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三年,一只信鸽飞翔于天空,飞往荒凉的漠北边境,稳稳的落在刚出营帐的少年臂膀上
少年解开红绸取下了鸽腿上的书信,约一指宽的白纸条上星星点点的印着些血迹,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句话,“有要事相告,速归”
见此,少年脸色剧变,面色沉重的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印风,去牵两匹马来,我们即刻回京,侯府出事了”
两人飞身上马,尘土飞扬赶回京城时天色已黑
晚春时节,夜间微冷,王管家提着一盏小灯笼站在府门外左右张望,灯笼发着微弱的暖光,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努力照着,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管家一眼便认出来人是晋阳侯府唯一的世子——江靖安
江靖安下马踏上台阶,王管家赶忙上前微微弯腰行礼
“王管家,我爹怎么了,府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
闻言,王管家长叹了口气,语气虚弱略带哽咽
“老爷他……他快不行了,说是有重要的事嘱咐您,煎药吊着这口气就等您回来了,您快去看看他吧”
听见这话,江靖安再不敢耽搁,加快脚步到往主屋跑去,府内的景色大不如前,记忆里热闹的侯府大院因早些年母亲的离世变得冷清,如今多年未见更显凄凉
他猛的推开房门冲了进去,床榻上的晋阳侯眼神空洞,眼球突兀,脸颊凹陷,面色如灰,俨然是一副死尸模样
江靖安再也忍不住跪立在塌前握住父亲的手失声痛哭起来,大颗的眼泪砸在了晋阳侯的手上,晋阳侯艰难的扭过头,灰雾似得眼珠勉强聚集了一些光亮,他僵硬的手掌抚上少年的头,轻轻摸了摸以示安慰
随后他缓缓撑起半个身子,转动了床上的暗纹,错从复杂的暗纹拼凑完整,从床延弹出一个小盒,晋阳侯将盒子抽出递到少年手里,他看着少年的脸,轻轻的笑了,泪珠顺着眼角细长的褶皱滑落,他用微弱沙哑的声音告诉少年
“盒子中有我们江家世代守护的秘密,如今为父已油尽灯枯,无力回天了,靖儿你带着它即刻出发,走的远远越好,不要让它落入别人手中,来世我们再做父子”
看着手中的盒子,江靖安还没来得及仔细询问,晋阳侯便重重倒在了床榻上,这次他的眼睛闭上了,任凭他再这么叫他喊他,他都醒不来了
王管家听着屋里的动静,推门进去,看着床榻上安详的晋阳侯,眼里的悲伤一闪而过,随即赶忙上前拉起跪在地上的江靖安就往屋外走
江靖安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拉到院子里了,眼看要到府门口,他眉宇微皱急忙问道
“王管家你这是做什么”
“老爷生前交代过,您拿了东西后让我务必将您赶快送走”
俩人走到门口,王管家给江靖安塞了一个袋子并将江靖安推送出侯府门坎,江靖安被推的一个趔趄,回头迷茫的看着王管家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江家守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王管家摇了摇头,将眼中的不舍压下
“世子爷,这不是我一个下人该知道的,那个袋子里有侯爷给您留的积蓄,也有奴才后半生的棺材钱,我刚去通知印风,他喂好马,你们就快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此时印风牵着马走了过来,“世子爷我们走吧”
江靖安的眼眶依旧是红的,他刚失去了父亲,现在又要为了一概不知的东西离开从小生活的人和环境,他是不愿的,是难过的
“世子爷,老奴祝愿您这一生顺遂平安,快些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王管家的鼻子酸的厉害,可他没有再表现出伤心或不舍的模样,他是看着小世子长大的,他也希望他可以平安
他决绝的关上了晋阳侯府的大门,好似从今日起晋阳侯府与世子江靖安再无瓜葛
看着这一幕,江靖安吸了吸鼻子,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强忍下心中的悲痛,转身随印风上了马,马儿奔走在大街上,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中
王管家静静站在侯府门后,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轻叹口气,向着主屋走去,皎洁的月光下,他的身影依旧挺拔,可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着,显得人没有了生命力
未到年过花甲时,鬓发却已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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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