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汐禾带着景瑜白刚到楼下房间时,窦太医正好提着药箱走了出来。
“窦太医,父亲的情况怎么样了?”
见了窦太医,景汐禾将那些心思全都抛到了脑后,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兄妹两人极为相似的桃花眼不约而同的看着窦太医。
窦太医笑了笑,拱手道:“两位放心,景国公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段时日他一直浸泡在水中才会高烧不退,方才他已经服药了,想来不久后就会醒来。”
听了这话,景汐禾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正是在这时,屋内的景国公像是感到了屋外的两人,沙哑着嗓子道:“我怎么听见了禾儿的声音?”
景汐禾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她当即就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景瑜白却拎住了她的脖子,眼里透着丝丝寒意:“走什么?总该让父亲看看你的孝心。”
“大哥!”景汐禾连忙抱住了景瑜白的胳膊,眨巴眨巴眼睛,讨好道,“这个功劳还是给你好了。”
“身为你的大哥,我怎能抢你的功劳?”景瑜白凉飕飕的瞥了眼她,扯着一抹危险的笑容,一字一句道,“父亲在里面等着你呢!”
说完,不等景汐禾反驳,他就抓着景汐禾一路走到了景国公床前。
景国公刚清醒,瞧见景汐禾时,还以为自己在梦中。
直至景瑜白开口道:“父亲,是禾儿将你找到的。”
景国公咳嗽的声音惊天动地,他指着景汐禾,半响说不出话来。
景汐禾连忙退到了景瑜白的身后,头一次面对景国公怒火的她,结巴道:“父亲,您不要生气,我只是……”
“你可知道从京城到西南一路上有多少危险?”景国公拍了一掌桌子。
客栈粗制滥造的桌子在这样大的力道下四分五裂。
景汐禾看着这张桌子,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下场。
她头也不敢抬,只能低声道:“我知错了,我下次一定不再擅自行动。”
“还有下次?”
“没了没了!”
景汐禾飞快的摆着手,将怂字进行到底。
她说着,又下意识看了眼景国公,眼眶通红道:“可我也是担心父亲,今日若是我再晚去一步,怕是就无法救下父亲了。”
听得她委屈的声音,景国公心中的怒气已经消散了大半。
但思及景汐禾这样大胆的行径,他的语气还是强硬:“明天一早你就随瑜白回京,不可在此地久留。”
“不行!”景汐禾连忙摇头。
开什么玩笑!
来都来了,她总不能放下三个气运值巨高的任务背着巨额负债回京吧?
景汐禾话音刚落,景国公刚是缓和的脸色就又阴沉了下来。
“瑜白,明日就送她回去。”
“是。”
景瑜白一口就应了下来。
景汐禾可怜的望了望景国公,又看了眼景瑜白。
奈何这两人在这件事上都保持着高度的一致,根本不会心软。
景汐禾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企图用这双眼睛说服景国公:“父亲,您就让我陪在您身边吧,女儿可是您的贴心小棉袄!”
“你这是黑心小棉袄。”景瑜白嗤笑,毒舌的戳穿了景汐禾,“你从京城赶过来,可有想过路途上的危险?若是你出了事,父亲与祖母该多伤心?”
景瑜白的语气稍重了些,景国公轻咳,打断了他剩下的话:“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闻言,景瑜白气得抱着怀中的剑:“您就惯着她吧!”
“大哥,我知道错了。”景汐禾扯了扯他的衣角,诚恳的说道,“可我来的时候没想这么多,我每日都在担心父亲,若是不亲自来找,我实在放心不下。”
说着,她又嘀咕道:“更何况你们都没找到,还是靠我找到的。”
当然,还是要给垃圾系统点个赞。
景汐禾小声的嘀咕自然瞒不过景瑜白的耳朵,他瞥了眼景汐禾,但见她这样狼狈,剩下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老实交代,为什么要留在这?若是为了父亲,眼下父亲找到了,你也该回去了。”
景瑜白一眼就看穿了景汐禾心里的小算盘,毫不犹豫的戳穿了她的目的。
他的几句话,顿时让景国公皱起了眉:“禾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汐禾飞快的在心中盘算着,下一刻,她便委屈的抬起头,低声道:“我担心回去的路上会有刺杀。”
“刺杀?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景瑜白的语气瞬间冷如冰霜,眼底还有杀意闪现。
床榻上的景国公也是冷下了一张脸,在心底一一推测人选。
景汐禾在两人的目光下,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但那日在离京的路上,我的确遭到了刺杀,若非太子殿下救了我,只怕我无法活着到宁州。”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冷凝下来,有杀气涌现。
景汐禾抓住时机,又道:“我那日偷偷出府,只遇见了景湫弥一人!所以我担心她还会使出其他的招式对付我,我不敢独自一人回去。”
景汐禾掐了一把大腿,憋出了两汪泪水。
“又是她!”景国公心中甚是窝火,“当初她做了那样不知廉耻的事,我看在二弟的面上饶了她,可她竟然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我的女儿?”
怒急攻心之下,景国公捂住了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景汐禾连忙端着温水,小口小口的喂着景国公:“父亲,您不必跟这样的人置气!待咱们回到京城后,自有办法对付她!”
景瑜白冷声道:“不如现在就去信一封,让祖母将她关起来,不然的话,她岂不是又要在外散播流言了?父亲之前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对于她这样心术不正的人,就该用雷霆手段压下才是。”
听着景瑜白的话,景汐禾满意的眯起眼眸,笑了起来。
大哥就是大哥!
每一句话都说在了她的心坎上。
景国公挥了挥手,无力道:“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景瑜白冷声道。
屋内檀香燃起,景国公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景汐禾回头再看了眼景国公,这才安心关上了房门。
见她小心的模样,景瑜白冷哼了一声:“你与太子是怎么回事?”
景汐禾脚步一顿,在景瑜白锐利的目光下,她内心紧张极了,干巴巴的说道:“太子殿下看在景家的面子上,愿意让我搭一个顺风车,于是我就跟太子殿下来了宁州。”
不知为何,在面对景瑜白这一质问时,她总有些心虚。
景瑜白看了景汐禾许久,突然叹了口气,揉着景汐禾乱糟糟的头发,无奈道:“这次回京后,你绝不能跟其他人提起这件事,你与太子之间必须要划清界限。”
“啊?”景汐禾的眼睛里冒出了一个问号。
“我们景家忠于皇上,绝不能跟其他皇子有所往来,之前你与英王的婚事,是不得已而为之。”
听得这话,景汐禾便着急了起来。
景家的结局就摆在那,如果不跟楚陵川一派,那势必会被楚韩玉当成眼中钉,景仁实可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景汐禾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要是景家人不愿意跟楚陵川往来,那楚陵川又怎会帮助景家?
见景汐禾的脸色一阵变化,景瑜白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下意识握住景汐禾的手,触及一片冰凉。
“禾儿,你怎么了?难道是太子对你做了什么?”
这一瞬间,景瑜白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了之前京城的传闻。
他当即就要往楚陵川的房间走去。
“大哥!”景汐禾连忙拽住了他的手,连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担心咱们景家的未来!”
闻言,景瑜白顿住了脚步,紧锁深眉:“禾儿,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景汐禾将紧张压下,靠近了景瑜白,小声道:“祖母怀疑二伯父与英王勾结,贪污了西南赈灾的灾银。”
这句话,瞬间将景瑜白的思绪拉回了之前的情报中。
半晌,景瑜白沉声道:“这都是祖母跟你说的?”
“这都是从移星阁那得到的消息,大哥要是不信,回头让祖母给你看!”
景汐禾避重就轻,将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掩盖了。
景瑜白握紧了剑柄,一字一句道:“难怪,之前二伯父在西南任职的时候会有那些动作……”
没等景汐禾听完整,他便将目光看向了景汐禾:“禾儿,这件事你不能告诉父亲,他现在还在病中,不能动怒。”
景汐禾点头,看着景瑜白快步离开了这。
次日,宁州城内的面貌焕然一新。
路上全都是全副武装的禁军在巡逻,而百姓则是在禁军的监守下,战战兢兢的排队领取汤药。
景汐禾透过窗户将这副景象尽收眼底,内心安稳了不少。
“系统,现在任务进度怎么样了?”
【救济流民:任务进度60%】
【找到贪银:任务进度50%】
【支线任务:任务进度60%】
景汐禾眼中异彩连连,美滋滋的盘算着结算任务的日子。
照这样下去,再过十几日,等气候彻底稳定下来,她就能完成任务了。
桃桐推开门,正好瞧见了景汐禾明艳的笑颜,心神一晃。
随即她飞快的低下头,将早膳放在了桌面上:“小姐,该用早膳了。”
景汐禾心情愉悦,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步伐轻快的坐了下来。
“小姐可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看那些流民不用饿肚子,瘟疫得到控制,我的心情就好了。”
景汐禾笑眯眯的说出这话,心情是肉眼可见的愉悦。
桃桐愣了愣,并未料到她给出的原因是这两点。
半晌,桃桐的脸上迸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姐真是菩萨心肠。”
“不不不。”景汐禾连忙摆了摆手,“都是太子殿下与大哥他们厉害,短短的一个晚上,就解决了这么多事,那些灾银可算是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提及此事,桃桐美艳的脸上划过一抹阴冷:“多亏了景将军带着军队来了宁州,不然的话,左远只怕还咬定了没有多余的灾银!那可是整整十万两灾银,他们怎么敢!”
桃桐咬牙切齿的话,却是让景汐禾瞪大了双眼。
她下意识握住了桃桐的手,一字一句询问道:“左远只拿出了十万两?”
“正是。”桃桐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已经仔细清点过了,的确是十万两,左远还给出了账本。”
景汐禾冷笑了一声,心底愤怒喷涌而出:“他们可真是大胆!都死到临头了,还不说实话!”
如果左远真的将所有的贪银都拿了出来,那为何任务进度还停留在50%?
左远能够骗过人的眼睛,却瞒不过系统!
景汐禾怒气冲冲的放下碗筷,就准备去楚陵川的房间说个清楚。
但她刚是出门,就对上了景瑜白探究的目光。
“不老实吃饭,你这是要去哪?”
闻言,景汐禾的气焰弱了大半,她眨了眨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想要出去透透气。”
“瘟疫还未解决,你老实待在客栈,哪也不能去。”景瑜白紧皱双眉,呵斥了一句。
景汐禾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她不敢反驳景瑜白,只能在景瑜白的目光下一步一步的返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她就飞快的写了几行字,小心的折叠好,郑重的递给了桃桐。
“桃桐,你可一定要帮我将这封信送给殿下。”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原封不动的将信送去殿下手中。”
桃桐握着信,笑得一脸欣慰。
景汐禾奇怪的看了眼她,但她已经快步离开了。
楼上的房间内,桃桐笑眯眯的将信递给了楚陵川。
“殿下,这可是景小姐特意嘱咐奴婢送来的信。”
闻言,楚陵川凉飕飕的瞥了眼她,但手中却飞快动作,将这封信给打开了。
待看清上面的内容,楚陵川的眼神顿时幽深起来,说道:“有点意思。”
在他的右手侧,是一封从京城传来的信。
两封信的内容基本一致。
可景汐禾又是从何得知这样重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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