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尹星言放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范星忱挨着他,感应到后先一步拿出来查看。
两人对彼此没什么秘密,手机的密码相互知道,拿对方手机看电影、打游戏什么的经常有,范星忱拿出来查看就像是在看自己手机的未读消息一样。
还以为是尹父尹母或者医院那边发来的,没想到是个陌生人,连备注都没有,但他们确实是加上了好友的。
“这谁啊?”范星忱看着可爱的小绵羊蹦出来说“你好”,下面一条消息:学长,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啪啪啪”打字回复:有了,勿扰。
然后问:“我删了?”
见他不高兴了,尹星言只能由着他,“删吧。”
范星忱不等女生回复,立即把对方删了,顺便拉进了黑名单。
删了后范星忱还是不开心,撇嘴道:“谁啊,居然把你的微信号给别人,气死我了。”尹星言说:“我给的。”
“……”范星忱坐正身子,严肃着脸问他:“你为什么把自己的微信给她?”
“她问的。”
“……”范星忱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道:“她问你就给啊?”
“逢忆先给的。”
“他又没对象。”
“……”尹星言自知理亏,刚想道歉就被范星忱捧起脸,语重心长道:“星言,你要清楚,你是有对象的人。”
不等尹星言做出反应,听到两人对话的前桌回过头来,满脸惊讶:“星言有对象了?”
两人:“……”
范星忱放下手,抬脚踹前桌凳子,“关你什么事啊,赶紧打你的游戏去。”
运动会的最后一天恰逢周五,高三年级也没了心情上课,就等着下午上完最后一堂课放学回家。
上课前外面传来一阵惊呼,班上同学一窝蜂冲出去,挤在楼道里探头往楼下瞧。
尹星言好奇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起身去看怎么回事。范星忱拉他坐下,“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哪个女生穿了裙子,红的白的粉的,短的长的,一到放松时刻经常有,等过段时间气温下降,就不会有了。”
南河一中抓校服一向抓得很严,平时穿自己衣服的都没见到几个,更别说裙子了。
对他们来说,看见女生穿裙子是件很稀奇且值得起哄的事。
尹星言不理解,也不需要去理解,只淡淡反问范星忱,“你也会跟着起哄吗?”
“以前有过,听到人家叫就跟着叫了,感觉挺好玩的,但人在哪倒是没见着,纯属瞎起哄闹着玩的。”
尹星言评价:“确实挺有趣。”
这个周末范星忱留在尹家,尹星言一个不留神就被他逮着亲个透,这样亲昵自然是他想要的,但太过度了他反而担心范星忱会腻,只好拉着人做题。
范星忱成绩不差,在班上总能排在前五,而他们班是实验班,排在前五就相当于排在了年级的前五,他自己却很不喜欢学习,看到题目都觉得头大,不过是为了给尹星言补习才硬逼自己去学的这些东西。
这些他没和尹星言说,但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尹星言也看出来了,连上课都要趴下睡觉的人,却因为他某个知识点没懂而挑灯夜战,直到弄懂后在他能够接受的情况下把这些知识毫不保留地输给他。
这人对他一直都很好。
尹星言十岁那年卧病在床,意识已经不太清晰,他预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消逝,鬼门关已经为他打开,是时候和家人说声离别,却在睁眼的瞬间,看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站在床边,用白净的手覆在他的脸上。
静静地站在那,什么话也没有说。
尹星言好像见到了天使,努力睁开眼睛想要把对方看清楚,那人却一遍遍地描摹着他的面孔,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他不是来带他走的,他是来救他的。
重获新生之后,尹星言因为看不到小男孩而掉泪,第二天小男孩就出现了,远远地隔着玻璃挡板看着他,对他露出笑容。
或许是身体都知道不能背叛他们,骨髓移植后没有发生任何排异反应,从隔离病房出来的那天,小男孩早就等在外面,见他被推出来了,脸上又带上笑。
那天的事尹星言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却总听尹父尹母提起,说他眼里只有范星忱,一出来就伸手要他抱抱,把他们晾在一边,看都没看一眼。
想到这里,尹星言忍不住笑起来。
范星忱讲题讲到一半就见他笑了,也跟着笑,问:“笑什么?”
尹星言和他说了这事, 范星忱倒是记得清楚,把他抱在怀里后一五一十地说当初许多他不记得的事。
从他嘴里说出来,尹星言听着总像趣事,笑得脸色红润,又被范星忱按在怀里接吻。
直到尹星言的母亲罗芸上来叫两人下去用餐,两人这才肯罢休。
—
“星忱,去不去打球?”
新的一周,江浪和班上几个男生又精力满满,抱着球过来找范星忱,范星忱一如既往的回答:“不去。”
陈文鸣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说:“别呀,以前不都一起去的嘛。”
另一个男生出声:“对啊,一起去吧。我们发现尹星言来之后你就不爱动了,不翻墙、不打球、不打游戏,只知道做题和陪尹星言,题有什么好做的,尹星言他不是有谢逢忆陪着吗,而且看他也没病到需要你无时无刻在身边当保姆吧……”
范星忱眼神冷下来,“说谁保姆?”
那个男生心虚地移开视线,挠挠头,“就……看着挺像的。”
“哪里像?”
男生吞了口唾沫,平时范星忱很好说话,没发过什么脾气,现在被他这么冷冷一盯,吓得魂都快没了。
不过他还是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你给他讲题,提醒他吃药,提醒他睡觉,给他撑伞,给他买吃的,让他天冷了多穿点……”
说到最后补充一句“我女朋友都没这么替我着想”。
一件件一桩桩列出来,说得几人才发现有这么回事,不自觉地就赞同了范星忱像尹星言的保姆这个比喻。“我那是……”
范星忱说到半路一噎。
艹,他那是对自己男朋友好,他们知道个屁!
尹星言从外面进来,身边跟着谢逢忆,正好听到江浪“靠”了一声,说:“这么一说,星忱小宝贝你还真像小星言的保姆。”
谢逢忆上前就踹了他一脚,把江浪踹得一个趔趄,差点跪在众人面前,嘴里骂着脏话,气得反手要揍人。
对上谢逢忆冰冷的眼神,又堪堪停住了要挥出去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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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