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被敲响,王一博才回过神来。
门被推开,是卓文,“公子,准备用晚膳了。”
王一博点了点头,“好。”
来到偏厅,却不见肖战。
王一博疑惑开口,“王爷不过来一起?”
卓文都按:“王爷事务还未处理完,公子用过晚膳后可能还需要再等上一会儿了。”
王一博闻言蹙眉,虽然不至于生气,但被晾了两个多时辰心中还是有些不爽利在的。
收到前方的回报,周先生在面前的棋盘上落下一子,“有这功夫,你倒不如多泡泡药浴。”
肖战闻言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了那难闻的药味,“大可不必。”
卓文请求着肖战的意见:“王爷,王公子已经用过晚膳了,接下来?”
肖战思索片刻道:“将人引到后院来。”
“是。”
晚膳过后,卓文再次出现,“王爷在书房等公子。”
王一博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卓文再次来到了书房。
“二郎久等了。”肖战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中什么气都没了。
王一博抬手行礼,“参见王爷。”
肖战颔首,示意王一博在对面坐下,随后拿出一沓纸来,“这是御史台大人们的资料,你回去好好看看,对你之后再御史台行事大有帮助。”
王一博接过资料,“多谢王爷。”
肖战道:“应当的,本王还要靠你在御史台为本王多多美言。”
王一博莞尔,“王爷说笑了。”
“此事只是顺便,今日还有另一件事情要与你说。谢氏与南疆联系频频,走的是谢氏的商道,本王不是很好插手,不知王氏商行可有办法干预一二?”
王一博道:“父亲确实与我提过此事,应该是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了,具体如何还需待我回去与父亲确认一二。”
肖战点了点头,“南疆与大越开战十余年,若谢氏真的与南疆勾结,这卖国的罪名便逃不掉了,此事还需你保密一二,不可让谢绥安知晓。他与谢蕴道关系并不和谐,本王方才见了他的人,他对此事应当是不知的,若是如此,他的命本王还是能够保住的。”
听着肖战这么为谢绥安考虑,王一博心中莫名感到些不适,两个时辰前还说谢绥安不可信,不过是与他身边之人谈了几句,态度倒是一下就变了。
肖战假装无视王一博的情绪,道:“对了,你方才可是动了本王的书架?”
“是,卓文侍卫说是王爷同意的。”王一博言语间多了些迟疑,可别是丢了什么机密的东西要赖在自己头上吧。
肖战莞尔,“不必如此紧张,就是问问你对那本书可还喜欢。若是喜欢,本王送你便是。”
王一博自然高兴,“那就多谢王爷割爱了。”
肖战又与王一博聊了几句政务。便让人离开了。
好像也没有谈什么机密的事情,朝府外走去,王一博默默思索着肖战带自己回来的目的。
即将踏出府门,他却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落了东西——肖战给的资料与赠的书,他一样都没拿。
暗骂了自己一句记性差,王一博转头又往书房走去。
刚走进主院便听见了一声怒喝,“本王请你来不是听你说治不了的!”
治不了?治不了什么?摄政王生病了?
这是王一博的第一反应。
意识到自己不该偷听,王一博思考着要不要找卓文通报一声,但整个主院愣是一个下人都没有。
另一道声音接着响起,“隐息丹本就不可多过多服用,我曾多次与王爷说明,但是王爷你不听啊。”
隐息丹?
王一博的脑子一下有些转不过弯来,那不是坤泽潮期时服用的吗?肖战怎么会需要吃这个?
一个巨大的秘密即将在眼前揭开,王一博的脚下就像扎了根,再迈不出半步来。
当场摄政王其实是坤泽,这说出去愣谁都不会相信。
王一博想起早年民间也却又传闻摄政王隐瞒了真是的性别,但都是猜测他其实是乾元的。
谁都没想到肖战确实是隐瞒了真实性别,不是中庸,也并不是什么乾元,而是最为弱势的坤泽、。
怪不得在行宫时肖战会突然提起性别的事情。
想来是看到新科举子们中无一人是坤泽后有感而发了。
肖战的声音继续响起,带上了几分烦躁:“但是现在不止是潮期的问题,本王的信香都已经要抑制不住了,若不是平日里熏以檀香,怕是早就露馅了。”
熏檀香?
所以自己之前觉得好闻的檀香不一定是外部的熏香,而是是肖战本身的信香?
想起自己曾经多次夸奖这个味道好闻,甚至还问过肖战熏香配方,王一博蓦的有些不好意思。
怪不得肖战当时态度会那样差。
问一个坤泽信香无异于是调戏之举啊。
“王爷,您这个年纪的坤泽大多都已婚配,您每次潮期都压抑,信香掩盖不了是必然的。先前我曾建议王爷找上一个乾元,王爷您就是不愿意,但是拖到后面,您的性命都有可能受损啊!”
坤泽的天然劣势便在此刻出现了,王一博突然就明白了肖战为何要隐瞒了。
一个有潮期的坤泽,一旦被有心的乾元暗算标记,那便将终身受制于人。
若是肖战一开始就被人知道是坤泽,是决计不可能坐上摄政王的位置的。
“你退下吧。”肖战无力的声音响起,王一博知道里面的人要出来了,赶忙闪身退至一片阴影处。
等到人走了才朝书房走去。
恭敬地敲响书房的门,王一博屏息等待。
“进。”肖战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恢复如初了。
“王爷,我忘了资料和书。”
肖战点了点头,“你倒是回来的及时,我刚要找人给你送到府上去。”
王一博抬手去拿桌上的东西,眼神暗暗瞟着肖战,表面看上去仍是以往的模样。
但只要细细看,便能看出他眼底掩藏不及的疲惫。
生怕多待会招致肖战怀疑,王一博拿完东西后便打算离开。
却不想被肖战叫住了,背后冒出一丝冷汗,难道他知道了?
好在肖战只是温声道:“天色太晚了,本王安排王府的马车送你。”
王一博抬手行礼,“多谢王爷。”说完后快速离开了书房。
他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后,肖战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再次坐上王府的马车,王一博的心绪已经与先前大不相同了。
想到肖战的信香也是这个味道,他就忍不住的羞涩。
只觉得此刻置身于马车之中就像是被肖战的信香完全包裹了一般。
好在摄政王府到王家的距离并不太远,王一博很快便离开了那布满馨香的环境。
回到府上,王一博先是于王父说起了谢氏的事情,随后又与母亲聊了两句才回房休息。
躺回床上,却是毫无睡意。
满脑子都是肖战俊朗的面容。
檀木味的信香,倒是与肖战的慈悲脸很是相配。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王一博摇了摇头,来到桌边喝了好几口凉茶才冷静下来。
头脑逐渐冷静,王一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肖战一向谨慎,怎么会恰好就让自己听到了呢?
周先生端坐在肖战对面,看着一脸笑意的肖战,忍不住道:“那小子真的会上当?”
手中的书卷翻过一页,肖战笃定道:“不会,此刻估计已经回过味来了。”
周先生眉头一皱,“那你让我陪你演上这出又是做什么用?”
肖战道:“我的本意又不是骗他,自然是要让他知道实情的。之后要怎么做全看他,我不会强求。”
周先生闻言眉头蹙的更深,“那他若是不愿意呢?你又待如何?”
“他会愿意的。”
不知道肖战哪里来的自信,周先生无语凝噎。
“懒得与你多说,明日我便回南山观去了。”
肖战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先生自便即可,不过眼下还需先生与我去趟宫里。”
周先生奇怪道:“宫里?”随即大惊,“难道是陛下?”
肖战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不是陛下,不过也就差一点点。”
肖战也是晚膳过后没多久才知道了此事。
替小皇帝试餐的侍从暴毙了一个。
而且不是当场暴毙,若不是小皇帝因为肖战不在闹了会儿脾气,此刻出事的恐怕就是他了。
周先生闻言面色当即凝重了起来。
“拖到此时才入宫便是为了掩人耳目。只要府上无事,我几乎夜夜都宿在宫里,这个时辰入宫是常有的,只是要委屈先生扮成我的侍从了。”
肖战进宫自然是不会有人盘问的,只是天子近侍都出了事,可见宫中其实并不安全。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肖战只恨不得将小皇帝接到自己身边来住。
周先生点了点头,“这有什么可委屈的。都是应该的。”
深夜,紫禁城宫门大开,肖战带着周先生进了宫。
周先生直奔偏殿开始检查尸体。
肖战则是直奔天子寝殿。
刚推开门便被扑了个满怀,“兄长,你终于来了。”
小皇帝神色看不出什么异常,但看他未穿鞋子的脚,肖战知道,他一定是被吓坏了。
将小皇帝抱起,肖战安抚道:“无事了,兄长来了,周先生也在偏殿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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