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少?!”少年瞪大眼睛,气呼呼地骂道:“你丫的想钱想疯了吧?一个丁点儿大的鸡腿要二十两?你是真敢要啊!”
漂亮!这位骚年骂出了他一直想对陆弋说的话!
“看你穿得华冠丽服的,不会连区区二十两也拿不出来吧?”宋商安朝少年投去鄙夷的目光。
对于这种心高气傲的小少爷,激将法百试不爽。
果然,少年有些恼怒,气急败坏地从怀里掏出一只鼓囊囊、绣着一条黄色锦鲤的钱袋,以证实力似的在手里掂了掂,“小爷生平第二次被人看不起,看清楚了,小爷不差钱!”
那钱袋看样式不像北安的手艺,白玉色绸缎配上明黄色鱼纹锦绣,精致玲珑,格外秀气,与少年的气质不太相符,倒像是谁家姑娘的物什。
“第二次?那你第一次是谁?”宋商安挑眉,勾起八卦之心,他的关注点一向没用在正道上。
“第一次是……”少年话说一半,反应过来这话里藏着的另一番意味,瞬间像是被夹住了尾巴,耳朵倏地红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脚下和附近的枝干不受控地沙沙晃动,荡落一片的枯叶。
宋商安虽传承了原主的宋家四技,可没一样是能实打实护身的,被少年这一惊动,手中仅剩的半只烤鸡也脱手而出,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及时抱住了旁边的树干,此刻和烤鸡一起摔成八瓣的就是他的屁股了。
“我的鸡!”
他缓定心神,抱着和墙柱般粗的树干,扭头狠狠瞪着面前单手叉腰、满脸羞恼回瞪自己的少年。凉风将少年身后的发梢轻轻抚起,逆着光,那双轮廓分明的耳朵红得像火烧一样,一双水润的黑眸虚掩着几分慌张。
“放肆!你……你竟敢耍小爷!”少年像被拆穿了秘密,像只炸了毛的猫似的,气急败坏地攥住宋商安的手腕,将他从树干上扒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将他往地上一摔。
少年手劲大得惊人,根本不容宋商安挣脱,实实在在地表演了一场“屁股开花”。宋商安惨叫一声,捂着“开花”的屁股龇牙咧嘴。原主本就身形削瘦,在青莲寺又吃了十年的苦,瘦得就剩一副骨头架子了,那屁股上更是没二两肉垫,这一摔险些要了他的老命。
他娘的,说好的阳光开朗小少爷呢,分明是辣手摧花没教养的蛮横小鬼!
“臭小子,你不仅摔了老子的鸡,还摔了老子的腚,赔钱!八十两!”宋商安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捂着光荣负伤的腰和屁股,抬头怒视着少年,那模样看起来着实有些滑稽。
少年显然被他脱口而出的糙话听得一怔,脸上恼气减了大半,双臂环胸靠在树干上,低头端量他片刻,仿佛是肯定了心里某个想法,幽幽吐出两个字:“粗鄙!”
宋商安:“……”
他这是被鄙视了?一定是!
虽说他这辈子没少被鄙视,但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虐成这样,还是头一遭,那顽劣腹黑的嘴脸倒是像极了某人……
“你还好意思说我粗鄙?”宋商安气笑道:“你倒是文雅,也不知道偷翻人家墙院,还张口闭口‘你丫的’、‘小爷’的是谁。你知不知道老子馋那一口烤鸡馋多久了,就这么被你给糟蹋了!赶紧赔钱,否则我就到陛下面前揭发你,到时候也算是给你这名震北安的风家少将军的光辉事迹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宋商安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了要债老板的气势。
流苏树上的少年闻言一惊,看向宋商安的眼神也重新燃起了兴趣。他一个纵身跃下枝干,轻飘飘地落在了宋商安的面前,衣袂翩飞,丝缕发梢在风中扬起漂亮的弧线。少年的眼眸黑而亮,直直望着宋商安,惊奇道:“你认识小爷?”
认识,这般张扬肆意的少年他怎么可能不认识!细说起来,他能在宫里混成现在这样,还得多亏了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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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