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了,陶婳来到祁家半个月。平常就很少见祁昱,更别说会遇到所谓的祁小少爷了,连影子都没见过。
清明节。
“陶婳,去庆中接一下祁洛瑃,他们今天放假了。”祁昱在电话那头说着。
“谁啊?我又不认识你让我去啊?”陶婳抱怨着。
“你的继儿子,快去。”说完电话便被挂断。
陶婳无语。她走出祁宅,这么久没出来,天天宅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车子早已备好。
下了车,校门口就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了。
“这个祁昱,没和我说祁洛瑃长什么样子啊!”陶婳再次无语。
着急之时,已有人打开另一侧车门,坐了进来。
“管家,开车。”这青涩的嗓音,清脆悦耳。
“你是祁洛瑃?”陶婳疑问。
标志的校服边别着名札,碎碎的小卷发,身上飘着木质清香,手腕上带着一块不夸张的小表,表内有朵小桃花标志。他一惊: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车里?”
陶婳无奈:“是你哥让我来接你的吧?我是他的妻子。”
“他是我爸。”
车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
靠,祁昱来真的?死祁昱,坑我啊。哪来的儿子啊,这年纪也对不上啊。
陶婳在心里暗骂。
“你没比我大多少吧,来嫁给他的目的是什么?”祁洛瑃试探性的问道。
这小屁孩,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我20了哎,再说了,你个小孩子不要问这些!”
祁洛瑃皱眉,他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孩子看。
汽车驶入祁宅,两人下了车。
“欢迎祁夫人,小少爷回家。”
陶婳疑惑,平常这里不是不让外人进吗?
进入客厅,祁昱早已坐在沙发上,慵懒地靠在一边看着文件。
“祁昱,人我给你接回来了。”
祁昱淡淡抬起头。
“走吧,去祭祀一下老人家。”
“什么时候还娶了个老婆回家啊?这年纪顶多当我姐吧?”祁洛瑃挑眉嘲讽道。
“祁洛瑃,注意你说话的态度。”祁昱压低声音。
这父子俩,关系好像不是太好,火药味十足。
步入一个私人专属墓地,这儿一看就要花很多钱。到处都是祁家的祖祖辈辈,还有一些为祁家效劳的人。
祁昱走到一个墓碑前。
祁昱之祖父——祁寒。
他跪下来拜了拜,陶婳也跟着跪下。祁洛瑃跟着祭拜之后,独自走向另一边,陶婳跟上了他。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我对不起你们,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祁洛瑃的眼神里是数不尽的悲感。
天边飘起雨,无情拍打在祁洛瑃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校服衬衣的他,心里或许比身躯还冷吧。
陶婳怜悯着走上前。
“你没事吧?”她小心试探。走近了才看清,男孩的眼眶早已浸湿,眸子微微泛红。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他转头擦了擦眼角。
“小瑃?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祁洛瑃默认。陶婳坐在一边,讲述起自己的经历,分享了自己的趣事。少年久违地露出笑容。
“小瑃,可能我不太了解你发生了什么,我也看得出来祁昱和你不是父子,对吧?对于你的身世,等你信任我了再告诉我吧,有什么需要我随时都在,走吧。”
对于17岁的祁洛瑃来说,这个突然闯进他生活的女人,就像一束光,给他孤寂的内心带来了温暖和一丝青涩的好感。
“谢谢你,姐姐。”
陶婳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嘴角不自觉翘起。
祁昱见两人回来,眉头紧蹙。
“你们去哪了?”
祁洛瑃无视他直接走过。
“去祭拜了呗,还能去哪?”陶婳也走开了。祁昱有些烦躁,总觉得不舒服。
回到祁宅,祁洛瑃早就缩回了房间。祁昱临时安排了酒局,一溜烟就没了。陶婳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揉着白色碎发走了出来。
“姐姐,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祁洛瑃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到陶婳身边。
“家族联姻,没办法。我爸公司破产了,我妈也因此患上了精神病,只有这样,我才能帮她。”
祁洛瑃若有所思:“抱歉,问起了你的伤心事,你喜欢他吗?”
陶婳一愣:“他吗?祁昱?嗯......或许吧。”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对他的喜欢可能是落在额头上的那枚吻吧。
祁洛瑃沉默,陶婳注意到他的头发没干,拉着他就进了浴室帮他吹起头发来。
“头发不干会感冒的,你就把我当亲姐姐看待好了,我会照顾好你的。”
祁洛瑃抓住了陶婳的衣角。
“陶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上他?”
“啊?!为什么?”
“他不会喜欢你的!他会伤害你的!!”祁洛瑃有点急。
陶婳呆呆地看着他,不久就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小孩子不要担心这么多,我心里有数。”
祁洛瑃恨铁不成钢,甩开了陶婳的手 气冲冲地走了。
奇奇怪怪的。凌晨,陶婳早已睡下,客厅传来叮当的声响。陶婳警惕起来:
不是吧,祁宅这种安保情况,还能进贼?
随之有人开门而入,身影摇摇晃晃的,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陶婳心快跳到了嗓子眼,那人摇晃几步,倒在了陶婳的床上。她鼓足勇气:
“祁昱?是你吗?”无人回应。她打开了闪光灯——喝醉的祁昱,陶婳无语。
“王八蛋,喝醉了要耍流氓啊!”她欲哭无泪。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祁昱推到床中央盖好了被子。陶婳正要抱怨今晚要睡沙发,下一秒突然一只手将她扯进怀里。
“婳婳,你别走,陪着我好吗?”
陶婳僵住,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望去。祁昱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嘴里不停嘀咕着。陶婳心里莫名有股兴奋劲——这和平时的祁昱可不一样啊。
次日早。祁昱大发雷霆:“陶婳,你到底干了什么?这么想要钱,想要虚荣是吗?”
陶婳气愤,扇了他一巴掌:“祁昱,你要点脸吧?是谁要进我房间的?”
祁昱气笑了,转头穿上西装就去公司了,连早餐也没吃。
祁洛瑃坐在楼下吃着早餐,平静得像个局外人,对于这位“父亲”做的事,他早已见怪不怪。
陶婳带着火气下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张姨从厨房出来:“夫人,您这是和大少爷吵架了吗?”陶婳闷不吭声,张姨识相没再问。
祁洛瑃嗤笑一声,陶婳皱眉:“小屁孩,你笑什么笑?”
祁洛瑃听到“小屁孩”三字立马收回笑容,他起身:“我说过我不是小屁孩,姐姐,或许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呢?”
少年笑得肆意,像在调戏她一般。陶婳涨红了脸,顺手就要起身“教训”祁洛瑃。
祁洛瑃转身抓住她那纤细的手,迫使她起不来。
他用一种侵略性的眼神看着她。
“姐姐,我要去学校了,这个月我不在,可别忘了我。”
说罢,笑着撒手就走。
陶婳怎么都想不通,那个小屁孩不会真喜欢他吧?不可能不可能!
——
一连几天,祁昱都没有回家,这偌大的房子住她一人,未免有些太过孤单。陶婳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滑动着朋友圈。
“祁少大方,客气请单,美女速来。”配文一个可爱表情包。
黑色的字体在屏幕上跳跃着,发布者——蒋玥萌,陶婳异父异母的姐姐。自从陶父破产后,还找了外遇,带着蒋家母女住进陶宅。陶母一时接受不了患上了精神病,神志经常不清醒。
陶婳头疼,这个人怎么会和祁昱在一起?看着标签上的“月色酒吧”,机车轰鸣。陶婳翻身上车,引擎声渐远。
到达目的地,刚打开门,四周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混杂着香水味。音响声音把整个酒吧震得厉害。她一眼就看到了包厢里喝得正欢的祁昱,怀里还抱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其中一个是......蒋玥萌。
“祁少,玩够了该回家了吧?”陶婳居高临下看着祁昱。
祁昱睁眼才看清眼前来人,蒋玥萌开口了:“怎么,妹妹,我们祁少还没玩够呢,靠着我爬床的也好意思管他?”
陶婳气笑了,转头看向祁昱。
“我只说一遍,回家,你回还是不回?”
祁昱大笑:“陶婳小姐,看清自己的地位,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祁昱身边的人都笑起来,嘁嘁喳喳地议论个不停。陶婳沉下脸来,转头回了祁宅。
打开灯,寂静一片,陶婳只觉身心疲惫。自从蒋玥萌来陶家之后,就经常针对陶婳,什么都要争一份。这次的祁昱,她居然逼迫着陶婳去嫁,她有些怀疑。
手机铃声响起,陶婳掏出来接听:“陶婳小姐吗?你母亲的症状又加重了,现在一直念叨着要见你,正好欠的住院费已经很久没交了,还请您来一趟。”
“嗯。”陶婳应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
陶婳翻着自己身上所剩的余额,之前祁老夫人给的那些钱,她都还给了母亲病重时借她钱的人。
银行卡的余额仅剩306.4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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