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遗物整理妥当后,段琂便与钟悸回了房,许是身心疲惫,段琂躺下没多久就熟睡过去。
钟悸睡不着也不扰他,将手搭在他胸口处后闭眼等候睡意。
谁知这时钟悸闻到玉玫身上的奇香,睁眼瞧了瞧段琂,见他没醒才松了口气。他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向窗边,触碰到窗户的那一刻,他将又手收了回去,转而出门去了。
玉玫闻声躲在假山后,钟悸跟了去。
钟悸抓紧披在身上的外衣,不假思索的问:“又查到什么?”
“当年死的是纪竹庄,”玉玫将手中画卷递上前去,又道:“眼下这个纪竹庄应该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齐含香。”
钟悸挑了挑眉,接过画卷打开,借着月光一看,画上两个孩子只能从衣着装扮上分辨,若是一样打扮还真是分不出。
这个纪竹庄是齐含香?真是有意思,敢不顾欺君之罪而受彧都布政使一职,她齐含香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
这些年来,女子上朝堂的只有与段琂平起平坐的护国将军韩琅和小女将段寒语。
就连齐慧,都尚且入不了朝堂,哪怕是这些,都还是她们出生入死才得来的。
这齐含香倒是轻轻松松替了兄长为官。
可又不得不承认,这份胆识足以证明她是个可用之人。
“六年前纪竹庄从楚婵归来,染上不治之症,不久便病死了。此事无人知晓,对外只说是幼女受人毒害,染上了那不治之症,纪竹庄一死,纪夫人便也重病离世,只剩下齐含香了。我查访诸多纪家旧仆与老者才得知此事。”
钟悸双手连同画卷背在身后,“我知晓了,回去吧。”
钟悸刚走几步,玉玫再次叫住他,很是紧张,说:“主子,送往的夷通和蠲都的布匹、瓷器、香料皆被邑临城山贼所截。”
“赎回来,你且先去,我几日后到。”
“是。”
钟悸不是很在意这件事,要说心烦也烦,可最后都要解决,还不如放松些,能赎回来便好。
他回房后,将画藏在了柜子里。
送上门的机会不多,他多少可以省些心思。
上榻后,钟悸又琢磨邑临城那群山贼为何这次要截货,之前便让人打点了他们,眼下闹这一出,是要做甚?
钟悸一时心烦意乱,但听见身边人的呼吸声又静了下来,还是莫要扰了他歇息吧。
半柱香后,钟悸又想,若没有刘觐之死,眼下两人应该回淠城了吧。
段琂要守到刘觐下葬之日,他自然会陪着守完,其余事先抛开吧。
可直到过了半宿,钟悸才睡了过去。
月落参横时,段琂醒了。
他起身小心翼翼的穿衣离开,生怕出了动静惊醒钟悸。
钟悸吃不惯彧都的早膳,这几日胃口也不见得好,他便想着熬些粥。
眼下还要多待几日,他不能让钟悸出来一趟就瘦了。
此时,段琂还不知乌图尔来犯之事,只因远在彧都,消息很难快速传入城中。
而淠城已经乱作一团,满朝文武闹得不可开交。
“朝中几人现待渔翁之利,我等若不和解,让他人得利,岂不愚哉!”
“皆为一体,为君为民为国,怎道利益而不专心为政事呕心沥血?阅览群书,书中无一字叫我如此。”
“我等寒窗苦读,阅书十余载,为的是心中大志,要的是国家昌盛,百姓安康,如今文武百官几分,不言那辅君之道,倒怨那名利不如谁。”
“老夫辅佐两代君主,忠心耿耿,可在朝中说道句公道话。而今却败给了尔等的尔虞我诈。”
“就算我等呕心沥血,付诸一切心血,可皇上一言便可敌我等万语啊!”
大臣们皆是叹息当下情势,武将唐世方却悠闲自在的把玩手中玉扳指。他向来与这群老头无话可说,听他们念叨还不如自己琢磨琢磨兵法。
随着太监刺耳的尖声,百官肃静,站于自己的位置迎钟隽祁上早朝。
乌图尔引起战争,朝中又分两派。以刑部右侍郎袁涛为首的认为以和为贵,以兵部尚书郑昌为首的认为该打则打。
武将则偏向郑昌一些,但又担心这一战之后啓国损失惨重,久久不能缓解。
毕竟段琂回朝才几日,众恐战后,国内兵力不足,他国会趁机偷袭。但最重要的还是眼下最熟悉乌图尔的段琂不在城中,众人觉得无人能胜任。
袁涛提议道:“臣认为可与其联姻,将长公主送往和亲。”
此话一出,与段琂平起平坐的女将韩琅第一个不同意,“吾等怎惧他区区戎狄?”
女子的声音响彻大殿,引得男臣羞愧埋头。
她踏步上前,行君臣之礼,续道:“臣愿往,解边疆之难,灭敌寇之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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