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一愣，转了个身，背对着肖战，“一个朋友给我的。”

“哪个朋友啊。”肖战把相框放了回去，随口一问。

“你不认识。”

“哦。”肖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踩着拖鞋去了厨房。

意料之中的，王一博家的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肖战只好折回来问王一博想吃什么，两个人可以一起点个外卖。

“我都随便。”王一博还是刚刚的姿势，背对着肖战躺在床上。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肖战一看是陆荏忙接了起来。

“到车站了是吧，好，你注意安全。到家了跟我说。”

肖战挂掉电话，王一博终于转了过来。

“你回去吧。”王一博睁大了眼睛，“我自己就行。”

肖战看着王一博哭笑不得，“行什么啊，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走。你安心躺好，等外卖到了我看你吃完再走。”

王一博是真想让肖战走，他一大早的故意为之也不过是小孩心性，他只不想看肖战和她在一起。

他是嫉妒地发狂，但还是清楚肖战是有女朋友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

王一博又不说话了，他还算小心地掩饰自己的罪恶感情。

“一博。”肖战坐在床边拍了拍他。“你到底要吃什么。”

“跟你一样。”

————————

肖战接进来外卖，把王一博从床上扶起来。“我随便点了一家，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肖战一边喝汤一边观察王一博的表情。

“还行。”

又是沉默。

肖战看王一博一直皱着的眉头，开始搭话，“在国外吃饭吃得惯吗，看你比小时候瘦了不少。”

“在哪都一样。”王一博吃得很少，喝完水习惯性地从兜里摸出烟盒。

“不许抽。”肖战一把抢过烟盒，“你抽的也太凶了，才过去多久。”

王一博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点头。

肖战看他这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博，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也知道。”

王一博突然就笑了，“战哥，我知道。”

“知道你还抽。”肖战轻打了下他。“我先没收了啊，等我走了再给你。”

“烦的时候就抽。”

“哦，那是看见我你就烦了呗。”

“不是。”

又是沉默。

“在学校怎么样啊，交没交女朋友。”

“没交。”

“怎么没交呢，我们一博这么帅，从小就招小女生喜欢。”

“没有你帅。”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肖战吃完贴心地收拾好了垃圾，临走之前嘱咐明天王一博来家里过除夕。

回到家里肖战直接进了房间，这几天折腾来折腾去，他现在只想回床上好好睡个懒觉，迎接新年。

一觉睡到半夜，肖战拿起手机，正好是半夜一点整。

他看到了来自陆荏的未接电话，应该是到家了来给自己报平安的。肖战没有回拨回去，他估计这个时间陆荏应该已经睡觉了。于是发了条微信告诉她自己刚刚是睡着了。

睡是睡不着了，肖战现在异常的清醒，肚子有点饿了，于是从客厅抓了包薯片打开吃了。

闲来无事在房间里走了几圈，瞥到外面的月亮，拿起手机拍了几张。自觉满意，挑了一张发到了朋友圈。

然后往下翻了翻，没有几条。等再滑上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赞。

不用点开，就知道是王一博。

—还没睡啊。肖战点开了王一博的对话框。

—是啊，你把我的烟带走了。

肖战摸了下自己的大衣外套。确实，临走的时候忘记还给他了。

—不抽烟就睡不着啊。

—你跟我说句晚安我就能睡着了。

肖战对着对面纯黑的头像，语音说了句晚安。

不到几秒，王一博也发来了一个两秒钟的语音，肖战点开来听。

—晚安。

似乎是隔着屏幕的原因，肖战觉得王一博的声音变得陌生。

鬼使神差地又点开听了一遍，寂静无声的夜晚，肖战的心脏突然一抖。他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这是。”肖战喃喃道，“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

肖战摇了摇头，扫掉了脑子里的莫名想法钻回了被窝。不久便重新睡去。

两个人今晚，都做了好梦。

肖战久违地睡到了自然醒。精气神满满地吃完了早饭。肖爸爸惦记着王一博，让肖战去接王一博来家里过年。

“这么近还接什么嘛，一博也不是小孩了。”肖战冲肖妈妈噘嘴，“我发个微信让他过来就好了。”

“让你去你就去，把一博叫过来，顺便去超市买条鱼回来啊。”

肖战只好认命地出了门，穿鞋的时候他给王一博发了条微信，让他下楼，自己在楼下等他。

王一博很快回了句好。

肖战下楼就看见了穿着皮衣的王一博，露出细长的脖子。

“不嫌冷啊，穿这么帅干嘛。”肖战抬手让他过来，“我妈让我去超市买条鱼，顺便给你买条围巾。”

肖战里面穿了件酒红色的毛衣，上面还带了顶酒红色的毛绒帽子，映地脸更白了。

“你是圣诞老人吗？”

肖战见王一博终于是笑了，还开他的玩笑。“是啊，是给王一博小朋友的圣诞节礼物。”

果然，王一博的笑脸一下就消失了，变脸速度实在厉害。肖战也不逗他了，快走两步追了上去。

“不是小朋友，我说错了。一博已经是大人了。”

王一博脸色有所缓和，突然拉着肖战往前跑。“快点，别让阿姨等久了。”

到了超市的生鲜区，肖战从挤满了鱼的鱼缸里挑了一条，看工作人员戴着手套一把把鱼捞出来放到案板，另一只手拿着刀往下剁去，实在是不忍心看刮鳞放血，肖战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转过了身。

王一博轻轻地扶了下肖战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了句，“肖战小朋友，没有关系。”

给王一博挑围巾的时候，王一博拿着处理好的鱼站在后面，肖战在前面一条一条摸过去，“这条还不错，你喜欢吗。”

“你说行就行。”

“太敷衍了吧。”肖战忍不住撇嘴。

回去的路上，在肖战的强烈要求下王一博围好了围巾。

“对了，我得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肖战拍了拍王一博的后背，“我妈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说是她同事家的女儿。你要喜欢就见见，当交个...”

“我不喜欢。”王一博没等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

“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肖战尴尬地偏过头，“怎么没跟我说呢，有没有照片给哥哥看看，肯定长得很好看吧。”

王一博看着肖战仔细想了想，“特别好看。”

“等追到了带回来给哥哥看看啊。”

“追不到。”王一博抬头望了下天。

“怎么追不到。”肖战问到。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啊，那真可惜。”肖战也低下了头，“女朋友？”

“是啊。”王一博盯着他的眼睛，“我喜欢的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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