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橱柜的门被打开,露出了沈赫那张人神共愤,实在是帅出天际的脸。
他的眉眼在望向泪水涟涟的顾谦是,藏匿着隐秘的担忧。
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他很不耐烦: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人两个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
你要是有点担当,就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整天窝在柜子里哭算什么回事。”
顾谦本来就情绪敏感,经过沈赫这一类似吼叫的教训,眼眶里盈满的泪水更多了。
他抬起头,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
“嗯。”
顾谦弱弱地应答。
沈赫看他这幅窝窝囊囊的模样,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顾谦摸着肚子坐到车座时,发现司机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生面孔。
“这是小王,以后就让他接送你产检。”
沈赫冷冰冰地说着,手却不自觉地抚摸着顾谦的肚子,动作轻柔地就像是在抚摸小猫的皮毛
顾谦听着,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看来顾先生还是在乎我的。
顾谦这样想着,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微笑,露出了他嘴角一侧浅浅的酒窝。
沈赫的视线被顾谦的酒窝吸引。
他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顾谦似乎很少在自己身下露出过酒窝?
沈赫想伸出手去触摸顾谦的酒窝,但顾谦脸上笑容很快被愁容所替代。
转而就是一声轻轻的哀叹。
希望路扬先生和阿渊没事。
顾谦闭上眼,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清晨的眼光洒在顾谦浓密细长的睫毛和他肤若凝脂的皮肤上。
衬得他如神像般的怜悯中带着一点宽容。
沈赫坐在一旁用手撑着下巴不说话,眼里的阴郁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地占据了整个眼眸。
他看着顾谦。
这个人只能是他的。
他想。
不管是顾谦的身体,还是顾谦的酒窝,亦或是顾谦的笑容。
总之,这个人的方方面面都得是他的。
自己是他的一切。
顾谦要像菟丝花一样 牢牢地攀附在自己身上才好。
他只能有自己一个依靠。
不管是傅渊还是路扬,不管是其他的alpha、Omega和beta,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从自己身边带走。
否则,自己一定会让那人付出血的代价。
沈赫轻轻地抚摸着顾谦的肚子,脑子里想着各种残忍的刑罚。
到达医院的时候,顾谦得知,路扬还躺在重症监护室。
有一块玻璃碎片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醒来的机会渺茫。
顾谦不敢去看路家人的脸。
他仍由沈赫牵着自己,到了傅渊的病房。
傅渊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医生判断,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跟路家人的横眉冷眼不同,傅家人对顾谦的态度简直不要好太多。
仿佛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寒暄了一会儿之后,傅家人离开了。
沈赫对顾谦说他有事,要顾谦等会他。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沈赫电话不接信息不回,顾谦有些心慌,他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在傅渊的病床前坐下。
傅渊的病房靠近楼道,人流量不算多,但四面八方的声音都能听到。
顾谦将病房们轻轻关上,心里诧异:
阿渊的父母不是有钱人吗?
怎么会选这么一个位置?
还能不能让阿渊好好休息。
顾谦有一点点生气。
阿渊明明跟自己说父母都对他不错的。
现在看来,这算是哪门子的不错啊,明明就是不上心嘛。
顾谦心里咕咕叨叨,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病床上的人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哪里来的香味?”
傅渊在潜意识里呼喊着。
“是薰衣草的味道吗?感觉很亲近,很舒服。”
“不,不对!”
傅渊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的记忆回到了小时候在药房里买药的那一刻。
扑面而来的中药香,各种药材的香味混杂在其中,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是谁的味道。
傅渊眼前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好像有一个人影在他面前经过。
他伸手去抓,却只是抓到了一团雾。
病床旁的监测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滴滴滴!”
“滴滴滴”
但随着急促尖锐的声音一起冲出病房的,还有不受控制溢出腺体的信息素。
来自S级信息素的压制力让整层病房的病人都觉得不舒服。
“怎么回事啊?”
“谁啊?”
“哪来的S级信息素啊?”
“哪个神经病释放出的信息素!”
“医生!医生!救命啊!出人命了!”
能下地行走的病人们捂着胸口扶着脑袋打开窗户,相继向走廊集聚,大声呼喊。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傅渊躺在病床上的身体激烈地颤动着,随时就能从病床上掉下来。
顾谦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扯着嗓子向门口走去。
“医生!医生!”
医疗团队很快赶来对傅渊进行治疗。
他们将抑制剂打入傅渊的腺体内,那股躁动不安的信息素很快就得到了抑制。
傅渊的意识陷入昏暗。
仪器在“滴答滴答”有规律地运行着。
傅渊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沉入大海的那一刻。
他没有之前的记忆
他记忆的碎片残缺了一块。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耳边只是大海传来的声音。
很快,脑海中那一点残存的药香被他自己的信息素所替代。
鼻腔内全是咸湿的海水味。
等到傅渊悠悠地睁开眼睛,他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顾谦。
看见熟悉的人的安心感很快就将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掩盖过去。
以至于让傅渊忽略了那些难过的情绪。
“小谦。”
傅渊不好意思地朝着顾谦笑了笑,“等了很久吗?”
“没。”
顾谦疲惫地摇了摇头,“阿渊的亲人来看过你,不过他们很快就走了。”
“这样啊。”
傅渊神色淡淡,一点也不在意。
顾谦觉得这样的傅渊有点奇怪,但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要是路扬先生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只是路扬先生还没醒。
想到这里,顾谦神色恹恹地,垂头丧气地说:
“都怪我,要不是我要去医院的话,路先生和你就不会发生车祸了,也不会掉到海里。
路先生到现在还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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