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韫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面色苍白,沾着血痕。
狱卒拿着横鞭走到温长韫面前,拉起温长韫,用横鞭抵着温长韫的脖颈,恶狠狠地道:“韩大人找你有事,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我把你手脚打断!”
温长韫冷冷地看着狱卒,狱卒解开镣铐后,温长韫一脚踹向狱卒的要害。
“啊!杀人啦!”狱卒杀猪般地喊道。喊声惊动了在狱里巡逻的人。
温长韫夺过狱卒手里的横鞭,又抽了狱卒腰间佩戴的匕首。
巡逻的人一走近,温长韫就一鞭下去,打中了巡逻之人的眼睛。
“啊!”巡逻之人也惨叫起来。
温长韫将匕首藏在宽袖里,拿着那根鞭子狠狠打击着来人。
但毕竟敌众我寡,深受折磨的文官很快就没了力气,被韩招的手下五花大绑地押到了狱外。
一下子的光亮让身处黑暗环境中的温长韫无法适应,眼睛被照得生疼。
韩招坐在马车里,撩着窗帘看热闹。
手下把温长韫送上了多备的马车里,颠簸了一会儿,马车停下了。
韩招走上了马车。
温长韫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早已被他自己用藏起来的匕首割断了。
“温大人,与我一起毁了大周社稷,待我称帝,我定会赐你良田美姬、荣华富贵。”
温长韫:“……”
温长韫有些无语地看着韩招,篡位?谋权?哪有这么简单?
韩招见温长韫没说话,坐到温长韫身边,继续忽悠着,“不过单凭我的势力是不够的,我身边还需要一位谋士来为我出谋划策。”
温长韫没听进去韩招的胡言乱语,只是看准了时机,手伸进衣袖里,握住那把匕首。
最后朝韩招狠狠一刺。
韩招的反应速度也很快,一把抓住了温长韫握着匕首的腕。温长韫用另一只手拿匕首,眼疾手快地朝韩招的颈刺去。
韩招一躲,但匕首还是不可避免地刺到了肩。
匕首刺进了骨头里。
温长韫趁着韩招捂伤口时,有刺了几刀。之后褪去显眼的红衣,跃下了马车,又朝马的腹部上刺了一刀,马受了惊,胡乱奔跑起来。
温长韫混到了人群中,上了一家酒楼。
这是温家所管辖的“思慕街”整条街的店长都认识温长韫。
温长韫在酒楼老板娘的帮助下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戴了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安全地回到了温府。
温长韫向允瑶院里走去。
横秋几个姑娘正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温长韫取下丑陋的面具。
横秋一抬头,撞上了温长韫的目光,“三公子回来啦!”
几个姑娘惊讶,纷纷围到了温长韫身边,“三公子,你去了哪里啊?二公子说你顶撞了圣上,被罚了。”
“嗯,被罚了。”
“啊?严不严重啊?”
“无大碍,不过受了点伤而已,”温长韫在姑娘堆中向前走,“横秋,去帮我准备沐浴用的水,再准备些药膏。”
“诶!好勒!”
温长韫刚进屋没多久,温长闻就来了,身边还带着二夫人萧月儿。
“阿韫啊!你去了那里,我想死你了!”温长闻夸张地飞到温长韫面前,“呜呜呜,我可太担心你了跟大哥了!”
温长韫疑惑,“长兄不在温府?”
“不在啊,自从你犯事后没回家后,长兄也消失了,说是进宫替你求情了。”
温长韫:“……”
萧月儿摇晃着温长闻的手,“夫君,快点说正事。”
“嗯,萧太尉不知犯了何事,皇宫的军队跑到萧府里,把萧府给围起来了,”温长闻说着,“但是月儿有一块免死金牌,阿韫能去萧府拿来吗?”
“免死金牌?”温长韫怀疑自己听错了。
萧月儿道:“萧家先祖征战沙场有功,开国皇帝赠给他的,这样一代代传下来,到了祖父去世前悄悄留给我的。”
萧月儿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纸上貌似画着藏宝图,藏宝图路线的最后还画着一个破破烂烂、上着好几条大锁链的木盒子。
温长韫接过萧月儿递来的纸,“只是二夫人如此放心我去做此事吗?”
“放心的,”萧月儿看着温长韫手中的纸,“若是失手了也没关系,萧家的人对那块金牌早就虎视眈眈了,我不会怨你的。”
“……行。”
温长闻与温长韫又寒暄了几句,温长闻就带着萧月儿离开了允瑶院。
沐浴水烧好了,温长韫走进浴室。
身上血迹斑斑,有些伤口黏着衣物,好几天了,碰一下依旧冒着疼痛。
温长韫好不容易才将衣物褪去,走进了浴池里。
水温适中,但化脓的伤口碰到水还是有强烈的灼伤感。温长韫咬着牙把温水溅到伤口上,浑身上下都受到了强烈的刺痛。
没过一会儿,横秋就在浴室外喊:“三公子,圣上来了。”
温长韫在心里深吸一口气,走出浴缸,浑身湿答答的,风吹过,温长韫打了个寒颤。
晏南欢在温长韫的屋子里坐着等。
“臣见过陛下。”
“温爱卿不必行礼,”晏南欢看着温长韫,“听说温爱卿被伤得很重啊?”
刚走到门外的横秋听到后,拿着药膏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走进屋后正想观察一下温长韫的伤势,却被晏南欢两眼一瞪。
横秋:“……”
横秋飞快地离开了屋子。
“温爱卿,朕来为你处理伤口,”晏南欢毫无感情地说出了这句话,一双眼睛凝视着温长韫。
“不必,臣自己来。”
晏南欢看了看药膏,“温爱卿确定要自己来吗?”
“是,臣不敢劳烦陛下。”
“前些日子在朝廷上公然指责朕的脾气怎么没了?”晏南欢深色的眼眸里夹杂着玩笑,“朕的臣子受伤了,朕自然是要关心关心的。”
温长韫:“……”
“温爱卿不乐意吗?若是让天下人指责朕不是个爱惜臣子的君王,那可就是温爱卿的罪过了。”
温长韫喉头一紧,岁安病带来的痛苦在心里蔓延,压抑着情欲。有一刻温长韫是真的想剥去守礼教的外衣,将少年帝王按着亲吻。
但是温润儒雅的文臣不能这样,同样他也做不到背弃礼教、以下犯上。
晏南欢自己凑近了温长韫,温长韫没有往后退。
晏南欢自己动手褪去了温长韫的上衣,满身血红的狰狞伤痕露了出来。
温长韫穿好了上衣,“臣脏,莫要污了天子的眼。”
晏南欢不管不顾,再次褪下了温长韫的上衣,将他按在椅子上,将药膏涂抹在其中一道伤痕上。
“嘶……”
温长韫由着晏南欢抹药,岁安病和伤口的疼痛交加在一起,温长韫感觉就像有一万条荆棘缠着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最后温长韫似乎昏了过去,再醒来,是在御书房里。
晏南欢苦恼地批阅着奏折,见着温长韫转醒,“温爱卿醒了?”
“早该醒的,”温长韫身上披着一件玄色外袍,坐起身来。晏南欢让人在御书房里搬了一张躺椅,温长韫坐在躺椅上面。
“温爱卿躺着就好,朕有些事情要问。”
“陛下请说。”
“契丹让使者送了一批贡品来,欲要与大周交好,大周收下了,但是昨日契丹王又将公主送到大周,欲与大周联姻。”
温长韫垂眸,神思恍惚。
“但是朕并不想接受契丹的联姻。”
“那陛下派使者前去转告契丹王,大周拒绝联姻了吗?”
“尚未,”晏南欢说着,看了看面前的一封奏折——那是韩招的奏事。
晏南欢看过那封奏折,捏起奏折的一角,拿到火烛上燃烧,“朕不知该如何拒绝。”
“陛下对契丹王说,登基时已经立了皇后,只是还未昭告天下,拒绝联姻也是想着不让尊贵的契丹公主成为侧妃。”
“朕何时立了皇后?朕自己都不知。”
“对契丹这么说,编个幌子糊弄过去。”
“朕素日认为温爱卿是个老实的,却没想到温爱卿也会耍心眼子。”
温长韫呡了呡唇,“臣……”
御书房外的阉人大喊:“韩大人请求面圣!”
晏南欢应了之后,韩招大步走进御书房,韩招见温长韫躺在龙椅上,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不过韩招很快调整好了神情,老老实实地行长揖礼。
“韩爱卿何事?”
韩招看了温长韫一眼,“温大人在,可能有些不便说。”
“那……温爱卿先回去吧。”
温长韫浑身疼痛着,一起身,伤口就被拉扯到了,温长韫艰难地走出了御书房。
温长韫带着一身伤走到了一家裁缝店,对着前台的姑娘道:“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温骁公子?”
前台的姑娘打量了温长韫一番,“行。”
许多年前,温骁在大冷天被温长韫在河里救下。温骁没有家,温长韫就收留了他,让他跟着自己姓,给他取名为骁。
后来温骁离开了温长韫,在朝歌城的一家裁缝店当差。
“韫哥哥!”温骁向温长韫扑来,“别来无恙呀!”
温长韫拍拍温骁的脸,“嗯,别来无恙。”
温长韫将萧月儿的图纸塞到温骁手里,“帮我个忙好吗?在萧府帮我找个东西。”
“嗯嗯,可以呀!”温骁笑着,“韫哥哥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嗯,我信你,”温长韫说着就离开了,留下了一个寂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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