景国公与景将军都是国之重臣,不必这样客气。”楚陵川客气的说道,“两位先请。”
景国公审视着楚陵川,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景瑜白扯了扯。
“父亲,天色已晚,禾儿还在马车里等着呢。”
这话一出,景国公只得是将那些打探的心思压下,朝着景府的马车走去。
景汐禾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内,景国公跟景瑜白一左一右,分别在马车的两侧。
一行人平安无事,到了家中后,景国公才是开口道:“今日宫中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景汐禾一听这话,便绷直了身体,小心的说道:“父亲,您都知道了?”
她的心中一时间划过无数道想法,首先让她紧张的便是自己该如何解释为何她会在楚韩玉等人的算计下脱身,为何又是楚韩玉自食恶果?
难道要将楚陵川的存在告知静国公吗?
景汐禾紧张的在心中构思着一个又一个的借口,却见景国公跟景瑜白走了上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禾儿,你最好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景国公轻咳,威严道,“不然的话,我就要入宫去问个清楚了!”
景汐禾连忙摇了摇头,在瞧见景国公关切的眼神后,鼻尖一酸,低声道:“皇后跟英王算计我,让人假扮舞阳公主,引我去了一处废弃的宫殿,那里面有南宫尘!”
听得这话,景国公的眼神顿时凌冽下来,他攥住了一双手,咬牙切齿道:“他们好大的胆子!”
景汐禾眼中憋着泪,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景国公:“父亲,若不是太子跟舞阳公主及时赶到,我只怕是…只要是要给景家蒙羞了!”
世人皆知她是景家最受宠的女儿,一旦这个计划成功了,那她的存在,就是景家的一个污点,她与南宫尘的关系,也会成为其他敌人指向景家的利剑。
一旦想到疼爱自己的亲人会因为自己而死,景汐禾那些好不容易被楚陵川安抚下恐惧便再度涌上了心头。
她哭得伤心,仿佛要将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一般。
景国公是又气又心疼,他看着景汐禾,两手无措的伸出来,却始终不敢触碰景汐禾。
景汐禾“哇”的一声,便依靠在了景国公的肩膀上:“父亲,我害怕!”
“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景国公抑制着满腔怒火,他轻拍着景汐禾的肩膀,保证道,“他们既然敢算计你,那这件事一定不能这么算了!”
“不行!”景汐禾突然警醒过来,又握住了景国公的手,哽咽道,“说到底我们是臣子,即便被他们算计了,也不能大声张扬。”
“我的女儿可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欺负的!”景国公怒气冲冲的说道,“明天一早我就入宫去禀明了皇上,皇上眼里容不得沙子,绝不会任由他们……”
景汐禾眨了眨眼,将泪水拭去,低声道:“其实太子殿下跟舞阳公主已经替我出气了。”
说到这,她又起了些小心思,特意在景国公的面前夸了楚陵川一顿:“太子殿下将英王引去了那处宫殿……”
闻言,景国公面上的神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一旁的景瑜白的脸上,也罕见的出现了一抹诧异。
良久后,景国公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来让皇上脸色大变,提前结束宴会的原因,就是这件事了。”
景瑜白在愣神过后,幸灾乐祸的笑道:“这件事办得不错,今夜过后,我就让这个消息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父亲,其他地方您也要下点功夫才行。”
景瑜白又道,“譬如军中的那些将士们,平日里训练无趣,正是需要这样的趣事。”
景国公瞥了眼他,难得没有拒绝这样无理的提议,而是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让人去办的,只需十日的功夫,我便要让这件事传遍整个越朝。”
听得两人的合计,景汐禾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巧的是,他们景家三人的计划,跟楚陵川的一模一样。
楚青摇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这时候,景国公突然又严肃的看着景汐禾,告诫道:“禾儿,若是有人问起来,你就当做不知道此事,明白吗?”
“父亲放心,我一直都跟舞阳公主待在一起,我们两人从未参与过这件事。”景汐禾点了点头,正色道,“那些知情的人也都被太子殿下带走了,除去一个南宫尘外,再无人知晓我去了那处宫殿。”
景国公在心中沉吟了片刻,尤为困恼:“若是要除掉南宫尘,只怕还要费些功夫。”
景汐禾连忙开口,打消了他这个念头:“这样丢脸的事,想必南宫尘也不会说出去,更何况此事过后,无论是皇后还是英王,都不会愿意再提及,您不必冒险对付他。”
闻言,景国公在心中斟酌了一会,赞赏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愧是我们景家的女儿,就是聪明。”
景汐禾冲着他一笑:“都是父亲教得好。”
正说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拽住了景国公的衣袖,乞求道:“父亲,这件事就不要告诉祖母了,我害怕她担心。”
“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老夫人冷着脸从垂花门处走了过来,冷冽的目光让三人如同鹌鹑一般低下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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