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屋外的大雨已在不知不觉中停歇。
幽静地村庄上亮起盏盏灯火,几处断了的木头插在土里,木头上挂着暖橙色灯火。一条蜿蜒的泥土路延长至庄外。
饭后,尘尧带着他走在这条泥土路上找到住处,是一间旧破房,棕色的房门上挂着已发锈的黄锁。
尘尧用手指在黄锁上轻轻一弹,指尖还未碰到黄锁,距离它几厘米前,手指在半空中顿住,随后似一股无形的力量击碎了黄锁,他轻轻推开门,一股潮湿味从屋内扑鼻而来,两人脚步都停在门口,齐齐的不由皱眉。
屋内漆黑一片没有灯光下的地板上在对面墙壁窗口处一束淡淡月光从对面窗户处散进屋内,木头搭建的木床紧挨着墙壁,看着有些松散冷?”尘尧道,
他没有立刻回答男人,脑中却不知不觉着想起吃饭时候的事情。
这里从来就没有犯人上桌吃饭的,也没有犯人有单独的房间可以睡。
他狐疑,他是这里所有犯人的例外。
而这个给他特权例外的人,就是他眼前的这位将军。
想到这里,余星忽然有种好戏就要来临的心情淡淡勾唇道:“冷啊,当然冷,你穿着大褂,肯定感觉不到。”
闻言,余星棕色眼瞳瞥到,这位将军把手放到自己的肩上,似乎是想取下长外套,但最终又把手放下了。
尘尧睨了眼他:“那先进屋,”
如果不是他的错觉的话,他感觉尘尧在那一刻是想把他外套脱下来给他。
但他不确定,这只是一个猜测。
进屋后,寒气似乎环绕在余星身旁,他未感觉到一丝温暖,还是无尽的寒冷。
修理的人走后。余星把自己缩成一团,用厚厚的的棉被包裹住自己的全部的身躯,身体还是抖的不停。
顷刻,他感觉身后一股暖流入体,驱走体内寒气,余星好奇的转头看去,却对上一张镇定自若的脸庞。
尘尧不知道在何时已盘坐在他身后,手掌贴着他的后背,白色气流般顺着男人的胳膊缓缓流进余星体内,温和的半透明体泛着星辰般的星星点点,一起流进他体内。
“……谢谢啊。”
“感觉怎么样?”男人眉宇间还是一往如初的冰冷,但开口的声音却与往常不一样,温和了许多。
尘尧站起身,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递给他,“现在的天气温差较大,回头我让人多给你准备点棉被,和衣物。”说完,尘尧直径向门口走去。
余星忽然叫住了他“将军。”
男人在门口处顿住脚步。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他口吻带着不确定,他总觉得尘尧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照顾他,除非给他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之前认识,但他忘了。
可是回想起,他的记忆很完整并没有出什么错,他从小也没出过什么意外。
况且,他是整个身体穿进来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寄宿在其他人身体里。
就这么想着,他还是搞不明白尘尧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不认识,”
尘尧刚迈出一步,打算离开,身后人再次出声叫住了他:“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对待嫌疑人的态度。”
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冷风从窗口处扑面而来,木质窗户被强大的风冲击在下一秒一股风破窗而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屋内开始不断的降温。
可能是夜风吹的,也可能是屋内的低气压使他身体不由得发颤,心猛地一紧,余星嘴角抽搐,心里有些慌乱。
良久,距离门口最近的男人淡淡地道:“我也可以把你扔下山喂野狼,”尘尧侧眸盯着他,男人的冷眸似乎是冰川,凛冽又扎心。
余星瞪大双眼,一瞬间感觉心口犹如万千细针扎过。
“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位亲人,但他死了,”最后一句时,他咬的极重,眼眸无光,看着锋利,似是一把利剑,冷漠时能让人毛骨悚然,温和时,眼眸弯下,似是能温柔整个岁月,让人一眼就念念不忘。
“抱歉抱歉!”余星意识到,慌忙道谦,根本没想到会牵扯到别人的伤痛处。
尘尧前脚刚踏出房门,于河在外面紧忙替他关上门。
“老大,我刚刚收到基地那边的消息,让我们天亮就到雾村那边查看情况。”
“这边不管了吗?”
“一会儿会来一批军队驻扎在这,让我们先去雾村。”
尘尧:“然后呢?”
“雾村最近失踪人口达到几千,村长汇报此事时已经是两个月前了,但最近还出了什么闹鬼传闻,雾村有个自古传下来的规矩,活到七十岁的人都会按照高龄来算,然后活埋,今日被抓进去许多人祭祀,不过好像是在拜怨灵?”
“怨灵?”尘尧重复了一遍,
“他们拜的不是怨灵,他们是怕自己违逆老一辈的传统,被自己祖先找上门,又害怕祭献了这么多,怨灵找上门,”尘尧语气中带着些讥讽,
男人的神情上和语气上可以看出他不太喜欢那个地方。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尘尧沉默半会,从窗口细缝中睨了眼屋内:“等会儿吧。”
夜色融融,黝黑的上空缀满了星空点点,不一会儿就会吹来一阵风,吹撩起人的衣摆、发鬓。
辽阔的村庄灯火通明,汽车发动的声音彻底吵醒了熟睡的余星。
他整理好衣物,下了床走出门外,部队已经开始收拾好东西准备开车离去,村庄中间有着一条长长的土路,一排排卡车有序的缓缓启动,黄色车灯照在前方,为自己开一条通明路。
尘尧走上前,递给他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开水,直接道“收拾东西,等会儿坐我的车,”
余星接过水后迷迷糊糊点点头:“好,我们要去哪里啊?”刚睡醒的他半眯着眼睛,懒散无力道,
“北山雾村,”
橘黄色门灯的照射下,余星看着男人的眼眸也看着顺眼了些,倒不是往日的冷漠,添了几分温顺。
*
车内,男人坐姿端正,目视前方,神情又换上向往日的冷淡,
“去的那个地方,有什么危险吗?”
根据他的猜测,这个世界绝对不是普通的世界,这里的人也是,从他看到尘尧给他传入暖流开始,他就想到这个世界绝对不简单,可能处处充满生命危险的可能。
这次他活下来了,不代表下一次也能活着。他连男主的人还都没遇见,不能说死就死了。
尘尧看向他,缓缓道:“危险,所以到了之后跟紧些,”
“不了不了!大哥,要不?你放我下去吧?我都证明自己不是嫌疑犯了,我只是想回家,我还不想死啊,而且!你带我去干什么?拖后腿?”余星面露委屈,两眼泛着水光的看着他,
尘尧目光暗了暗,沉声道:“不可能,”
半晌,泄气了的余星倚靠在车门上,两眼无神的发起呆盯着窗外,
尘尧坐在旁边睨了眼,最后有些无奈道:“时间还长,你可以补一下觉,”
少年摇头:他需要的是补觉吗?他需要的是活下去——
叮——
那道机械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新任务通知:宿主一同跟着部队进入第一战场,并赢得胜利,增加额外值:二分,本次任务危险值:低值。危险值共分为:低值,生命危险可能为:百分之五。中等值,生命危险值为:百分之五十。高等值,生命危险值为:百分之八十。】
“才二分啊——”他听完嫌弃般喃喃道。
“多少分能回家啊?”余星懒懒的拉着长音,全身无力的靠着车门,
【提升男主好感值,可助宿主早日回到愿世界。另外,本次任务击杀任务bass,与外加任务:探索隐藏雾村秘密即可完成任务,任务完成不完美则系统会扣除宿主好感值一半的额外值,祝宿主旅行愉快。】
余星眼前一亮:“那男主呢?”
……
回答他的是一阵寂寞——
他撇了撇嘴,内心撒气般道:靠!!!
余星猛的攥紧手,咬牙切齿,目光凶狠的看着窗外。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终于到达了一个村庄前。尘尧下车吩咐这次并不需要太多人,其余人驻扎在附近。
这次的村庄和之前那个不同,之前那个村子个个木头搭建的屋子,而这个,村里村外弥漫着淡淡的薄雾,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从村外往里处看,木头建的楼房建在一条小路的两边,每座房子的位置也毫无规律。
不远处,从村门口迷雾中若隐若现一个黑色身影,看起来很单薄、消瘦,个子矮小。余星余光瞥见的时候面露惊恐,吓的心猛地一紧,心脏扑扑跳,
尘尧注意到后声音温和道:“不用怕。”
男人穿着军装,给人威风凛凛,正义凛然,尤其是那五官精致端正,余星抬眸有些愣神儿看着他。
那老头走进些,余星才从中缓过神,看的清楚,老头骨瘦如柴,树皮似的脸冲他们一笑,身后的雾村隐约看到鲜少房屋,
老头抬起头介绍道:“军爷们好,我是雾的村村长,今天的雾有点大哈,”
尘尧没搭理他,他视线扫过村庄外,扭头对身后于河道:“进村,”
老头微微眯着眼,虽有些脾气,但也不可能现在就发出来,只能忍气吞声着,到最后挪到一旁,给他们让出宽敞的路。
“那个……这样不太好吧?这还是位村长,还是位老人,你好像有点不太礼貌。”余星小声在尘尧身旁道,
男人垂眸莞然,半开玩笑道“那你去和他握握手?”
余星偷偷剜了他一眼,讥讽道:“亏你还是位军官,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现在的军官都像你这样,这世界还得了?”
“这个世界现在已经不得了了,不是吗?”尘尧含笑道:“我只是位只会打打杀杀的战士,还想着让我温温和和似文人似的和他打招呼?你不妨再仔细看看那位老头的头,”
“你这人真奇怪,”余星嘟囔着,
尘尧嘴唇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带着打趣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
话音落,余星就忍不住往后看去,那老头垂着脸走着,看不清神情,头发稀少,但隐约可见那老头额头往上,头发遮住了半边。
另一边他看的清清楚楚,是一道似乎是用针线缝纫的伤痕,白的几乎透明,黑色针线缠绕在伤口处,最后和头发合为一体,又或者,那边是一撮头发。老头和他们有一段的距离,跟在于河黎渤身后,余星看得那伤痕浑身起毛,
“那老头确实古怪,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余星手托着腮帮,一副侦探样子,淡淡的开口。
薄雾覆盖住两人的身影,尘尧轻轻勾唇,转眼间,他轻声道:“嗯,所以要小心些。”
天边缓缓升起淡淡地朝霞,薄雾缓缓散开。他们几人进村之后,就察觉到一股清淡的味道,臭臭的,像是已经发了霉的肉的气味。这里的房楼最高的也就是二层,每家每户管紧着房门,冷清之中让人感到诡异。
“不是?你们村里的人呢?”于河面露嫌弃道,
那年迈的村长弓着腰,显得更加矮小,像是位三四岁的年迈的孩童,他小跑到他们前面,面颊笑意,道:“这些雾嘛,有毒,”他嘴角上扬,笑的不像是有意提醒,笑的骇人。
于河听后惊愕的慌忙捂住口鼻,指着村长大骂道:“wc!你什么意思啊!你怎么这时候才说!你想害死我们嘛!”话闭,他又想起这村里的装饰,
刚刚还未曾注意,随着薄雾散去,他们才看清,远处村的尽头,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高台,上面摆放着巨大的铜炉,铜炉下熊熊大火燃烧着,
铜炉上,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依稀可见铜炉下面跪着一群少女,她们在这寒冷又潮湿的环境下身穿破旧的薄衣,垂头哭泣。
他们都瞪大了双眼,却唯独尘尧面不改色,一副见惯了这场景的表情和那脸上始终透露着淡淡笑意的村长,
于河忍不住了,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之前哪怕是再危险的任务,也都是对付那些变了异的动植物,从未有过这种关于人的任务,仿佛之前的打打杀杀都不以为意,最让他感到恶心的事就是活人祭祀。
他怒气冲冲的向村长走去,蹙着眉头,一把抓过村长的领口,把整人抬了起来,双脚离地,村长瞬间面红耳赤,他苍老的双手紧紧抓住于河的胳膊,
原本于河要说出口的话在看着村长那怪异的笑容时,全忘了,他现在恨不得就在这里手撕了他,
半天憋出来了句“艹!!”他的原则不允许对老人动手,但又觉得气愤,
于河随手把老头丢到一边,警告道:“收起你那恶心的笑!这踏马的可是人!”
村长缓缓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灰尘,兀是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军爷,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小的只想安稳过日子,”
余星拉过正在冒着火星的于河,制止了他要拳打脚踢的下一步,他凑到于河耳边轻声道:“好了,雾快散去的时候是不存在毒气的,所以眼下是帮助那些姑娘们,”
“嗯?你怎么知道的?”于河狐疑,
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尘尧,“你们老大说的啊,”
好吧,他信了,
于河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有点太大了,咳咳两声,假装正经的整理下服装,转脸又瞥向一旁跟着自己却一直不说话的黎渤,他走过去,好整以暇的围着他走了一圈,面带打量,
直到黎渤定在原地像看着傻子般盯着他:“你干什么?”
“我发现你很平静哎,所以你刚刚就知道没问题对不对?”于河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黎渤不想搭理他,迈出脚,绕过于河,紧随余星他们,
“欸!你走什么啊?你知道为什么不说,真是的,”于河撇了撇嘴跟上去。
“那是你自己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军的,”最后一句黎渤像是自言自语般声音越来越小,
“你说什么?”于河没听清,蹙眉追问,
黎渤:“没什么,”
“别吵了,”
余星转身看向他们道,就在他们说话时,少女哭声终止,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前面阁楼房门从里面“嘎叽”一声被推开,走出来一群男女老少,在宽阔的走廊上有序的排成两排,
最前方的老人像是领头的人,她独自站在众人前面,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看似来势汹汹,余星咽了咽口水,他下意识的抓紧身后人的衣角,往后退了两步。
“我怎么总感觉,这些人盯着咱们不怀好意呢?”余星对男人道,
尘尧一只手轻轻覆盖上自己衣角上修长的手,淡淡的勾起一个不太明显的笑意。
“放心,没事的,”
听着他的话语,余星的心忽然放松了下来,像是找到了一个强大的靠山般,让他舒了口气。
他好像,有点下意识的依靠这人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要是察觉到他可不就尴尬了,尘尧把他当做逝去的亲人,他不能因为这件事就依靠他,这样自己很不要脸的!
余星咬着嘴里的软肉,看向尘尧的神情,
还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像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村长:“大家不要紧张,这是我家妻,大家没有恶意。”
那位站在最前方的老婆婆转瞬间又换成温和的笑容,她手中拄着拐杖,缓缓向他们走来,可能是腿脚不太好,走路很慢,道:“实在对不住各位,恰巧让各位碰到了这时候,”
黎渤:“没关系,时间不是问题,只是这祭祀?”
他虽没说出口,但村长和老婆婆都清楚明了,
老婆婆走到村长旁停下,她整整要比村长高出一个头高,苍白的头发被她用枝条盘在头顶,她张嘴时,可见牙齿所剩无几,说话都有些含糊,“推脱两天,两天时间,够各位军爷完事儿吗?”
还没等众人开口,尘尧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不够,至少三天,”
两天时间他们根本不够用,别说两天,一方面要想办法怎么解救姑娘,一方面还要调查失踪事件,和这处处充满诡异的村庄,最少三天,三天内或许能找到些线索,三天之后在争取一下。可眼下那老婆婆与村长面露难色,
老婆婆:“三天可不行,你们三天可以,我们祖宗可等不了三天,”
话闭,尘尧像是失去了所以耐心,不知从哪里掏出把枪,举起对准那老婆婆的脑袋,声音夹带着冬日的寒冷与威胁:“我可以带你去见你祖宗,”
那村长即速把老婆婆护在身后,用身躯挡住眼前那冰冷的枪口,
“军爷喜怒!军爷喜怒!家妻不懂,还望军爷谅解,”
余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把手轻轻放在尘尧拿着枪的胳膊向下压去,“行了,”
黎渤:“先带我们找下住处,”
说完,他扫了眼那气势汹汹,眼神怒盯着他们的老婆婆,移开目光看向那村长,“带路,”
他们五个人前后走着,那老婆婆被村长催促着回到那间屋内,随即来到一条阴暗潮湿的古巷内,滴答滴答的水声连续不断的响着,却看不到是那一个地方在滴着水,狭窄的通道两旁长着格外惹眼的花,房子的阴影处遮住了那花朵的外表,红的惹眼,红的妖艳,如鲜血洒在花上。
余星怀着好奇心往那花朵旁挪了挪,低着眸想要摘上一朵仔细看看,还未弯下腰,胳膊就被一只大而有劲的大手抓住,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开始倾斜,双脚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后背碰到一个坚硬的胸脯。
“不要乱碰,那是彼岸花,在这里,这花有着剧毒,小心些,”尘尧道,
余星有些脸红的推开他,站直身体余光瞥见前面走着的三人,心里感叹还好没有看见。
要不然这多尴尬啊。
他们刚刚的举动怪亲密的,他刚刚就有些不太好意思。
余星:“哦好,”
“这个你拿着,”
“嗯?”
余星疑惑地再次抬眼看他,这次男人的眉眼温和了许多,刚刚那句话很轻,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对上尘尧的眼眸,男人微微一笑,把手中的枪放到余星的手心,
“以作防身,”
余星缓缓握住那把枪,有些愣神,良久吐出个“谢谢,”
尘尧眼神顿了顿:“不用,”
那村长走到一座房子门前,推开门后转身又换上一副笑颜,温温和和的道:“各位现在这里歇下吧,要用到的东西我会及时派人来送的,有哪里不适应的请多多包涵,村子偏僻,比较落后,委屈各位军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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