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这半天过得惬意舒适,任务超额完成,还能睡个充实的午觉,拉上遮光窗帘,一觉醒来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
房间里灰蒙蒙一片,他揉了揉眼睛,一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一瞬间幡然醒悟,还没煮饭!
在他眼里,自己似乎只能为刘耀文做饭,所以他把这个任务看得很重要。
宋亚轩打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斜对面的房门紧闭,刘耀文应该是在房间里面。
他松了口气,走进厨房淘米煮饭……
刘耀文一边接电话一边烦躁的打开房门往外走,再看到门外的景象后皱起的眉毛缓缓抚平。
餐厅饭桌上摆着两对碗筷,一盘新鲜碧绿的蒜蓉炒油麦菜,一碗热气腾腾的土豆炖牛肉,在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芬芳。
厨房里正传来抽油烟机和锅铲翻炒的声音,活泼又亲切。
随后,宋亚轩穿着粉色围裙,端了盘菜出来,看见自己有些惊喜。
“你来得正好,可以吃饭了,是不是很饿了?”
刘耀文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恍惚有了新婚燕尔的男人晚上下班回家吃饭的感受,他想自己是疯了。
“喂,刘先生,你还在听吗?”手机那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嗯。”刘耀文漆黑如深渊的眸沉沉看向对面的宋亚轩,冲手机冷漠道:“先挂了,等会过去。”
厨房很热,炒菜更热,宋亚轩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他没管,把盘子放到桌上,紧张道:“你要出去吗?”
刘耀文目光掠过他额间一层薄汗,沉默了一下,头转向一旁,回答:“嗯,有事。”
“很重要的事情吗?现在就要出去了吗?”宋亚轩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出去吃饭吗?”
刘耀文觉得这小屁孩装可怜的演技越来越好了,自己都说了有事还要刨根问底?难道他不是想出去就出去吗?就因为他做了自己那份饭就必须吃吗?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道德绑架……
刘耀文站在餐桌对面,一副漠不关己的口吻:“需要向你报备吗?”
冷得能杀人。
宋亚轩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垂下脑袋,咬了下嘴唇,说:“不……不需要。”
宋亚轩黑发湿润,反射着破碎的光,语气委屈。
刘耀文掀起眼帘幽幽地扫了他一眼,一瞬间,他的神情像是化作了实物穿过层层障碍撞在了自己心上,心口阵阵发软。
刘耀文讨厌这种感觉,就像洪水猛兽要将自己吞噬。
烦……
某人站在原地烦闷了半晌,发出“啧”的一声。
随后往旁边桌上抽了两张纸巾,大步走过来,在宋亚轩诧异迷茫的眼神中,抬手将纸巾按在宋亚轩额头上,狠狠撩了把他被汗水打湿的刘海。
宋亚轩睁大眼睛,被迫仰头,呆呆盯着面前的男人。
“吃完把饭菜拿去保温,然后去书房打开空调待着,我等会回来吃饭。”
刘耀文的声音很淡,很沉,眉眼平静漠然和之前冷漠的眼神大差不差,深褐色的眼眸望着自己。
宋亚轩不由自主拽紧衣角,额头贴着的纸巾被一股不太温柔的力道揉搓了两下,随即黏在自己脑门上。
等他反应过来,刘耀文已经转身出门。
屋内很安静,宋亚轩都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恐怖……
宋亚轩松开手,指尖酥酥麻麻,他把额头黏着的纸拿下来,纸巾被汗水沾湿弄皱。
宋亚轩心想:刘耀文是嫌弃自己流了很多汗吗?会不会又被闻到汗臭味?但是……刚刚刘耀文是想给他擦汗吗?
奇异的感觉在心底一圈圈呈涟漪状散开,宋亚轩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压抑多时的狂欢因子在人们身体里作祟多时,终于可以得到释放。
叮咚杯壁碰撞,半杯不知名洋酒倒入服务生刚递出的加冰威士忌里,剔透冰块起起伏伏,混合酒瞬间溢出,和飞溅开来的酒液一起洒了出来。
坐在沙发中央的严浩翔拿过那杯混合的酒抿了一口,滋味不太好。
旁边的女人缠在他身旁,双手抓着他的胳膊,v领吊带下,胸口耸立的双峰若隐若现,吐气如兰:“严少是心情不好吗,怎么喝这么多~”
包厢里男男女女在劲爆的音乐里醉生梦死,旁若无人,有抱在一起亲的,有坐在沙发上互摸的,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高级会所不是酒肉池林便是纸醉金迷。
严浩翔纯粹是来麻痹神经,寻求刺激的。
但他却越玩越兴致缺缺,他淡定把手臂从女人怀中抽出来,说:“我心情好的很。”
女人没有放弃,身子软绵绵的靠了过来,一手搭在他大腿上,“那严少想不想心情更好,八楼有酒店,我按摩技术不错,需不需要给你放松……”
女人话还没说完,严浩翔举起高脚杯,把里面的酒尽数倒在了女人胸口里。
严浩翔垂眸,玩味勾唇,“抱歉,我怕得病。”
女人满脸通红,但又不敢得罪严浩翔,只能捂着胸口跑出了包厢。
“妈的神经病,阳痿吧!”女人骂着推开门,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吓了一跳。
走廊处昏暗的灯光投下,映出男人硬朗的五官轮廓,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光线聚在一起,在他周身汇上一抹醉人的光晕,但是男人脸色却很臭。
完全是自己的菜,女人低眉顺眼,刚想开口搭讪,男人直接堵住他的话:“滚。”
比严浩翔还恐怖……本想来会所结识权贵,攀高枝的女人麻溜的离开了。
严浩翔一晚上记不清赶走了几个女人,他不玩,纯喝酒,面前的香槟塔一杯接着一杯拿,满脑子想着贺峻霖让他找女伴的事,甚至还给自己安排了相亲对象。
越想越气,突然一只手扣在自己手腕上。
严浩翔抬起头,“卧槽,刘耀文?我不是眼花了吧,你他妈不是说不来吗?”
刘耀文冷漠的扫了一眼淫乱不堪的场景,皱眉道:“我看你是脑瘫了,幼不幼稚,还玩失联这套。”
严浩翔抽出手,继续喝了口酒,笑道:“我这不是还联系了你吗?”
刘耀文:“嗯,你家秘书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严浩翔:“只有秘书吗?”
刘耀文挑眉,明知故问:“你还想有谁?”
严浩翔被刺激得大脑缺氧,酒意浸染,他按了按胀疼的太阳穴,摆摆手:“滚犊子,少来看我笑话,你这种性冷淡是不懂的。”
“我不懂?”刘耀文居高临下看着面前醉醺醺的人,恨铁不成钢剐了一眼,说:“给你开好房了,楼上805,房号已经发给贺峻霖了。”
听见贺峻霖的名字,严浩翔强忍着神情混沌,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刘耀文淡声道:“我说你要死了,喊他来收尸。”
严浩翔惊奇的张了张嘴,看着自己玩了二十多年的发小满脸不可置信。
刘耀文看了眼手机,从口袋拿出房卡甩到严浩翔怀里,说:“时间宝贵,我还有事,先走了,无事勿扰。”
严浩翔拽紧房卡从沙发上弹起来,“靠,你有什么事,你他妈不是放暑假吗?!”
刘耀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再管我。”
严浩翔醉眸微醺,身形不稳,浑身都是酒气,晃着手里的房卡,非常二百五的说道:“怎么办……好紧张啊。”
刘耀文吐槽:“不知道你紧张个什么,说不定贺峻霖根本不来。”
“滚滚滚!”严浩翔面红耳赤,激动道:“呸呸呸,你赶紧给我呸掉!”
刘耀文又嘲笑了他一会,就立马走了,神色匆匆,直接无视严浩翔请求自己帮他扶进房间的话。
“刘耀文!你无情你无义!他妈的忙着去约会啊,打炮都没你这么急!”
喝得头晕目眩的严浩翔只能扶着墙壁一路骂咧咧摸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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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