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夏知乐都活在被丘比特的占有欲支配的恐惧中。
这只三姓家宠最初属于贺嘉昀,但因为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小狗宝时就被送给了奕天,所以早就遗忘了先前的主人,以至于重逢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打赏了贺嘉昀一口狗牙印。
后来,它在跟随奕天外出拍戏的途中与主人失散,不幸遭遇车祸,被夏知乐救回了家。虽然始终对富爸爸念念不忘,但也没有嫌弃穷哥哥从自己的口粮里省出来的肉骨头。
它是条能屈能伸的狗!
早晨的例行放风,丘比特霸道地不许夏知乐同时牵别的狗,母的也不行,只能带它一个;用餐时间,在掀翻了五个狗盆后,它获得了与夏知乐共进午餐的机会;下午,小乐驯养师想要正常开直播是完全不可能的,爱神大人还要出门撒野呢!
好在杨店长虽然长得肆无忌惮,但心地善良,完全能够理解一只娇生惯养的狗大爷的任性,不仅安排店里其他驯养师分担夏知乐的工作,还同意他专职照顾丘比特。
湖心公园的草地上,一人一狗玩飞盘,一个扔,一个捡,玩得很开心。他们好像回到了从前,但比任何一段从前的时光还要好。
不像在拆迁房蜗居的日子那么拧巴,两根排骨熬成汤,丘比特吃肉,夏知乐喝汤;也不像在奕天的奢华别墅没有自由,只能在家里的草坪玩耍,很少被允许外出。
法老王猎犬每天需要大量运动,喜欢放飞自我,如果精力长期得不到释放,狗狗会抑郁,所以对驯养师的体力要求非常高。
夏知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他收留丘比特的那半年,这狗是瘸的,不敢这么野。在别墅的一年,奕天的健身房里安置了一台狗狗跑步机,虽然没有户外运动接地气,却胜在方便省力。
但现在,这哪里是在遛狗,分明是上刑。夏知乐双脚难敌四腿,恨不能一巴掌拍晕了这狗东西,在咬牙被拖行了五公里后,他实在跑不动了......
“丘、丘比特,停、停下。”他呼吸急促,语不成调。
丘比特还算懂事,终于停止了奔跑,开始绕着夏知乐狗狗祟祟地拱零食包。
夏知乐弯腰撑着膝盖,嘴唇泛白,剧烈喘息。
“你......你和奕天一样,两个、都是坏东西。”
都是不把他折腾到力竭绝不会停的脾性,更可恶的是,那个人去和白月光谈聚光灯恋爱,还要把他们的狗儿子丢过来折磨自己,真是毫无人性。
上海,路演会场后台,矜贵的奕影帝鼻子一痒,打了个优雅的喷嚏。
贺嘉昀拖着伤腿坐在镜子前,亲自指导造型师为奕天选搭衣饰。
奕天心不在焉、由人摆布,凌厉的侧脸线条略微绷紧,抓耳挠心地再次翻看手机。很好,夏知乐的微信、电话,一个回复也没有,这孩子竟然敢无视他!
来电提示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夏知乐正坐在长椅上看丘比特津津有味嚼肉干。
他知道奕天是要责问自己昨天拒绝被收养的事,所以选择继续无视。夏知乐换新号码的时候,顺手把奕天的微信一并删除了,他不知道奕天什么时候动了自己的手机,把好友又给加了回去,但他不愿意回复,谁也不能强迫。
手机仍然顽固地嗡鸣,夏知乐有点不耐烦,忍不住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郝哲。
“喂!”
“乐乐,在忙吗?”
电话那头很安静,只有郝哲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
“我来公园遛狗,正在休息。”
脚边的丘比特竖起三角形的耳朵,抬头看他,似在探究小乐又在跟哪只狗黏黏糊糊,听了半晌,继续埋头吃零食。
“是嘛。”郝哲的语气带着笑意,“是在昨天我们聊天的树下吗?”
夏知乐四下看了看,目光停留在一株开满粉色紫薇花的树上,“不是,不过也不远,我能看到它。”
又是一声轻微的笑,“我也想去公园,可惜还没有下班。”
夏知乐听出,郝哲似乎是伸了个懒腰,声音染上一丝喑哑,听起来有些慵懒,像是一个计划逃课的坏学生。
“邦德对新家适应得很好,多亏了你发给我的注意事项,有了小伙伴,卡蒙也比之前开朗多了,都是你的功劳,谢谢!”
“别这么说,多谢你愿意照顾它。”
“我听你们前台说了,邦德不是免费领养的,你付了钱对吗?”
善意的谎言也是欺骗,夏知乐被戳穿,有些羞赧,“它有先天残疾,你知道的,因为一直卖不出去所以很便宜,你不必在意。”
“嗯,宠物带给我们的情绪价值确实无法用金钱衡量,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晚上请你吃个饭,当作替卡蒙谢谢你,不要拒绝可以吗?”
“嗯?不,不用破费,我也没做什么。”
“可是我选的餐厅不是很容易订,如果取消的话真的很可惜。”
“是嘛!”夏知乐抠着自己的手指,有些犹豫。
“就当出来散散心,我六点过来接你下班,然后一起去。”
就在夏知乐将手机塞进口袋时,手里的狗绳猛然一紧,吃饱的丘比特再次发足狂奔,夏知乐被拽了一个趔趄,知道了真正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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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