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景汐禾换上一身喜欢的衣裳,轻快的走在花园中。
今天是去墨斋收账的日子,一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
可她刚想出门时,却见管家匆忙跑了过来。
“大小姐,老夫人说让您在家中休息,不要出门。”
听得这话,景汐禾只觉得十分奇怪。
她皱着眉,不解道:“不让我出门?”
管家的额间隐约滑落汗珠,但他面上神情不变,仍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老夫人说这几日恐有人对您不利,让您在家中待着,待事情解决后再出门。”
“原来如此。”
景汐禾点了点头,倒也不准备计较,径直往回走。
不料就在花园处,几个丫鬟正在议论着西南的事。
西南事关景国公,景汐禾下意识停下了脚步,想要从中得到些消息。
“前几日西南大雨,潜江的堤坝崩了,老爷被洪水冲走生死不知,咱们国公府可怎么办?”
“咱们整个景家可就靠老爷顶着,现如今只怕是……”
“你们在说什么?”
景汐禾抑制不住内心的惶恐,冷着脸从假山后走了出来,一双眼眸盯着正在说话的这几人。
依着她这么多年的编剧经验,几乎是瞬间就看出了这几人的问题。
可此事涉及到景国公,她即便知晓这几个丫鬟是故意为之,也只能上钩。
“奴婢听闻前几日西南下了大雨,潜江又是西南最大的河流,连续几日的大雨导致河流水位上涨,就在昨夜,潜江的堤坝被冲毁,狮州悉数被淹没在了洪水中,那日老爷正好在狮州视察,于是…也被洪水冲走了,生死不知。”
这些话一一的进入了景汐禾的耳中,她目光森寒,定定的看着这几人。
“此话当真?”
她只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寂静的花园中尤为明显。
丫鬟跪在地上,磕头道:“千真万确,就在昨日,信使八百里加急,将这一消息送到了皇上面前,现在京城里早就传开了。”
得到准确的回答后,景汐禾几乎无法站稳。
她握紧了一双手,几乎无法呼吸。
“小姐,老爷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从没有一次失手,这一次他一定也能平安归来的!您可千万不能自己吓自己啊!”
湛秋眼睁睁的看着景汐禾的脸色急转直下,一张精致的小脸在此时苍白。
对上湛秋担忧的眼神,景汐禾眨了眨眼,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一股腥甜从喉间涌了上来。
她张了张嘴,鲜红的血液将唇角染红。
下一刻,景汐禾倒了下来。
湛秋慌了手脚,连忙搀扶住了景汐禾,与霜寒一道带着景汐禾往凌烟苑走去。
*
青纱帐内,景汐禾艰难的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繁华的帐顶,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禾儿,你可算是醒了。”
老夫人眼中含泪,又惊又喜的望着景汐禾。
景汐禾心里像是扎了根刺一样,一个激灵,便记起了之前的事情。
她眼眶通红的握住了老夫人的手,泪珠滚滚道:“祖母,我要去找父亲。”
谁料一听她这话,老夫人却甩开了她的手,异常果断道:“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去西南那样危险的地方?我已经让瑜白去西南了。”
“大小姐,世子都去西南了,肯定能将老爷找回来的,您就放宽心在家中等着吧!”
杭嬷嬷眼见景汐禾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连忙附和着老夫人的话,一道劝说她。
可景汐禾却摇了摇头,她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即便是原主的大哥去了西南又如何?
在几十万里的西南,想要找到景国公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景汐禾咬牙切齿道:“系统,你要知道,如果不把父亲找回来,终极任务就注定完不成了!你还要装死吗?你跟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蚱蜢,我要是完不成任务,你也别想好过!”
也许是景汐禾的威逼利诱起了效果,她平静已久的脑海中,熟悉的机械声音响起。
【景国公当前生命值:30%】
【当前位置:距离宿主****里】
“这个****是什么意思?”
【距离过远,无法显示,距离在0-20里范围内方可显示】
辣鸡系统!
景汐禾在心里骂了一句,但同时,她这颗心又放下了大半。
现在最起码知道了景国公还没死,而且还有系统这个作弊器在,自己想要找到景国公可比其他人容易多了。
想到这,景汐禾便拽了拽老夫人的衣袖,一双精致的小脸上泪痕还没消,她可怜的看着老夫人:“祖母,您就让我去吧!说不定我与父亲心有灵犀,能够找到他呢!”
“好了。”老夫人揉了揉她的脑袋。
就在景汐禾期盼的目光下,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她朝着外面招了招手,便有几个好手将霜寒困住了。
见状后,景汐禾瞪大了双眼,心中咯噔,冒出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祖母,您这是……”
“好好看着小姐,不能让她踏出院门一步,不然的话……”老夫人环顾四周,声音寒厉道,“唯你们是问。”
景汐禾闻言,连忙掀开了锦被,想要撒泼打滚让老夫人同意。
谁料老夫人却铁了心一般,怎么都不肯同意她的要求,还勒令几个会武功的嬷嬷将她看管在了卧房内。
这下别说是院门了,连这个房门她都走不出去。
“湛秋,到了你出马的时候了!”
*
一连两日,凌烟苑里都没有丝毫动静。
除去一些每日定时来检查的嬷嬷,再无其他生面孔。
景汐禾靠在窗边,急得额头上冒出了几颗红彤彤的痘痘。
“可恶的楚陵川!”
景汐禾一面说着,一面恶狠狠的在一张粗陋的简笔画上划过一道墨痕。
两日前,她就让湛秋送信去了楚陵川所说的联络地点。
可那个有事没事往她卧房跑的男人,这几日却不见任何踪影。
“真是一到紧要关头就失踪!”
说着,景汐禾看着眼前被涂得一脸漆黑的小人,又说了一句:“可恶的楚陵川!需要用到你的时候偏偏不在!没事的时候倒是……”
突然间,她感到背后传来了一阵凉意。
这一瞬间,景汐禾浑身紧绷了起来。
只听得身后的男人轻笑道:“没事的时候怎么样?”
景汐禾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来坐坐。”
说着,景汐禾就转过身来,冲着楚陵川露出了一个非常友善的笑容。
见她这副模样,楚陵川挑了挑眉,捏起了那张被景汐禾划得不成样子的简笔画。
“这画的是孤?”
楚陵川似笑非笑的朝着景汐禾望了眼,狭长的凤眸中幽深,根本无法让人看出他此刻的情绪。
景汐禾稳住心神,试图将简笔画抢过来。
可楚陵川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奈何不了,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陵川慢条斯理的将这张丑陋的简笔画叠好,收在了自己的袖中。
什么毛病!
景汐禾暗戳戳的骂了一句。
“不知景小姐联系孤,是想要做什么?”
“我想让殿下帮我。”景汐禾冲着他谄媚一笑,还亲自为他斟了杯茶,“殿下神通广大,手腕通天,一定能将我送出京城吧?”
楚陵川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久久未曾回答。
就在景汐禾逐渐不耐烦的时候,楚陵川一句话又将她按了回去:“孤的确是可以将你送出京城,甚至是将你送到西南。”
“殿下帮我!”景汐禾喜不自胜,直接握住了楚陵川的手。
但在触及到楚陵川掌心的粗粝茧子后,她又如同触电一般,将手飞快的缩了回去。
“可景小姐能给出什么好处,才能让孤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你送去西南呢?”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楚陵川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景汐禾背后一凉,连忙双手护在了胸前,紧张道:“除了身体!”
“你放心,孤对你干瘪的身材毫无兴趣。”楚陵川轻飘飘的瞥了眼景汐禾,毫不在意的收回了目光。
景汐禾脸色爆红,但还是支支吾吾的说道:“那殿下想要什么?”
“本王一时还没想好,待本王想好后,你再履行承诺也不迟。”
景汐禾修长的睫毛颤颤巍巍的,泄露了她的不安。
但在几番权衡下,她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只要殿下能够送我到西南,我就欠殿下一个承诺!”
楚陵川轻笑,朝着景汐禾招了招手,“附耳过来,孤告诉你该怎么做。”
昏黄的烛光下,两人的身影逐渐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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