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这个职位十分的微妙,进可指点江山,退可端茶倒水,而王一博不一样,他两样都不在行。
作为王家唯一的独苗苗,王一博从小就是众星捧月似的存在,别说应酬的酒了,就连别人给他敬酒他都不一定能喝,像现在这样憋屈的可还真是人生头一回。
肖战好笑的看着王一博时不时地翻一个漂亮的白眼,但是手中倒酒的动作却还是不含糊。
“你要是喝不下去了就让小李来替一会儿,估计一会儿就要结束了。”
肖战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晚上下来,他以这两天身体不适正在吃药为由,将所有的酒都倒在了王一博的杯子里,然后现在再转过头来十分恶劣的说这种话!
王一博愤懑不已,愣是撑着一口气喝完了全局。
将世华的经理彻底喝趴下之后,肖战才略带着震惊的望向身边这个除了面色有点红,其余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小屁孩。
“你可以啊,酒量这么好,天生就适合应酬。”
王一博没好气道:“你滚犊子,我这是遗传了我家老爷子的优良基因。”
王家的老爷子当年就是这样,一个人就能把全桌的人给喝趴下,也是因为这样,后来他去谈生意的时候,对方都不会轻易的找他拼酒,现在临近八十岁了还是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也不乏是当年没喝多少酒的缘故。
“哎,还能走不?”
“废话,当然能,但是你得当我司机。”
肖战:“......”
这人真是好大的脸。
“小同志,到底你是助理还是我是助理?”
王一博一点都不怵,“你想让我酒驾?”
小李也喝了不少,这时候正在靠在椅背上歇神。目光都显得略微呆滞。
时不时地还得噗噜两下舌头,估计是酒的后劲儿反上来了。
王一博倒是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就是站也没个站样儿,原本修长的身姿就是不肯好好利用,非得跟没骨头似的倚在肖战身上,手上还不大老实,一点一点的划拉着人的手背,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
这种感觉其实还挺奇妙的,明明这人看起来张牙舞爪的,大多数时候说话也很难听,但是出奇的手上的动作总是很轻柔。
简直就像是害怕稍微用点劲儿就能将肖战给弄伤一样。
像这样时不时地撩拨一下手背的皮肉,肖战只觉得一阵一阵的痒意直接往心底里面钻。
“还是去我那儿?”
“都行,看你喜好。”
肖战没话说,这人现在的腔调说辞简直就跟流氓似的。
或许本来就是个流氓。
“我家里不喜欢收留醉鬼。”
“别蛐蛐这些了,咱们来谁跟谁,你上次喝的都快撞电线杆子上去了,最后也没见你露宿街头。”
果然还是不能指望这人嘴里吐出象牙来。
原本肖战是想把小李给一起带上的,毕竟喝了不少,落单的话总是叫人不放心,但是小李执意不肯,说是劳动总裁亲自为他开车,他一点会折寿的。
这样的话要是在他清醒的时候那必然是说不出来的,现在喝醉了,就连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了。
王一博甚至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看见了肖战抽搐的额角,想来明早起来,小李助理一定会吊死在总裁办公室门口。
最后车上还是只有他们两个。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肖战现在对于应付王一博已然是已经摸索出了一套独家绝技,只要这人不是被彻底惹毛了,一切都可以用顺毛的方法得到完美的解决。
就像现在。
王一博非吵着闹着要回去把肖战家里搁在玄关上的一座青玉花樽给收起来,肖战错愕的问他为什么。
他竟然说:“这花瓶总是让我想起来我爸的古董仓库,里面几乎全是这个颜色的,看上去跟军训似的,每回在你家看见它,我都有一种你是我爸的错觉。”
这肯定是醉的不轻。
连喊爸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
“行行行,都听你的,你说收起来就收起来,不过这个收起来了,家里面玄关上面就没东西了。要不你送一个玩意儿给我?我肯定好生的供起来。”
这话还是当初王一博刺儿他的时候说的,现在冷不丁的被人翻旧账,难免有点面子上挂不住,干脆不作声了,直接装死。
肖战也没有一点要人给个说法的意思,也就任由这人含糊过去了。
等到王一博第二天起来打算去公司上班的时候,无意识的朝着玄关看了一眼,那上面的青玉花樽的的确确已经被人收起来了。
眼瞧着这人死也不挪步,肖战不耐烦的给了他一拐子,随即就顺着人的目光看了过去,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人别扭的点在哪。
好笑的说道:“不是你要求收下去的么?怎么还不喜欢?你可真难伺候。”
“你......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喜欢那个花瓶的吗?”
王一博还是不大相信这人会为了自己将自家的花瓶给撤下去的,反正自己是不会为了对方把满屋子的乐高给收起来的。
肖战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这人想要说什么,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妥协,就好像王一博说的话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照着做。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养儿子。
肖战被自己脑海里面突然蹦出来的“父慈子孝”画面刺激的一哆嗦,差点没给王一博吓一激灵。
再抬眼时,才发现这人的表情十分的复杂,“一个花瓶也要这么纠结?”
果然还是看自己不爽,即使表面上将花瓶撤下去了,内心还是十分的不服气。
王一博暗自思衬着,还是得再加把力,让他人都忍不了。
“上班时间马上要迟了,咱们赶紧出门,不然阿洤可要逮着我要文件。”
阿洤其实就是小李助理,他本名叫李洤,只是平常为了方便大家都是叫他小李。
王一博现在是肖战的助理,按照职位来说其实是跟小李平起平坐的,但是好歹是王家的小少爷,小李也不敢造次的按照寻常同事来对待,所以虽然名义上是同事关系,但是实际上其实还是十分拘谨恭敬的。
为了将自己的人设贯彻到底,也是实在受不了对方那毕恭毕敬仿佛自己是什么老佛爷上朝的语气,王一博干脆就直接单方面的拉近了跟对方的距离——自作主张的喊人家阿洤,随即还威逼利诱对方喊自己一博。
反正当时小李看上去像是要碎了,要不是新中国没有奴隶,他一定会给王一博当场磕一个。
肖战听到这个略显亲昵且十分矫揉造作的称呼,先是怔愣了一瞬,随即便意有所指的冷冷的瞥了一眼对方。
可惜王一博是个出了名的天生榆木脑袋,这种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拿着热武器指着他的脑袋,他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只知道自己在一大清早的就被肖战瞪了一眼,甚至还没有一个说法。
不过他被肖战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回生二回熟,最开始的时候他肯定是要跟对方吵个你死我说,现在他只会在车上故意吃完对方所有的小面包存货。
等到他们下车的时候,王一博已然是被撑得走不动道儿了。
一早就等候在总裁办公室的小黎看见这人面如菜色的模样,先是不解,随后看了看肖战,又用眼神表示理解。
王一博觉得肖战当初当真是找了一个很有灵性的助理。
“先去把这份文件拿去复印,然后将上个季度的公司财务报表发到我的邮箱,这一切都干完之后去把人事的部长找来。”
一坐到这张总裁椅子上,肖战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如果说他平时的状态跟气质都只是很像一个斯文败类的话,那么现在的气质就完全是一个有权有势有马内的斯文败类,也就是斯文败类普拉斯版本。
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王一博并没有注意到肖战的这番话是对着他说的,依旧傻呵呵得到杵在原地不动。
只管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脸看,肖战也丝毫不怵的看回去,一来二去的,最后低下高贵的头颅的只有唯一的正经人小李。
神仙打架,虾米受伤,他们是城门,小李是池鱼。
“我说的都记住了么?”
王一博的反应弧很明显在划水,“记.......记住了、吧?”
“呵。”
好轻蔑的语气。
不过这件事情确实王一博理亏,撇着嘴不跟人计较的走远了。
小李紧随其后。
其实这些东西不用他亲自干,但是王家老爷子打过招呼,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学,所以肖战也就随他去了。
果不其然,刚坐到助理的办公室里头,王一博就贼眉鼠眼的凑到小李身边去,一脸的可怜样儿。
道:“阿洤,你把公司的立体图纸发给我呗。”
“什、什么?”
“就是那种一目了然的立体图。”
小李扶了扶自己的眼睛,“这种图纸大概只有当年的装修师傅有。”
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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