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贼口中的老大其实谁也不信任,这条暗道不过是掩人耳目。
叶岱可能还在虎头村,或者被藏在其他地方。
眼下只能回虎头村,如果没找到叶岱,那就用假山贼把他们的老大揪出来。
三人来到关着假山贼的屋子,房门大开,院子里站着一个男人。他身着黑袍,显得格魁梧威严,持剑立于院中,犹如独树一帜。
钟悸本以为是假山贼的老大,但男人转过身的那一刻,钟悸愣了愣。
院内站着的男人是……高勃?!
高勃也注意到了他们,看向钟悸的眼神都变了。
钟悸离得再远也能感觉到高勃满脸傲慢的模样。
说句心里话,高勃若是收些自卑之人在身边待着,无需教导,不出一年便会成了比他逊色几分的人。
钟悸想碰碰运气,或许屋内有点苗头,便带着两人进了院子。
屋子的房门开着,高勃一定知道那些人的惨状了,而罪魁祸首的钟悸却若无其事的迎面走来。
钟悸当作没见到高勃,越过他进屋子里,想找找有没有暗道什么的。
可刚走到高勃面前,便被他拦住去路。
高勃皱眉质问:“是你干的?”
钟悸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回道:“我也才到不久,高大人莫要冤枉人!”
高勃冷笑道:“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清楚!叶岱呢?找到了吗?”
钟悸不答,心想,看来高勃知道我在寻叶岱,那他此番又是作甚?一个都指挥使不会闲到四处瞎逛吧?
高勃正要开口说什么,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声响,钟悸就立刻冲了进去。
一番查看,并没有发现异样。
可那几个人早已昏死过去,声响是谁发出的?
总不会是别人家跑来的家禽?
钟悸不解的看了眼被绑在柱子上的人,突然发现他们身后的架子倒了。他走时,架子还好好的,上面摆放着书籍,隐约记得是一些医书。
可地上并没有书籍,只有空空的架子。
不会是高勃,那是村里人?可这村子里的人要这些书也没用啊。
最后钟悸猜测应该是那位从未见过的大夫,如果不是,可能就是假山贼的老大。
一个假冒的山贼要那医书做什么?或许医书里藏着他在意的东西。
想来想去,钟悸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虎头村这个大夫就是假山贼的老大。
他是村里的人,所以暮丘山山贼何时送来东西,他是清楚的。春香阁的暗道通向虎头村,那他所在之地或是虎头村的每一户人家都有可能藏着叶岱。
找到叶岱,那些赃物可能也找到了。
一切便就说得通了。
就在此时,高勃雄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亏心事做多了,这人也疑神疑鬼的。”
钟悸难得与他费口舌,双眼微眯,单侧嘴角微挑,很是不屑。
“你们……”
话未断,门外就走来一行官兵,四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们身上。
钟悸双手环胸跟了上去,想瞧瞧这群人要做什么。
领头的男人朝高勃拱手道:“大人。”
高勃点了点头。
那男人便朝身后人挥了挥手,说:“将屋里的人带出来。”
闻言,钟悸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然后看了眼高勃。
高勃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一点异样。
钟悸嫌弃的移开眼,心中暗道,还真是个无脑的官。
高勃也不过刚到没多久,手下人比他还晚些,所以在告知手下人时,定然还不知虎头村的大夫家有几个受伤的人。
而且从外看不到内,也没有看到房内有人的可能。
那高勃的人又怎么知道的?
一行人进了屋,钟悸走近,低声问高勃:“那人是?”
高勃瞥了眼领头的男人,回道:“我的手下,李冲。”
“你让他来解决这几个人?”
“没有,只是让他协助我找叶……”
钟悸皱了皱眉,与高勃对视一眼,又道:“风未起,人先知?”
高勃闻言脸色微变,抬眼看向一旁指挥的李冲,心中涌起一股怒气。
钟悸很快冷静下来,给了高勃一个眼神。两人就达成共识,并没有出言戳穿这件事。
很快,李冲让人将假山贼抬出来,便说那些人死了。
高勃与钟悸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底。
“将这群人抬回去找仵作。”
李冲明显愣了愣,但很快又平静的点了点头,带着人离开了。
在李冲一行人走到村口后,钟悸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人悄悄跟了上去,两人得令便跟在他们身后离开了。
那行人在眼中消失,钟悸冷下脸,沉默着走进屋子,高勃也紧随其后。
屋内与钟悸走前没什么不同,但钟悸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这次,钟悸进了内屋,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浓厚的草药味猛地侵略着鼻腔。草药味浓到呛人,使他与高勃不得不抬手捂住了口鼻。
内屋里放满了制药器具,一看就是长期使用。
钟悸上前抓起一把药渣闻了闻,顿时目光一滞,随后将药渣抹开,虽然大多药材他都不太清楚,但最重要的几味药出现了。
是纳兰家制毒的必备药材!
绝非巧合,这几味药在一起便是奇毒,不会有人用其入药,但知道这几味药可以用在一起的人只有纳兰家人和钟悸。
钟悸第一时间抛开是纳兰沫的可能,以他对纳兰沫的了解,她可能至今都还被灭门之痛折磨,绝不可能千里迢迢的来这个小村子动手制毒。
难道这世上当真有人能琢磨出纳兰家的方子?
他只是制出了这部分,就像钟悸也只知道这部分一样,可这也足够令人震惊了。
这虎头村的大夫在尝试制出纳兰家的毒药,那他又是何人?
为何要制纳兰家的毒?
这一切又是怎样的联系?
无数的疑问在高勃的出声中被打断,“你在做什么?怎么,想学医术卖方子?”
钟悸瞪了眼高勃,然后继续在房内摸索着。
一番寻找下,他停在了摆放药碾的架子前。仔细一看,他觉得这药碾有些不对,伸手抓住架子发现根本弄不动。
高勃在旁边忍不住嘲笑道:“果然是副娇身子,大鱼大肉养太好了。让开,我来。”
钟悸挑了挑眉,让开了。
高勃不屑的瞥了眼钟悸,上前准备单手拖开架子,谁料那架子纹丝不动,一时有些恼怒,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高勃松开架子深吸一口气,在钟悸看热闹的目光下双手并用,可哪怕用尽全力,那架子依旧像生根般,稳如泰山。
高勃:“……”
钟悸:“……”
看着高勃那吃瘪的模样,钟悸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很快在高勃暴怒的神情下收勉。
他上前推了推药碾,推不动,模仿着碾药的动作,就有了动静。
屋里的床榻移开了,露出一条暗道。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