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忆挑眉看他。
江浪弱弱收回了手。
见尹星言来了,几人也不好再叫范星忱一起,捧着球你推我搡着出了教室。
尹星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对范星忱道:“你不用太为我考虑,也不要约束自己,如果我到学校给你带来的是一种负担,那我宁愿在家或者医院待着。”
范星忱把人揽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这对我来说不是负担,是种幸福。”
尹星言喉咙有些发紧,回头扫了圈教室里其他同学,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于是凑过去快速在范星忱唇角上碰了下。
但这连吻都算不上,在他和范星忱的接吻中,没有哪一次是嘴皮只碰一下的,这远远达不到满足他内心的渴望。
范星忱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紧牵着他的手,低声说:“回宿舍补给你。”
尹星言面颊微热,点了下头。一进宿舍,尹星言就被范星忱摁在床上亲吻,校服被扯得凌乱,脖子上多出好几道印子。
江浪和其他两个舍友打完球回来洗澡,满头大汗也不妨碍他眼神好。
“咦,小星言你这脖子是不是被蚊子给咬了这么红,这天虽然冷了,但蚊子还没死绝,前两天就看到一只挺大的,你等等,我那儿好像还有膏药,给你拿来抹上,不然等明天就更严重了。”
尹星言一阵尴尬,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药膏,犹豫地接过道谢。
“不用谢不用谢,你这样也看不到吧,要不我帮……”
“我来。”范星忱把江浪推开,嘴上嫌弃,“一身汗味,赶紧洗澡去。”
“也不难闻吧。”江浪怀疑地抬起胳膊嗅了嗅,还真给他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呕”一声抢在另一个舍友面前冲进了洗手间,连换洗衣服都没拿,洗完后才探出脑袋来喊:“星忱小宝贝,给我拿条干净的内裤来一下。”
范星忱更嫌弃了,起身在他衣柜里翻出一条新的内裤,刚起身又想到他待会儿要穿条内裤在尹星言面前晃,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了,顺手拿了干净的衣服一并塞过去。
“嘿嘿嘿,谢谢星忱小宝贝。”江浪笑得一脸猥琐。
范星忱抬脚作势要把人踹回去,“别恶心我。”
刚洗完澡,哪能让他踹了,江浪眼疾手快缩进洗手间,反手就把门锁上。
尹星言挺喜欢看范星忱和他的朋友互动——在他们面前范星忱会表现出另一个面,是他没有见过的。
见他在笑,范星忱过来轻捏了把他的面颊。
尹星言蹭了蹭他的手心,转头在上面落下一吻。
刚好被同寝室的戚博隽看到了。
戚博隽以前看两人黏在一起,只觉得他们关系好,现在怪异感一下子涌上来,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俩有情况。
没有谁会去亲吻兄弟的手心吧……
有待考究。
王衡正在阳台上刷球鞋,忽然被人一把揽住,回头看到是戚博隽,一脸莫名,“你干嘛……”话还没说完,就见戚博隽郑重其事地抓起他的手——带着洗衣泡泡、摸过鞋子、沾着洗鞋水的手,低头在上面“啵”了下。
“……”
“……”
“艹!你神经病啊!”
王衡惊天动地的叫声从阳台上传来,吓得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江浪一个趔趄,差点摔在门边上。
“妈的王衡你鬼叫什么!”
刚骂完就看到戚博隽冲进来,推开他跑进洗手间,扶着盥洗台干呕起来。
“……”
尹星言眨眨眼,“他怎么了?”
王衡扔下没洗完的鞋气急败坏地吼道:“戚博隽他脑子有病,他特么亲我手。”
呕完出来的戚博隽不乐意了,“我还没说你那手是碰过鞋子的呢。”
“……”范星忱一脸没眼看地拉过尹星言,柔声问:“累了吗?”
尹星言摇摇头,范星忱就翻开今天发下来的试卷,“那做完这张就休息。”
“嗯。”尹星言趴在一边,看着范星忱从第一题开始演算,范星忱做到后面的难题时会停下来戳戳他的脸蛋,让他清醒一点。
和范星忱一起做题,尹星言多数时候只在旁边听,范星忱给出思路,一步步往下算,最后得出结果。
这次也一样。
一张试卷做完,快到了晚自习时间,尹星言趴在桌上一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把人抱回床上,范星忱摸摸额头,又去听尹星言的呼吸,最后确认没事后在他唇瓣上亲了亲,把手机放在床头,起身回了教室。
—
南河在深秋的时候下了一场雨,这场雨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
尹星言在早上醒来时鼻子忽然大出血,半包纸用完了才止住。
“我先送你去医院。”范星忱手抖地拿出手机叫了车,让江浪给两人请假后背着尹星言就下了楼。
江浪几人看得傻眼,还是第一次知道人能流这么多鼻血,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把垃圾都收拾了去找班主任请假。
谢逢忆早上先去的教室,知道尹星言流鼻血的事后拿上手机就走人,江浪觉得此事甚大,征得班主任同意后带着戚博隽和王衡也跟着去了。
尹星言这次在医院待得比前次要久,做完化疗后还要留院观察,范星忱请假去照顾,看着他把刚吃下去的饭尽数吐了个干净,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等尹星言昏昏沉沉睡过去后坐在床边默默流眼泪。
冬日是病人最难熬的时段,范星忱刚出去买吃的回来就见到裹着白布从病房里被推出来的病人,脸上的血色逐渐褪了个干净。
回到病房,看见尹星言醒来,正在和他的弟弟尹从安说话,神色比昨天好了些,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尹从安身上还穿着某初中的校服,见他来了,主动给他让坐。
范星忱让他坐着,把东西放在桌上,问尹星言:“饿了吗?”
尹星言不答。
他害怕吃下去再吐出来,那滋味不好受。
但这是范星忱专门为他去买的,而且他现在的确很饿了。
他说:“饿了。”
范星忱坐在床边给他喂饭,只吃了三分饱范星忱就不敢喂了,“先吃点,等过会再吃。”
“嗯。”尹星言顺从地靠着他的肩,想到什么,问:“是不是快跨年了?”
“是啊,过了今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范星忱望向窗外夜色,“新的一年,会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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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