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暮色的服务人员是可以跟客人外出的，当然可以单纯的吃饭，也可以做羞羞的事情，全凭服务人员自己决定。

肖战忽然就有点想歪了，耳廓泛红：“外，外出？”

王一博轻轻“嗯”了一声。

车内的气氛有少许的沉寂，秋风自窗外卷入，却驱散不了肖战脸颊上的热度，王一博到底要干嘛，前几天带他去开房，今天又要带他外出。

肖战轻轻咬住下唇：“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车子一个转弯驶入车流，将两个懵逼的保镖甩在了车后，王一博痞坏地扬起唇角，带着几分邪肆，“没有。”

肖战简直不知该作何反驳，感觉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王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真的很霸道！”

“是吗？”显然王一博并不这样认为，他挑了挑眉，“你可以这样认为，我不发表意见。”

偏头看向窗外的霓虹， 肖战不再开口与他辩驳，因为肖战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结果。

可明明是被强迫的，心上仍旧不可抑制地产生某种名为雀跃的情愫，带着期待与向往，就像他没有办法拒绝王一博的吻，也没办法控制自己那颗仍旧悸动的心。

外出？他们会去哪里呢？吃饭？看电影？还是……

他能把这次外出定义成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约会吗？

可这种甜蜜的雀跃只不过短暂地持续了几分钟，就被一盆兜头而下的凉水浇熄，只剩彻骨的冷。

王一博漫不经心地瞥向他，手肘撑着车窗，单手握着方向盘，五颜六色的霓虹将那张脸衬得愈发俊美凉薄。

“我花钱，你服务，你情我愿的事，Sean先生不要多想。”

肖战从前听过一句话，叫做“恶语伤人六月寒”，那时的他并不了解言语的力量有多犀利，而今天听到的这些冷漠言语让他切身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他垂下眼帘，努力压下唇角的苦笑：“我外出很贵的，王先生真的舍得花那么多钱吗？”

话里带着赌气的成分，他虽然缺钱，却从来没有外出过，甚至在江东海之前他连小费都没有主动管客人要过。

受过的高等教育和一身残存的傲骨让他无法为了钱出卖自己。

可王一博似乎成了他的特例。

思忖间，耳畔传来男人清洌低哑的声音：“有多贵？说来听听。”

“外出一次，三万。”肖战想也没想便开口，瑣儿的手术费刚好就差三万，他想博一次，既然王一博想要羞辱他，那就让这份尊严被碾碎得有价值些。

古有韩信受胯下之辱，他虽没有韩信那般大度，但是为了争口气，在前男友这里受点窝囊气又怎么了。

又窝囊又拿不到钱，那才憋屈。

“三万？”王一博偏头，噗嗤一声笑了，“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你觉得自己值这个价吗？”

肖战不甘示弱地迎上男人的视线：“值不值要看博爷了，如果你同意，我今晚就是你的，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不同意，那就请您送我回去。”

“暮色的服务人员可以为自己定价而我为自己定的价格就是三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没有折扣，也不接受任何形式上的议价。”

王一博的眼神在暗色中慢慢沉了下来，不是因为三万的价格，而是因为肖战游刃有余的报价方式，还有那句“想做什么都可以”。

“想做什么都可以？”王一博的鼻息明显粗重了几分，握着方向盘的指尖越发用力，“也包括床上服务？”

肖战用力咬住下唇，破罐子破摔地说：“可以这么理解。”

“肖战，”王一博眼神冰冷，“除了我，你还跟别人外出过吗？”

肖战握紧了一侧的扶手，心里好像两种声音在天人交战，其中一方赌气地说：告诉他你经常和别人外出，气死这个霸道的狗男人。

另一方却在极力阻止：肖战你不能，你明明知道，他是在乎你才会这么问，逞一时口舌之快又能得到什么？

眼看车速越来越快，窗外的街景几乎无法被视线捕捉，肖战忽然泄了气似的开口：“没有，你是第一个。”

是啊，王一博是第一个，也将是唯一一个。

想了想，他又淡淡补充：“毕竟，像你这么有钱的人不多，没人会愿意带我这种又贵又不懂情趣的人外出。”

几乎在同一时间，肖战很明显地感觉王一博脸上的神色堪堪缓和了些许，车速也降了下来。

“你最好没骗我。”

莫名地，肖战松了口气。

十分钟后，车子在一所大学前缓缓停了下来，看着黑夜里灯火阑珊的京大，气势恢宏的几个大字是多少莘莘学子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一时间，肖战感觉恍如隔世，这是他学习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也是他和王一博感情开始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是王一博帮肖战打开车门后，他问出的第一句话。

他以为王一博会带他去看场电影，抑或是抓准机会直接带他去酒店开房把三万块钱的价值压榨回来。

他在车上想了很多，唯独没想过王一博会带他回到他们曾经朝夕相处过四年的大学。

“我怀念母校，不行吗？”王一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眼睛，“怎么，怕故地重游触景生情？”

肖战刚想反驳，又看到王一博淡淡勾了勾唇，揶揄道：“哦，不对，忘了你这个人没心的，不会触景生情。”

好好的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一会儿不嘲讽他能死是吧，肖战气不打一处来，掏出手机摸索半点掏出二维码，递到某人面前：“先付款。”

王一博嗤笑了一声：“怎么，怕我白嫖？”

肖战反唇相讥：“那谁说得准呢，毕竟人不可貌相。”

王一博：“……”

波澜不惊的俊眸里终于有了一丝微妙的波动，王一博直接拿过某人的手机。

肖战一惊：“你干嘛？”

“加个微信，方便日后交易，如果Sean先生的服务让我满意的话，我可能会考虑包个月。”

说话间已经点开了肖战的二维码名片扫了一下，成功加了好友。

肖战简直要被气笑了，下一秒手机被塞回手里，然后就弹出了一个转账信息，30000.52元。

看到那有零有整的数字时，肖战抬眸，便看到王一博挑着邪肆的眉峰：“不用谢，那五毛二算是小费。”

肖战：“……”

幼稚！肖战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

还有，真的很想把这个人按在地上摩擦。

王一博像是猜到了一般，唇角翘起，心情莫名愉悦了几分，“怎么？想揍我？那不如留点力气，晚上坐在我身上自己动。”

博爷：不管心里多爱，吵架绝对不能输！这是原则性问题！

肖肖：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