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斯王国,这是一个历经沧桑、传承千年的古老国度。它能够屹立于这片土地长达千年之久,并且从未有过丝毫动摇其地位的迹象,这其中既有赖于该国卓越的政治治理手段,也与那位隐居于魔塔之中、已经存活了千年岁月的神秘巫师密切相关。
据传说所言,这位巫师面容狰狞可怖,令人心生畏惧;其手段更是残忍狠辣至极,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所掌握的巫术造诣极高,就连堂堂一国之君也要对他敬畏有加。
关于这位巫师的身世及出处,众人说法不一,且皆笼罩着重重迷雾。有人言他遭恶魔诅咒,方才获永生不死之力;亦有人云他曾与神灵立下某种契约,以此换取超凡入圣的巫术之力……
“病了?”严浩翔轻声低语,目光落于手中那片粉嫩樱花瓣上,手指轻轻摩挲。捏着它。
花瓣如羽般轻盈,飘落在他的掌心中。他微微颤动的手指,似是在感受花瓣的娇柔,又似是在与之低语。他缓缓抬起手,将花瓣凑近鼻尖,轻嗅一口,那淡雅的樱花芬芳,如丝如缕,沁入他的心扉。时间仿佛静止,唯有他与那瓣樱花,沉浸在这静谧美好。
清幽的香气若有似无地萦绕着,好似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抚过他的眉间,驱散了些许原本凝结在那里的冷峻与凌厉。那紧绷的神情,也如同被春风吹过的湖面,渐渐地放松下来,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立于一侧的侍卫面色凝重,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而后毕恭毕敬地向这位尊崇无比的方斯王子俯身禀报:“回殿下,情况属实。国王陛下前段时间宠幸了一名女子,但谁也没有料到,那个女人竟然是邻国派遣而来的奸细。她给国王下了毒之后,就选择了自我了结。”
严浩翔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他牢牢凝视着手中已然残破的樱花瓣。须臾,他启唇问道:“可查出所中下何毒?太医们有何说法?”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侍卫惶急应答:“据太医所述,此毒殊为罕有,毒性凶猛异常,现今并无确凿解毒之方。”言罢,面露绝望之色,叹息道:“无药可解。”
像是听到了什么污秽之语,他一脸厌恶地皱起眉头,随后不耐烦地将手中的樱花瓣随意丢弃,面色如常地开口:“如此卑劣的得病方式,实在是令人作呕。”
严浩翔对国王的厌恶,侍卫对此了然于心。听到这句话后,侍卫如霜打的茄子般,将头垂得更低了,甚至不敢抬起头颅,去看严浩翔一眼。
这位显赫的王子对他的父亲心怀愤恨,此乃举国皆知之事。国王已成傀儡,实权尽握于王子严浩翔之手。数百年来,王子屡次施展非凡能力,拯救全国百姓于危难之中。其雄才大略,又岂是一个昏聩无能的国王所能比拟?
“病得很重?”对于那病榻之上的国王,他的情感复杂而矛盾,既有深深的痛恨,又有无法割舍的亲情纽带。
严浩翔叫侍卫半天答不上一句,便亲自移步于国王寝。
严浩翔行吟于窗棂之下,窗外苍穹如一幅深邃的黑曜石画卷,点缀着星辰的繁花似锦。手中紧握着一枚精致的玉佩,那是母亲生前最为珍爱的遗物,玉佩之上,细腻的纹路刻画着母亲生前最爱的花卉图案。
一阵微弱而悠长的咳嗽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他微微翁动的嘴唇显得苍白而无血,却仍然在艰难地喘息着,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乱,令人难以辨别,这使得他愈发地焦灼,神色变得绝望而无助,疲惫的脸色上透着股子死灰之色。
严浩翔抬眸,目光投向病榻之上的国王。月色如水,轻柔地洒落在了湖面之上,微微泛起的粼光,不断地荡漾着,形成了一种破碎的美丽。在湖边一个颇为阴暗的角落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影在轻轻地摇曳着。
他的十指向掌心蜷缩,奋力攥紧拳头,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胸膛中翻滚着强烈的怒意,还夹杂着一丝难以遏制的恐惧,两者几乎是同时涌动而来,令其猝不及防,手足无措。
两只深陷的眼睛空洞无神,透着股子麻木和绝望之色,牙齿缺损的嘴巴嗫嚅着,却在颤抖中发出呻吟般的呢喃声,吐字不清,模糊难辨。一双青筋暴起的瘦手好似鹰爪一般,手背上布满了深褐色的老年斑。
“浩翔,浩翔……”
“来人啊!国王又昏了过去!”门外的医师一拥而上。
国王紧紧地蜷缩着瘦削的身体,又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周身不住地颤抖,瘦弱而苍白的面孔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嘴角处难以遏制地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沫,顺着下巴淌落胸前,将衣襟染得一片猩红,血腥气霎时弥漫开来。
严浩翔面色愈发惨白,眉毛拧成一团,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心中翻腾着无数个念头,令他想要大吼大叫,却又嘶吼不出任何声音。
对于已逝的母亲而言,必定不愿如此之快在九泉之下见到这位令人厌恶的国王。严浩翔必须让他活命,好使他深切体会何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侍卫匆忙应答:“昨夜发热,今日一直昏迷不醒,毫无反应。”
“国王早已骨瘦如柴,只剩一丝微弱的气息,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盖着块污,渍斑驳的薄薄的布片,犹如盖在硬邦邦的枯木之上。”
许是听到了一些令人头疼的事情一般,严浩翔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满脸都是厌恶之情。
严浩翔的面容骤然间笼罩上了一层阴云,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眉宇间凝聚着深深的烦躁与不满,嘴唇微微下撇,嘴角微微下垂,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怒火,但那股怒气却如同野草一般,在他心中疯狂生长,无法自拔。
最后站在窗边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啧啧声。
“医师都没有办法?”在得到侍卫的答复后,严浩翔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绝不能让这个老东西如此轻易地死去!立刻去告诉那些无能的医师们。”严浩翔走近了些,秘密的将话语传递给了侍卫。
“王子有令!如果皇宫医师无法让国王撑过三年,那么医师院所有人也将毫无必要继续存留于此世之上!需想尽一切办法来延续国王的生命,运用所有已知的医疗知识和技术手段,不惜代价也要确保国王能够活到王子继位娶妻。若有人胆敢掉以轻心或者敷衍塞责,从严处罚!”侍卫替这些医师捏了把汗,随后想了想又嫌弃般避开他们的哀嚎。
连侍卫都知这些医师只是披着羊皮的狼,吃肉不吐骨头的牲畜,平日里也只有国王庇佑他们到现在,不然像那个地方一样被王子给灭了。
一轮皎洁的圆月在云层中穿梭,时而隐没于参差的云层之后,时而掩映其间,清冷的月辉倾洒而下,穿过幢幢的树影,投落满地的斑驳光影,随风而动,如梦似幻。
严浩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朵已经快要枯萎的海棠花。然而,一道白色的栅栏却无情地横亘在他和花朵之间,好似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尽管距离如此之近,却又远在天涯。
就在这时,一片枯萎的树叶悄然飘落,恰好落在了严浩翔的掌心中。他轻飘飘地将这片叶子举起来,放在眼前。借着月光,他仔细端详着叶片上的脉络和破碎的洞口。透过那个小小的破洞,他定睛凝视着遥远天际上悬挂的一轮圆月。
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孤独的身影。
他微微眯起眼,抬起眸目光投向远方,落在那座高耸入云、孤零零地矗立在郊区的神秘魔塔之上。勾起蠢,轻声说道:“看起来……似乎得请那位传说中的千年巫师出山了啊。”
宛若一弯水色的眸底,一片宁静,一种无言的寂寞,偶尔闪过。
窗外,一片朦朦胧胧,轻烟般的浓雾渐渐升起,将他的心和过去,割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走吧。”
只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风越刮越紧,雪越下越大,天气越来越冷。猛烈的北风卷着飞雪,向严浩翔袭来。
听到从严浩翔口中说出的“千年巫师”这四个字时,侍卫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然而这种异样仅仅持续了片刻,便迅速恢复了平静。
一旁的严浩翔并没有注意到侍卫表情的变化。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千年巫师,他虽然从未亲眼见过,但听到了不少关于他的谣言。
世人常说这位巫师遭受了恶毒的诅咒,注定要一辈子孤独地被困在那座神秘的魔塔之中,即使他偶尔能够离开魔塔,也不宜在外停留太长时间……诸如此类的说法不胜枚举。
整个王国皆传有他的流言,严浩翔自幼耳闻,心生厌倦。他亦不屑于瞥一眼这位巫师,料想对方定然是一位千岁老者,年事已高,脾气乖戾,严浩翔无意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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