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快速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不是不想回头,而是不能回头。
以前陈宇和自己说:“爱是拼尽全力,却又终觉亏欠。”
以前,王一博没有和肖战在一起的时,总觉得好友爱的太深才会失去自己。
直到,看到肖战的脆弱,他才明白,因为爱一个人总是亏欠,只要还有爱,就总会自己给他不够。
他因为肖战的失落而心软,因为他的眼泪而不舍离去。
出了记者会,王一博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总算保住最后的体面。
王一博os:“这次代言人,就算是最后的靠近吧!之后,我就再也不会靠近你的生活。”
突然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拉回。
是妈妈!
王一博有些懊恼,选肖战当代言人这事。一直瞒着妈妈,本来想着等宣传定了,妈妈也不会不顾公司的脸面毁约,现在,恐怕自己难逃训斥。
徐妍:“儿子,你现在在哪?”她的声音严肃,让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王一博:“在回去路上,记者会...你知道了?”
徐妍冷声:“我知道,你会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
走到门口,王一博顿了顿。随后家里的住家保姆赶紧上来迎上他。
苏阿姨是从小带着王一博,虽然是保姆,但是他们亲如母子。
苏阿姨:“少爷,回来了!”
王一博:“苏阿姨。”
看着对自己笑容满面的苏阿姨,而他的母亲从他进门都不曾看他一眼,他不由苦笑。
人常说:母子连心,而他们却不如陌生人...
在王一博的眼中,母亲是一个理性而果断的女人。她对关系保持清晰的界限,并一直以价值为导向。
母亲不爱他,也不爱父亲。
培养他是为了把持公司,和父亲演戏是为了一个所谓“优秀女人”的名号。
在中国这样一个以父权制为核心的男权社会,哪怕出生如母亲这样的女子,也都逃不过“女人”标签。母亲像一只拼命想逃出去牢笼的蝴蝶,又在妻子和母亲的身份自我训教,最后放弃挣扎。
王一博拘谨站在远处,母亲也没有开口,微微比了一个手势。
王一博刚刚想坐下,却又犹豫了:“妈妈,我想...”
徐妍:“不用说了,我已经通知宣传部,找新的代言人了。”
王一博隐忍着咬了咬下唇:“妈妈,他是很合适的人!”
徐妍:“谁都可以,他不可以!”
王一博站起,声音激动:“为什么!他...”
徐妍:“儿子,你为什么还不明白!他从一开始靠近你就目的不纯!你不能成熟一点吗?难道还要再给他一张支票吗?来证明吗?”
王一博握紧的左手,微微一颤,又无力松开。
徐妍:“别告诉我,你放不下轻易舍弃你的人,你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随后,她快速转身上楼。
王一博颓然坐在地毯上,客厅的灯映照着他发红的眼角。
苏意:“小少爷,想哭吗?我可以把灯关上的!”
哭也在黑暗的角落,妈妈告诉他的。
王一博微微一笑,让她安心。
王一博肆意跑着,没有顾忌雷声,不一会就自己暴露在磅礴的雨中。
放纵的情绪让他想不顾一切去质问肖战,可是坚持的骄傲又与情绪撕扯。
最后,他一个人到了酒吧的包厢,像一个叛逆的少年一杯杯往肠胃灌酒精。
他不敢声张,生怕他人知晓...
就像妈妈说的那样,他觉得自己可怜。
他对自己是那么残忍,明明清楚却又不舍...
肖战来到包厢时,王一博像一只失落的小猫趴在角落,无人问津...
突然,肖战想起第一次告白的前夜的月光,月下和小猫依偎的少年,依旧如此寂寥...
接到酒吧工作人员电话时,肖战刚刚下夜戏,冲过粉丝重重包围,又撇下助理独自赶来。
肖战把醉倒的人,纳入怀里。骨节分明的指尖,拂过微微皱起的眉头。
喃喃道:“这么不乖的小孩,真是...”
怀中人迷离睁开眼,红着眼:“骗子..都骗我..说好等我毕业..”
肖战微微低头靠近:“不是骗子,也没有骗你。”
年少时,总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充满希望的誓言是真的,可是后来兑现不了也是真的。
王一博死死抱着他的腰声音哽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接受妈妈的支票!我可以很努力,很乖的!”
肖战鼻头一酸,摸了摸他绒软的头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知道你乖,别哭!”
他明明可以质问,他的中途退场。可是最后只是一遍一遍重复:“我乖,你别走!”
肖战也一遍一遍告诉他:“小朋友很乖的,我在!”
肖战吻去他眼角的泪水,把他藏自己的大衣中,带回家。
黑色的呢子大衣紧紧包裹着他,抵住秋夜里的寒风。
有那么一刻,肖战真的想放下一切,就这样把他的宝贝带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宁谧的藏匿。
就这样藏起,不让任何人窥伺他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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