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烟酒混合着尼古丁的味道,疯狂闪烁的霓虹灯光下扭动着人群,聒噪不止,还能听到不远处叮咚杯檐碰撞的声音。
南呈酒坐在靠边的沙发上,他刚喝了些酒,安静地坐在角落,虽面上不显,可眼神有些迷离,身边人叫了他几声,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南呈酒,你喝糊涂了吗?”
一声痞气十足的声音将南呈酒杂乱无序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南呈酒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右手扶额,被酒意浸染的声音也带了一点微哑的醉意。
“郭霖你小子还敢说,明知道我酒量不好还偏要把我拉过来受罪。”
郭霖笑得贱兮兮:“不来喝酒亏了你这名字啊,明明酒量差,还给取名叫南呈酒。”
南呈酒反手就是一巴掌拍过去:“你规定的不能喝酒的人名字里就不能带酒啊?”
“行行行,开个玩笑。”郭霖摆了摆手,眼神示意让南呈酒再喝一杯。
南呈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现在只感觉到头疼欲裂直犯恶心,再喝一杯他可能要原地升天。
“啧,没劲儿。”
南呈酒不予理会。
可是这时候郭霖突然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你喝成那样,待会儿关钦刻会来接你吗?”
提到关钦刻,南呈酒唇角微扬,笑了一下:“可能会,毕竟我和他可是最好的兄弟。”
郭霖轻轻摩挲着下巴:“其实我还是有点不清楚,为什么你会和关钦刻那个木讷的家伙成为好兄弟,我也不是没见过他,他那张脸确实是极品,但败在性格有点古怪无趣,一天到晚整个人就像一具行走的尸体一样,没有好脸色,任谁都不会对这种性格产生好感,也真的是白白空有那一张好脸,可惜了。”
南呈酒闻言紧皱眉头,没什么表情都看着郭霖:“空口无凭,别总是在外面道听途说,关钦刻才没有你说的那样,我和他认识那么久,比你们还要更了解他,相反,有时我还觉得他真的好可爱。”
郭霖瞬间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你刚刚说什么?你觉得、关钦刻、好可爱???”
南呈酒:“不然呢。”
郭霖拿起酒杯闷了一口酒,一脸深沉:“我坚信,这世界上没有比你说关钦刻可爱这件事更炸裂的事儿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期间南呈酒又被灌了两三杯酒,就在南呈酒准备喝下一杯酒时。
“南呈酒。”
一道冷冽似寒风的声线骤然钻进南呈酒的耳中。
他抬头,身材高大的男人身着雾青色外套,内搭衬衫纽扣扣到顶,腰板挺拔如松,有可能是赶过来的原因,关钦刻的额头上覆了一层薄汗,呼吸也有点粗重,但他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南呈酒从没见过的戾气。
关钦刻快步上前,把南呈酒轻轻拉了起来,扑面而来的浓郁酒气让关钦刻蹙眉。
他面前的南呈酒脸颊薄红,浅灰色的眼眸在此刻染了一层薄雾,水光潋滟最是让人心神荡漾,饱满的唇也红得像刚成熟的樱桃一样。
平时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垂落。
“关钦刻,我好难受……”南呈酒因为醉酒,说话气息不稳甚至有些颤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下药了。
关钦刻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抿了抿嘴唇,声音还是冷冰冰的,但是看向南呈酒的脸色柔和了一点。
“难受你还喝那么多的酒,南呈酒,翅膀硬了?”
“我......”
还没开始吱声,南呈酒身上就被披了一件雾青色外套,熟悉的气息和外套上残留的余温让南呈酒原本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
“天气转凉还穿那么薄,欠收拾。”
郭霖在一旁默默无言。
他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在场。
关钦刻全程忽视郭霖,目光一直牢牢锁定在南呈酒身上,在南呈酒快要裁在地上,关钦刻的手臂便紧紧锢住他的腰,把他往怀里带,最后干脆直接把南呈酒抱了起来,走出包厢门。
郭霖懵比看着门外。
他一脸深沉。
这真的是兄弟情么?是他孤陋寡闻了。
-
南呈酒思绪还有些模糊,这时候才发觉他被关钦刻抱在怀里,整个脑袋紧紧的埋在关钦刻胸口,鼻尖好似都缠绕着关钦刻身上独有的檀香味,这种味道很神奇,竟然能让南呈酒莫名的感到心安。
他眨了眨眼睛,开口:“……关钦刻?”
“我在。”
关钦刻停下脚步,垂眸看他一眼。
“怎么了。”
南呈酒动了一下,关钦刻揽在他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乱动什么?”
南呈酒摇了摇头,他试图掰开关钦刻在他腰间的手,可是因为喝太多酒,他没多大力气,掰不动,南呈酒咬唇道:“你把我放下来吧,我不太习惯这样。”
关钦刻眯起眼睛:“嗯?不太习惯?都认识多久了,还在意这个?”
“不是……是我自己能走,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两个这样有点……”
“有点什么?”
南呈酒:“gay里gay气的。”
“……”
他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互相沉默了好久。
关钦刻目视前方,嘴里轻声呢喃着什么。
南呈酒没听清,不过他也不在意,他先是看了眼身上的雾青色外套,又看了眼关钦刻身上单薄的毛衣,突然用右手捂住了关钦刻揽在他腰上的手。
关钦刻身体一僵。
“你是不是傻啊,把你外套脱了给我穿,那你穿什么。”南呈酒抱怨着:“你看,我刚摸了你的手,冷得跟块冰一样。”
关钦刻怔愣一瞬,回他:“不傻,我比较抗冻。先不说这些了,到了。”
关钦刻这才把南呈酒放下来,掏出钥匙开门,他拉过南呈酒的手,把他带进门。
南呈酒一进家门就瘫在沙发上躺尸,关钦刻拿过放在一旁的蜂蜜水,走到他跟前踢了一下他的脚趾间,南呈酒睁眼就是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起来,喝点暖的东西垫胃,不然半夜起来会胃疼,不想吐得满床都是的话就听劝。”
南呈酒:“噢。”
南呈酒乖乖的把关钦刻拿给他的蜂蜜水喝了个干净,关钦刻略满意地薅了把他的头发,“去睡觉吧。”
南呈酒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进了房间。
独留关钦刻一个人站在客厅外,看着南呈酒房间紧闭的那一扇门。
良久,他才移开视线,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椅子上,关钦刻现在满脑子都是不久前南呈酒那抱在身体中的体温。
他抬眸,看着挂在衣钩上的雾青色外套,那是南呈酒在他十八岁生日送给他的礼物,原因是南呈酒嫌他的衣服都是黑白色太简朴了,没什么意思,于是就送了他一件雾青色的外套,说他穿这种鲜活的颜色颇有少年感,很帅。
说来也是几年前的事儿了,现在他都二十五岁了,这件穿了很久的外套却舍不得丢,现在都被他保护得很好,没有一点褶皱。
其实关钦刻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
他喜欢南呈酒。
高中那一会儿,一开始他还只是以为他对南呈酒的喜欢是兄弟之间的那一种,他也坚信,但是后来,关钦刻就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南呈酒好像对他有一种很致命的吸引力,无论他在做什么,玩闹也好,开玩笑也罢,只要他站在那里,关钦刻就有一种,只要南呈酒站在哪儿,他就会感到心情愉悦甚至很高兴。
这是他十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
则更多的地方诠释了这种不知名的感觉,与他相处时,心跳加速,在酒吧里见到他的时候,看着他鲜红的唇.瓣,心底的一股欲望在作祟,想上前狠狠咬破他的嘴唇,舔.䑛他的血液。
关钦刻现在确实很茫然,他其实早八百年前就想表白了,但奈何南呈酒那个钢铁直男成天跟他称兄道弟,这个人看上去就像跟马路上的电线杆一样直。
关钦刻着实对直掰弯不感兴趣,因为他觉得挺不公平的,原本一个直男就这么被掰弯了,先前还是喜欢的女生,那就更不行了。
可他又真的很喜欢南呈酒,喜欢到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直跟在他后面,一直跟他呆在一起都行。
他不舍得把那么好的南呈酒让给任何人。
关钦刻总是犹豫着要不要行动,可每当听到南呈酒跟别人说他和他是最好的兄弟时,这种念头便又缩了回去。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酸楚。
关钦刻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心里却想着,等下次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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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